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郁金香》落止

3、第 3 章

　　下课后Kei又被几个孩子拉住问东问西，为头是好像是昨天动手打Avery的人。清秀的脸上有点雀斑。没人会想到这个孩子打起人来这么狠。
　　Ceil站在一边，我知道他在嫉妒。暗自好笑。
　　“那个雀斑男孩叫什么？”
　　“Ceil，他迷教授迷疯了。”
　　“哈哈，是吗？”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您笑什么？这一点也不好笑!”他气鼓鼓地说。我却笑的更欢了，“不，抱歉。只是……为了表示歉意，下午我请客。”
　　“真的吗？教授会来么？”
　　“那要看他心情。”
　　“那太好了！”

　　找了间装修体面的中餐厅，是所谓上等人光顾的地方。Ceil正唏唏嘘嘘地狼吞虎咽一碗北京炸酱面。Avery不停朝我使眼色，显然是对我邀请了那位“不速之客”颇为不满。
　　“小子，你筷子使得不错嘛。”
　　“唏……小时候住在Mallarpa,所以会用。”Ceil是个机灵的小子，除了粗暴和冲动，多数时候都显得冷静。
　　“Kei，你来啦？”
　　“什么？！咳……”Ceil紧张地差点被面条噎死，“教……教授。”他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那个金发男人。
　　“你好。”发觉Kei常说这两个字。不冷不热，只是礼貌。其实他一定更乐意一天不说一句话。可Kei终归是人类，还很聪明，知道所谓社交，明白伪装对存活在这个社会的重要性。也许下个十年他会选择在澳洲的农场度过？谁知道呢？
　　Kei在Ceil身边坐下，瞥到Avery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大概是脸上的伤痕引起他的不快。
　　“来这种地方？吃什么？中华料理？”Kei扫了一眼菜单，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
　　\"Mallarpa 这几年流行中华料理。”
　　“哦，”他挑了挑眉，把菜单丢到桌子上，道，“那你来点就好了。”
　　见Kei兴致不高，我随便点了几个菜。
　　Ceil和Avery还是一副诚惶诚恐地看着Kei，好像他是天外来客。
　　“小子，你脸怎么了？”Kei已经开始点烟了，上帝，这个男人到底哪点像大学教授了？
　　“没……没什么，撞到的。”
　　“傻子才会撞到脸。”Ceil白了他一眼，显然这个谎撒得很差劲。
　　“哈哈……事实上，这两个孩子间有点误会，于是Avery挨了揍。我当和事佬请他们吃饭，化干戈为玉帛。”
　　“先生，您真多事。”
　　“嫌我多事？吃饱了吧？Ceil你可以先走了。Kei听说这家店的上海汤包很地道。”
　　“谁……谁说我吃饱了？一碗面条就想打发我？没门儿！”Kei在这里，这小子才舍不得走。
　　Kei抽着烟看着窗外缥缈氤氲，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呢？无论什么环境他都可以显得疏离，也许他真有某种独特气场，是NRS的作用还是岁月的痕迹？什么东西才能填满他？Kei让人着迷。
　　“Kei，你走神了。”
　　“我在听，Chasel,你什么时候回去？”他熄掉烟。
　　“很快。”我给他杯子里倒了茶，他皱了皱眉，不满意我的回答。
　　“很快是多块？Mallarpa这几天股市动荡，尤其费氏。你得尽快回去，费氏有几万员工等你养活，在Mallarpa失业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他居然还关心费氏财团？
　　“我知道，Kei……”
　　“我不回去。”
　　“好吧，我不勉强你。”
　　“Mallarpa有个叫Syou的英雄是吗？”Avery说，“我家里有很多写他事迹的小说。贫民起家，甚至做过小偷，后来居然成为Mallarpa独立后的第一任市长。功绩赫赫，这样的人真了不起。\"
　　\"做过小偷？哼，那一定是黑吃黑。”
　　“不要诬蔑他！哪个英雄没有污点？你不觉得这样的Syou比较人性化吗？我就很崇拜他。”
　　“你这笨蛋，一定是励志小说看多了，真相早就被抹掉了，有谁知道真正的Syou是什么样的人？和他一起打江山的人都死光了。”
　　伟人都是这样被后人评述的吧？世上没有所谓真相，靠的是自己心的选择。我看到Kei笑了，是隐藏了太多东西，成份复杂的轻笑。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Syou明明是黄种人，怎么会姓Pheadrus？”
　　“啊，汤包上来了，你们别再讨论Syou了，再伟大的英雄事迹也不可能裹腹。”端盘的人低低地压着帽子，“先生，您的菜上来了。”
　　“好，你可以下去了。”
　　“这位就是Kei先生吗？果然和传闻中一样。”
　　侍者用枪抵住Kei的后背，我知道，Kei被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