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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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和正与高琗齐齐向甄左峰行了一礼，便向外庄外走去。
原和正走的急，高琗拄着刀追的十分辛苦，嚷道：“跑那么快干嘛，难道还怕人追来么？”
原和正停了脚步，道：“倒是不怕人追，只是怕丢脸罢了。”
高琗吐槽：“说的时候脸皮奇厚，现在倒不好意思了，丢脸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原和正：“你平时丢脸丢习惯了，自然没感觉。”
高琗：……都这种时候了，不损我你会死么？
高琗：“天都黑了，我们出庄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原和正并不答话，却放慢了脚步，二人走了好久才出了山庄。
踏出门槛的那瞬间，高琗觉得自己的新生真的要开始了。
庄外的景色不比庄内，一片漆黑，只有大门上的灯笼隐约发出些许亮光。
高琗扯着原和正的袖子，道：“要在这里露宿么？”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
原和正道：“自然不用，再等一会就会有人来接我们。看样子你很想给人看门？”
高琗道：“我只是想试一试露营的感觉，这荒郊野岭的想必别有一番情趣。”
原和正点头道：“情趣定然会有，只不知道是你有，还是这山间的野兽有。”
高琗微囧：“这里有野兽？”
原和正：“荒郊野岭的，有也不稀奇。既然你那么喜欢，我们就不等了，索性找快空地歇下，明日再走吧。”
高琗急忙摇头：“大侠不必勉强，还是赶路要紧，赶路要紧。”
“带上我带上我！”
“……九哥，你怎么又冒出来了。”- =
戴九抹一把汗，道：“我在庄里陪你们唱双簧，鼓动别人帮腔，谁知道甄左峰会不会找借口报复我。”
高琗：“……就算要报复也不会挑人多的时候来吧。”
原和正挑眉道：“他不过就是想搭个便车，你那些钱都要留着生锈么？”
正说着，就有人驾着马车从山路上赶来。
高琗苏醒以后还是头一次见到马车觉得十分新奇，围着看了好一会，直到原和正催促才不情不愿的爬上车。
戴九在一旁也想上车，原和正将车门一拦：“吃白食搭便车的不能进去，你那么胖，太挤。”
戴九看了看自己苗条的身材：……说叫花子胖简直就是侮辱他的敬业精神。
戴九不服道：“说起吃白食，车里那个才是吧。”
高琗将头从车里伸出，道：“我吃他的叫浓情蜜意理所应当，你白吃白喝那叫死皮赖脸。”
戴九愣道：“……你们来真的？”
高琗脸不红气不喘：“趁有正当理由的时候合理利用利用，反正话也说了脸也丢了，现在纠结那么多做什么，九哥就是太单纯。”
原和正点点头：“听见没？”
戴九只好委委屈屈的看向赶车的侍卫：“原路……”
原路眼观鼻鼻观心：“戴公子，外边也很挤。”
戴九：“……”
原和正一挥手：“算了算了，看你可怜就坐在外面吧，个子那么大可别妨碍到原路驾车。”
戴九也不争辩，赶紧往原路身边一坐，清瘦的背影对上原路健壮的身材看得高琗直想笑。
原和正又道：“原路，只好委屈你了。”
原路语气欢快：“不委屈不委屈，少爷既然发话了，我怎么会嫌弃戴公子身材壮硕呢。”
被频频补刀的戴九此时已经不敢说话了，生怕被围攻致死，干脆闭着眼作沉睡装。
原和正示意原路启程，自己也进了车厢。
想起高琗之前对着马车左看右看，原和正好笑道：“黑灯瞎火的，你能瞧见什么？”
高琗想了想，道：“那匹白马长的不错，只可惜尾巴是黄黑色的。”
原和正挑挑眉：“原路。”
原路在外应了一声，答道：“高公子说的不错，这马是我特地挑的，确是黄尾的白马，不愧是少爷的朋友，好眼力。”
戴九：……不公平。
高琗得了夸奖，乐呵呵的望着原和正。
原和正见他一脸傻气，拿起身旁的坐垫往他脸上一挡：“蠢死了，睡觉。”
高琗：“……你给的是坐垫。”
原和正斜眼：“马车这么窄小，你还想躺下歇息么？多给个坐垫好叫你坐的舒服些，可别抖散了屁股。“说完合上眼。
高琗磨着牙把坐垫垫了，此时兴奋劲已经过了，只觉得马车颠簸不已，根本睡不着。再过了一个时辰高琗觉得骨头都要散了，屁股也坐不住了，整个人在车内挪来挪去。
原和正小憩了一会，睁开眼便看见高琗坐没坐相，又是扭腰又是捶腿，不禁笑道：“阿琗好精神。“
