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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安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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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府娶亲,那排场、架势更是不消说,足够让天下的女人钦羡不已!唯当事之人却似事不关己,一点也不去关心,只规规矩矩,按着礼制而行,直到被送进新房。
“王妃,饿不饿?”巧儿偷觑了眼在新房内严正以待的几个妇人,小声的问道。
上官若锦微皱眉,直接掀开盖头,慌得几个命妇匆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想要把盖头再次覆上,遭到了她的严词拒绝,而后命巧儿直接将她们赶了出去。她真的饿了,折腾了这么一整天,只想大快朵颐一顿。
于是,当轩连逸进了新房,见到的是一身喜服的她与那个小侍女正风卷残云般荼毒着摆了一桌的膳食。
好一番收拾,总算是像样了些,而那些想要再进得新房来安排行礼的命妇也早已被他赶了出去,他和她,不需要!
今日之所以胜利完婚,除却不可违抗的圣旨外,有一半是因当日两人立下的协议:按旨意完婚,互不干涉,半年后各散东西。这是轩连逸所能接受的,也是若锦能赞同的、无法可选之下的选择!
“你已是昭王妃,日后言行务必谨慎行事!”
若锦努努唇,想要反驳,终没吐出一个字,盈然朝他行了个礼,柔柔道:“妾身明白!”
轩连逸暗呛了一口,冷睨了她一眼,高挑起眉梢:“本王不会打你的主意,你也别动本王的心思,不然,闹到父皇那里,可真是有些不好看!”
她一一应了下来,身在人家的屋檐下,岂有不低头之理?或许这正是上官书雁临进宫之前交待她的要髓。上官书雁,以你的这等聪明才智,该在东宫得到多少的宠爱啊!那东宫太子轩亦炜没什么不好,只是空爱了四十里莲花,竟和步步生莲的上官书雁很是般配呢?想着,她脱口问道:“王爷可也喜欢莲花?”
轩连逸眉眼跳了一下,为这不明不白的话,沉下声道:“本王不爱莲花,昭王府也不许种莲花。”
若锦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不爱莲花,况且她在昭王府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不必去折腾那些,再次柔柔的行礼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请王爷早些歇息吧!”
他默默应允,径直蹬鞋解袍上了大红喜床,最后是懒懒的吐出一句:“今日可就委屈王妃了!”
所幸,终归是皇子府邸,不至于空落落,若锦最后是在锦榻上安寝,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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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夜,亦相安无事,轩连逸没有出现。她终于知道了新房所在地是昭王府的明月轩,这明月轩也是她在昭王府的居所,也算是一个自在的去处。
更为自在的是,明月轩只留了三人,一是巧儿,二是昭王府的一个老姑姑翠姑姑,三自是和巧儿一同进府的常贵,是她好不容易才让常贵随她进府的。若说巧儿是她的左手,那么常贵可就是她的右手,平时专为她处理一些不便出面的事!
至于翠姑姑,是轩连逸要求的,定然是他的耳目,派来监视她的,不过,不足为惧!
“王妃,酒!”
巧儿捧上一小杯酒,她举杯一饮而尽。酒,她每日必不缺,非她嗜酒,皆因这桃花酒有着回颜之妙。她甚至以为,无名不愿与她一起皆是因为她脸上的瘢痕,在决定离开峰顶的那一天,她整整喝下了一壶桃花酒,醉了三天三夜!
“王妃,整个昭王府竟然没有一个女眷呢!不不,是没有一个侍妾呢!依奴婢瞧来,王爷定是有着异于常人的嗜好!啊——”巧儿说着,忽咋呼一声,往门外瞅了眼,低声说道:“王妃,你可得要常贵注意点了,常贵可是这昭王府长得最俊俏的了,万一被王爷——”
上官若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也不怪这丫头,一来巧儿并不知自己与轩连逸之间的协定,二来她可不认为轩连逸会对常贵怎样,轩连逸不好女色并不代表他近男色!
自古男子不溺情女色,原因不外三个,一是全身心于抱负之间,自然不能浓厚儿女恩情;二是心已有所爱,一心一念之间只为那一人;再者,只是一种虚伪,因不为人知的目的,这是皇子之间常用的伎俩!
她伏在桌上,淡淡笑开,心思刹那转到另外一人身上去了,即是无名!
心里那样怨着他,他的身影时时刻刻浮起在眸中,恼着他的离去,又恨不得将所有惦记他的心肠儿完全抛开,只一会,却又兜上心头来,如此这般,怎么也抛不开去。
不见还好!
巧儿兀自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了好一会,见她压根就没听到耳里去,怏然的也就闭口不再说。
第三日,是回门之日,出乎意料的,轩连逸出现在了她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要陪她回将军府。
上官若锦浅浅一笑,莞尔拒绝:“王爷政务繁忙,不敢劳烦王爷!”
“上官若锦,在本王面前别假惺惺了!”他可不认为上官若锦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光凭她与他谈条件这点,就与大家闺秀很不同,再加上那个比武招亲,以及不为外人所知的她暗下追随无名而去之事,已经太脱离常规了。
她还是很识趣的,没再吱声,乖乖的由他做安排,且不说其他的,光是名义上的昭王妃已让她无话可说了!
回门,最高兴的莫过于是上官霖,压根就合不拢嘴,上官若锦敷衍了一下,直接让常贵去请来裴啸天,追问无名的下落。
裴啸天连连摇头,心头暗下懊恼不已,他鬼使神差,中了上官若锦的招,竟伙同滔天大贼洛元竹一起算计无名,悔得愣是肠子都怕青了。如今无名宛若消失了一般,这于他来说,可真是大大的损失!他肚子里那个气啊,可人家一眨眼间成了昭王妃,他连声都不敢多出。
无名!上官若锦微摇了下唇,一再谢过,开口让裴啸天放了洛元竹。洛元竹虽然是窃贼,与她,倒是有些渊源,又一再帮她,这下可不能由他再困在牢里了!
说起这个洛元竹,裴啸天又是难受得狠!刑部的大牢,本就关不住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窃贼,如今又有上官若锦,不,昭王妃出面说话,这个面子,无论与上官将军抑或昭王爷来说,他不得不给!何况他与这个昭王妃也不是一两面的交情,不然怎会踏这趟浑水!
裴啸天还是应了她的话,临走之时,回头说了一句:“你如今是昭王妃,万事还望三思而后行!”
“师傅!”若锦嘟起嘴,很是委屈的叫了声!
他摇着头,大步不留,这师傅从来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可却是躲也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