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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如果有人呼唤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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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是东京的第几个夜晚,水岛由奈紧紧的握着幸村的手,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站在一栋高耸的楼房的楼顶,眺望着整个东京的夜景,她轻轻的闭上眼睛,楼顶秋季末萧瑟的冷风吹过她的脸颊和她灰色的裙摆。
“冬天快到了。”水岛由奈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抬头看着那个侧脸完美的少年。
幸村点点头,然后说:“你今天去哪了?”
“不是和你说了,染头发啊。”
“那好吧,由奈你要是后悔了,你一定要和我说,现在还来得及。”幸村笑了笑,然后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后悔什么?嫁给你吗?”水岛由奈拨了一把头发,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站着,“部长你觉得我是那种,不为自己的话负责的人吗。”
幸村拉紧了她身上的外套,然后俯下身子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在这辽阔的星空之下,他们的身影格外渺小,像极了从天上落下来的星星。
一个星期后,水岛由奈又以调香师YUNALAR的身份,在东京发布了回国后第三款香水,为了迎合即将到来的冬天的气氛,她把这瓶水蓝色装在圆形瓶内的液体命名为:雪的告白。读起来有点拗口的名字,她用了自己一贯喜欢的简洁式的包装。在左下角用金色字体绣上自己的签名。
而同一时间,这一年日本最大的经济案也在东京检查方和警方的努力下,将幕后最大的洗钱头目,有着□□背景的三条永日紧急逮捕,然后在三天之后带上法庭审判,三条花大价钱请来了很厉害的律师,这场庭审了整整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终于在媒体的爆炸声以及检察官和律师的激烈斗争中结束。
三条永日最终被判了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他在入狱只是还大肆发表言论说,不会放过任何人。
而审查这件事情的检察官,便是东京都检察厅的仁王雅治检事。终于在总检察长的鼓励中,仁王雅治只晓得他今年的年终奖金又要翻倍了。
在开了一段一级公路后,打算去找刚从九州执行任务回来的真田真田聚一聚,却在快速闪过的各种霓虹中,看到了一张发着光的广告牌。
上面的漂亮的棕色头发模特穿着宽松的白衬衫,拿着一瓶淡蓝色的香水,轻轻的吻住,性感充斥整个画面,右下角用不大不小的字写着:Design from Yunalar Miz。
她又出了新的香水,她真的越来越优秀,在声色犬马中,光芒万丈。
仁王雅治笑了笑,拿起手机却又放下,最终还是点了一根烟。他已经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可能是她离开后的那一年,学会像个成年人一样,用烟草缓解压力。而他也只抽她以前最喜欢的烟,灰色包装的七星。
两个星期后,迹部景吾和藤井旬的婚礼,在英国爱丁堡举行。
迹部依旧不改高调之势,包了所有被聘请参加婚礼的人所有来回的机票,结婚戒指和婚纱,都是由一位世界著名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全世界就那么一套。
十一月的爱丁堡,北欧的气候已经下降,但冬日里柔软的阳光照射在硕大的礼堂内,舒适又细腻。在爱丁堡郊外的一个大教堂内,便是今天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
收到聘请的人很多,基本上除了一些立体的面孔,其他都是熟悉的脸蛋。
水岛由奈穿着的白色蕾丝伴娘裙,外面套着一件浅灰色的皮草外套,浅金色的头发挽起,画着精致闪耀的妆,酒红色的口红显得她高贵无比,她挽着幸村的手臂,端着香槟,带着优雅的笑容。
双方父母正在一旁有说有笑的交谈着,水岛由奈提起裙子,对着他们礼貌一笑,然后走进了一间房间。
阳光突然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看见藤井旬背对着她,漂亮的蝴蝶骨像是即将要长出翅膀来,她已经换好了裙摆起码有一米的白色婚纱,见有人进来,然后回头。
“哇塞,阿寻你今天真漂亮!”水岛由奈走上去,细细端详,“结婚难得看你化一次妆,迹部那大爷等下看到一定下巴都要掉下来!”