高琗回道：“大侠好定力，这马车颠的如此厉害，仍能面不改色睡了半宿，小的实在佩服。“
原和正见他神情疲惫，道：“过来。”
高琗磨磨蹭蹭挪过去，原和正将他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道：“睡吧。”
高琗撑着身子坐起来，原和正又是一掌。
如此反复几次，高琗火了：“禽兽啊，你放手，这样我不舒服，我自己调位置。”
原和正：“……”
赶车的原路掏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
装睡的戴九惊叹：荒郊野岭的……果真是禽兽啊。
天一亮戴九就下车走了，走的时候脚下生风，回头看两人的眼神还怪怪的。
原和正做事向来利落，接下来的三天除了晚上投宿客栈白天基本都在赶路。
而这段时间高琗心情的真实写照便是：兴奋→痛苦→忍耐→麻木。
此时高琗正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口，原和正则在一旁悠然的看着书，
高琗道：“大侠好稳的手，车里这么抖，这书还是拿的那么稳当。”
原和正瞥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高琗又道：“大侠，看了许久了，是否感觉眼睛酸胀，歇息片刻吧。”
原和正眼睛一眨不眨。
高琗忍不住了，道：“大侠，我们说说话吧，车内看书伤眼呐。”
原和正放下书：“拐弯抹角，你想说什么？”
高琗：“还要多久才到五韵门？”
原和正重新抬起手。
高琗：……TAT
高琗：“大侠我错了，其实我是想问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去五韵门他们真的会收下我么？”
原和正道：“不一定。”
高琗一愣：“那为什么我们要赶得那么急。”
原和正道：“五韵门一年一度的收徒选拔就要举行，我们必须赶在之前赶到五韵门所在的古云镇。”
高琗：“仪式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古云镇？”
原和正：“五天，两天。”
高琗：“……时间这么富余为什么要急着赶路？”
原和正斜眼：“带着你这么个土包子到处逛，太丢脸。”
高琗：“……”我恨你。
仿佛是回应高琗的恨意，马车突然猛地向□□斜，高琗顺势朝原和正扑去，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
车内狭窄，原和正避闪不及，也或许根本就没想闪开，被高琗压了个结实。
高琗：压死你！O(∩_∩)O哈哈~
原和正眯眼：就你这小身板？
高琗：……
紧接着马车停住，车外传来原路的声音：“少爷、公子，你们没事吧？”
原和正也不急着起身，道：“出了什么事？”
原路：“有两个人突然冲到路中央，马受了惊……他们过来了。”
原路：“两位朋友，这是何意？”
“你这小子文绉绉的做什么，老子拦车自然是想搭个便车了。”声音浑厚粗犷。
高琗一听有事发生，急忙爬起来去掀车帘，原和正也慢慢坐直身体。
只见车外站了个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和一个身形纤细的青年，一黑一白一刚一柔的搭配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那中年大汉一见车帘打开直直就要冲上前来，原路连忙伸手阻挡，哪知大汉力大无穷，反抓住了原路的手将他拉下了车。原路陪着原和正行走江湖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稀里糊涂就被扯了下来。
一旁的青年捏着嗓子道：“你这么凶做什么，哪有要搭便车还打人家车夫的。”
高琗被青年尖锐的声音惊起一片鸡皮疙瘩，又见那大汉身手不凡，急忙缩回车里。原和正见状嗤笑一声，拉起高琗一同跃出车厢。
高琗：……打架还要带上我么？
大汉对着两人打量了一阵，对着原和正道：“看来你就是车主了。”
原和正点点头：“既然要搭车怎么还想殴打我的车夫，他伤了可就没人驾车了。”
大汉道：“谁说老子要打他，是他先出手要拦老子。我只是随手一扯，他就下来了。”
青年插话道：“你凶神恶煞地走过去，人家当然要出手，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你对他主子动粗么？”
大汉吼道：“你闭嘴，老子虽然粗鲁但从来不乱打人。”
