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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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倾，太子殿。黄陆毅将军送出信后连夜跑到太子殿想问问凌寒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凌寒，凌寒……”听到声音后，凌寒摇头出门“迎接”，自己的这位“兄弟”还真是万年不变。永远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黄兄，不知半夜来访是为何事？”凌寒抱拳。
“哈哈。”黄陆毅笑着拍凌寒肩膀：“你别跟我整那文绉绉的，我一个粗人听着头疼。”
凌寒也笑，引着陆毅进了太子殿内殿。雪姬则看了看太子殿周围，确认没有异样后也跟了进去。
“凌寒啊，你让我给东音送的信我送去了。”
“有劳黄兄了。”
“哎，咱俩之间还这样说。”陆毅不满的看了凌寒一眼，看到对方一脸调笑的表情后也笑了。“你送信给萧泽夜要干嘛啊？”直奔主题。
“哦，没什么，就请东音国君来南倾一聚。”
“啊？”可怜的陆毅终归是绕不过来这么多弯“请他干嘛？”
凌寒不紧不慢道：“请他来帮我除掉一个人。”轻松的语气，似乎只是在讨论晚餐吃的什么。
“谁啊？”
“流宿。”
闻言，陆毅眼神闪了闪：“有多少把握？”
“绝对能一次成功！”
另一边，不管泽木乐不乐意，他和陆毅倒做了一对难兄难弟，他实在猜不到泽夜想干嘛。
泽夜的笔仍在纸上缓缓地动“父王遇刺的事，你不觉得很蹊跷么？”
怎么又跟渊王遇刺扯上关系了？泽木挠挠头，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思维。
“宴会是李航操办的，歌舞也是李航准备的。那名舞姬，是怎么混进来的？”泽木想了想，确实，李航的嫌疑最大。可是也有可能是李航也不知情。
“还有”泽夜继续写“本来其实由二王子担任质子是最妥当的。可他却执意送走比我有能力的哥哥，要我当国君。现在，又支持我去南倾。”后面没有再写了，可泽木却明白了：泽夜怀疑李航是南倾的内奸，可这么说来，李航是渊王的心腹大臣，可他却骗过了渊王，而且在朝中占了相当重的地位——若这人真是南倾内奸，后果不堪设想……
还没等泽木想完，就看见泽夜将这两张纸放在蜡上烧了，收拾了下便走出了书房，泽木忙跟上。
到了太子殿后，泽夜拉过泽木：“一刻钟，不要惊动别人，收拾好所有东西，直接出发。”泽木并未多言，直接收拾行李去了。
深夜，两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悄悄出了东音王宫。
陌楠自解咒以来都没有休息好，三个时辰一副药的喝，除了休息不好外还被药灌得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终于，熬到了伤好的那一天。拆了纱布后仔细看自己的手指，指上除了极少伤痕比周围的皮肤浅了几个色度外，几乎看不出受过伤，真看不出来南倾的几个老太医还挺有本事的。
伤好后，陌楠又回到了“幽梦居”，除了南倾太子褚凌寒隔三差五有事没事跑来一趟，其他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问题就出在了时不时跑来的凌寒身上……
“楠兄。”对于凌寒出现在门外这件事，陌楠已经习惯了。一脸平静的转身又坐到椅子上，准备无视凌寒。
“楠兄，最近休息的还好么？”凌寒一脸笑意。
“……”无视之。
凌寒倒也不恼，继续笑眯眯地问：“楠兄在这里住的还习惯？”
“……”继续无视之，转身取出了自己的琴。
“哦？这倒是一把好琴呢。”桐木琴，蚕丝为弦。琴面上简单的画着几株白梅，再无他物。
陌楠自顾自的摆好琴，端坐在琴前，指尖轻立在弦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拨动琴弦。一曲《梦魇》从指尖流畅而出。
凌寒认真的听着，闭着眼，表情却似乎隐忍着悲伤没有表露。陌楠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凌寒的表情，怔住了，琴音仍回荡在室内，但他并没有继续弹下去。
“《梦魇》，大庆第一琴师罗渊所创，本是迎娶妻子罗氏时在新婚之夜弹给她听的。结果却不料因自己琴艺太高遭人嫉妒，有人便挟持了罗氏要他自己砍手，永世不能再弹琴。罗氏看自己成了夫君的软肋后却自尽在他面前——这便成了罗渊一生的梦魇。而罗渊自罗氏死后便再也没有弹过琴，直到自己死前在亡妻的墓前弹起《梦魇》，可惜只弹了半阙就去了，所以后世只流传了半阙。本是很温馨的一支曲，最后却被他改的闻者落泪。”凌寒又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样子，扬起一抹笑：“呵呵，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大庆第一琴痴还是大庆第一情痴啊……”言毕，居然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陌楠一人继续弹着《梦魇》，听着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轻，终于消失。
琴声如曲水般蜿蜒流畅，陌楠一遍一遍弹着《梦魇》没有停歇——当他听到雪姬敲门后也完全没有理会。
雪姬推门而入，却没有真的走到房中，而是倚在门框上听陌楠一遍一遍的弹。终于，琴声停了。陌楠起身开始收琴。
“公子可知道，在南倾，有谁最喜欢《梦魇》这支曲？”
陌楠回头看了雪姬一眼，并未言语，继续收琴。
雪姬默叹一口气：“雪姬有个不情之请，请公子以后不要在殿下面前弹起这支曲好么。”询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殿下的母妃……在世时，最喜欢的就是《梦魇》。”
“……恩……”不知道到底是答应不再弹《梦魇》还是只是表示知道凌寒的母妃最喜欢《梦魇》，陌楠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多谢公子。”雪姬正准备告辞，却听见外面滴答的雨声。
门外，隐隐传来有人哼起《梦魇》，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像凌寒。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