“诶!刚才惠子也是这么说的呢!”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晃你居然都要嫁人了。”
藤井旬坐下来,突然露出一丝忧伤的表情:“由奈啊,我就这样嫁给他了呢。没想到我是最先结婚的,一直以为你和仁王……”
“打住哟。”水岛由奈用食指按住她的擦了暖橘色口红的双唇,“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别提那些往事了。”
“你和仁王君,真的不会在一起了吗?我是说,你让他三年都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好吗?”
“阿寻啊,我和部长,下个月要结婚了。”
藤井旬愣住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搭住她的肩膀说:“你真的确定了?”
“是啊。”
“我是说,由奈你真的确定,你爱他?如果只是在他身边觉得安心,那不是爱。”
“他爱我,足够我爱他的。”
藤井旬放下手,然后握住水岛由奈冰凉的手:“由奈啊,如果你真的是爱他,应该考虑去手术,不是么?”
水岛由奈点头,然后紧紧的拥抱了下藤井旬,今天,她最好的同伴,闺蜜,对手,就那样,嫁人了。她居然有点淡淡的忧伤,水岛由奈整了整裙子,然后起身走出房间。
一走出房间,她便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抬起头,压抑不住脸上的惊喜。
“凤?!真的是你?!”水岛由奈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带着一丝腼腆的少年,穿着黑色的西装,肩膀很宽,很好看。
“由奈!好久不见。”凤腼腆一笑,抓了抓碰了定型水的白发,“知道你这些年去了法国,这些年我在英国也没少听到你的名字,由奈,你现在真的好优秀。”
“谢谢!话说凤,你这些年,都在哪里呢?”
“我读完大二就去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进修了,现在也打算定居在英国,不过每年也都会回日本,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水岛由奈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发自内心的这么开心过了,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记得那个高个子,腼腆,温柔的白发少年。
“由奈啊。”凤再次开口,却面入担心的神情,“你的病情,怎么样……”
水岛由奈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挑了挑右眉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说不定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
“那仁王他……”
“他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她回到幸村身边,很快的,来自爱尔兰的乐队开始演奏Robbie Williams的《She’s the one》,这个温馨的婚礼便开始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婚礼,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穿着婚纱,走在红毯上,画着漂亮的妆,穿着华丽的婚纱,最终,将手放到那个决定跟随一辈子的男人的手上。
水岛由奈站在幸村身边,看着迹部感动的样子,在他高傲霸气的眉间,难得看到那样温柔的神情,藤井旬微微泛红的眼眶,不知不觉,水岛由奈掉下了眼泪。
突然之间,那首歌唱到了副歌部分,来自爱尔兰的年轻歌手,用她轻柔的声音唱着这首老歌——
was her she was me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We were one we were free 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自由的
If there\'s somebody calling me on 如果有人呼唤我
She\'s the one 那就是她
If there\'s somebody calling me on 如果有人呼唤我
She\'s the one 那就是她
If there\'s somebody calling me on 如果有人呼唤我
She\'s the one she\'s the one 那就是她,那就是她
她侧过头,却在歌曲即将结束,掌声正在响起之际,在人群中,一看看到了他,他穿了正规的西装,银白色的头发,带着一丝不羁。
仁王雅治怔了怔,这是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个月,第一次在异国,看到她,而她的身边,还站了一个他。
而听到最后那句“she is the one”的时候,水岛由奈不知是歌唱者唱的太深情,还是写词人太细腻描写我和你,她突然别过头,捂住嘴巴,哭了出来,她靠在幸村肩膀上,尽量不哭出声音,却哭花了妆,幸村看了看她刚才看的地方,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旁人眼里,只是水岛由奈感情细腻,被音乐和眼前的誓言感动了而已。
他们之间只不过二十米距离,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们都看到彼此,明明那么的向迈出一步,却都原地未动。
明年今日,如果有幸会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的等待你出现。
爱丁堡的冬天,突然变得那么冷。
而我不在的这三年,你都在哪里,看怎样的风景,遇见怎样的人,或者也触碰过这样柔软的阳光,纷纷扰扰的大雪,看见过更加繁华的灯火,爱上更好的人。
我多么遗憾,这三年,我在你的生命里缺席。多么遗憾,无法拥着你走过寂寞来袭的街,度过那些风花雪月,牵着你的手。
最遗憾,明年今日,没有站在你身边,祝福同伴,新婚快乐;也希望你,在往后的日子里,幸福快乐,我便能好好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