青年嗤笑道：“还用出手么，你随便一摆手比寻常人用十分力还要重。”
大汉道：“还不是因为你，像个娘儿们似的走几步就要休息，不然我才不去拦车呢。”
情形诡异的变成了二人内讧。
高琗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插口道：“啊，那二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大汉没好气道：“这兔崽子是我儿子，娇贵得跟个女人似的，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那青年也不甘示弱，叉着腰道：“有你这么个爹我也嫌丢人，成天只知道吵吵嚷嚷，粗俗。”
高琗：……真是对奇葩的父子。
高琗悄悄拉了拉原和正的衣袖，道：“怎么办？”
原和正朗声道：“不知两位要去哪里？”
大汉一瞪眼：“你们要去哪？”
原和正：“古云镇。”
大汉咧嘴道：“我们也是。”
原和正点头：“那两位就上车吧。”
高琗：……这么容易就让人上来了，那汉子好凶啊。⊙ o ⊙
青年慢吞吞走到车前，用手帕捂着嘴对原和正道：“你不该让我们上车，路上可有你们好受的。”
原和正瞥了瞥高琗：“正好，他无聊。”
青年看了高琗一眼，扭着腰以别扭的姿态跳上了车。
高琗：……这手帕这腰肢，他到底是怎么上车的？= =
大汉在那边道：“我就不进去了，还是坐在外边痛快，老子看见那兔崽子就头疼。这位小哥，对不住了，刚刚是我莽撞了。”
原路对大汉还是有点忌惮，摇了摇头。
原和正提着高琗重新上了车，就见那青年端坐在车里手捧个小铜镜看个不停，真是娘的不得了。
高琗干笑道：“这位大……呃，小哥，怎么称呼？”
青年道：“好说，叫我小黄吧。”又指指外面，“喊他老黄就行，喊大黄也可以。”
高琗：……大黄，这称呼可真特别。
原和正点点头，也指着高琗道：“小高，外面那个是小路，叫我就随便些，喊公子就行了。”
高琗：……这也叫随便。
小黄愣了半晌，道：“……公子这两位仆人的名字可真奇怪，明明是个矮子偏要叫小高，健壮如牛的又叫小鹿。”
高琗：你才仆人呢，有仆人和主人坐在一个车里的么？
高琗回嘴道：“你穿的花花绿绿还叫小黄呢，怎么不见你叫小花。”
小黄：“……”
外面老黄听得哈哈大笑：“说得对，说得对！咱们爱叫什么叫什么，管他这乱七八糟的干嘛。”
高琗一看有人撑腰，立刻有了底气，对着小黄抬抬头。
小黄看也不看他，依旧对着镜子整理妆容，又从袖子里掏出许多瓶瓶罐罐翘着兰花指开始往脸上抹起来，浓郁的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车厢。
高琗：……我要是他老子也得发疯。
高琗被熏得脸色发白，一扯原和正，道：“大侠。”
原和正指了指窗口，“把脑袋伸出去不就是了。”
高琗：“……”
外边老黄似乎也闻到了，粗声喊道：“小兔崽子你又抹什么玩意了，一股子脂粉味，整天就知道鼓捣这些女人用的玩意，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掀开帘子就钻了进来。
车内本来就狭小，老黄又身材魁梧，一进车厢根本连手脚都展不开。
高琗囧囧地看着老黄：“壮士三思啊，你一伸胳膊这车都要裂了。”
小黄倒是淡定的很，则一副“请自便”的模样，对原和正道：“瞧，说了不该载我们的。”
原和正轻咳一声，道：“前辈，教训儿子也得寻个无人的地方，悄悄的打。他好歹大了，要些面子不是。”
小黄一听立刻炸毛了：“要什么面子，要什么面子？我还有面子么？！”
原和正一字一句道：“公子，能留一点，是一点。”
小黄：“……”
原和正：“前辈，您说呢？”
老黄道：“老子才不管那么多，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等回家再收拾他。”末了又道：“这一车的人，不知为什么老子还就看你最顺眼。”
高琗：……是因为只有他让你儿子吃瘪了吧。
原和正点头：“小高长的是秀气过头了，和小黄公子共同点太多，难怪前辈不喜欢。”
高琗、小黄：“谁和他像了？！”
高琗：我才不是娘娘腔呢！
小黄：俗气！
老黄更开心了：“还是小兄弟你懂我，你看这两人说话都一样。”
二人：“……”
原和正道：“前辈，有些事就只能忍了。”
老黄也感叹道：“是啊，又挑不了。”
高琗：……原和正你够了！这惺惺相惜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