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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Warning(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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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
从前在一条僻静羊肠小道上,
匆忙赶路的三兄弟,
渡河后遇见了死神;
心思各异的三兄弟,
选择后获得了馈赠;
分道扬镳的三兄弟,
先后归于死亡之森;
尘世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存在。
——Chapter 7
迎来周末的一年级新生们,终于在一周的洗礼中不那么容易迷失在霍格沃茨错综复杂,不断变化的楼梯中了。
周五的课程是魔药学,在地窖授课总归有一种阴冷的感觉,阴暗交错采光不好的视线下,锑锅里的药水在炉火的烘烤下吱吱作响,坚固的石块墙壁下层层的书架上摆放的是浸泡在液体中的标本,更加烘托加剧了原本的阴冷气氛。
德拉科对院长的首次授课感到很兴奋。斯内普教授对于格兰芬多的毒舌,大概是小蛇们热衷的传统余兴节目。作为斯莱特林的一员,生长于爱尔兰,对伦敦魔法圈算不上熟悉的埃里克淡定的旁观。
另一边,哈利对于这个坚强的双面间谍,心中总归是揣杂着复杂的情感。少年时斯内普教授总是对自己一副讽刺尖酸的面孔,让自己也充满了对他的不喜。直到他被纳吉尼咬伤后,在濒死时分享给自己的记忆,在冥想盆中的画面,哈利看到了教授未曾被世人了解的隐秘的另一面。
他的苦痛挣扎,深深爱恋了母亲一辈子的执念。这么一往而深,深情而隐忍的人,成功的扮演着双面间谍的角色,作为莉莉之子的哈利深深敬佩与触动。
忽然间窃窃私语的众人们停止了交谈,整个地窖变得安静了。埃里克回头瞥见一身漆黑长袍的斯内普教授正缓缓走来在讲台前站定。他拿起点名册,冷淡而空洞的扫射了底下的一群学生后,用略带一丝讥讽和冰冷的腔调开始了导论的讲授,很快那段记忆里清晰的话语又再次历史重现于在哈利的耳畔。
“你们到这里来,是学习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声音不大却大气而极具威慑力,“由于这里不需要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微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开场白果然效果极佳,大家在一片静默中相互对视或者低头。
“波特!”斯内普教授突然说道,“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湿会得到什么?”菲洛斯看了一眼朋友,俊秀的面容上惊讶于斯内普教授首先就选了倒霉的好友作为目标,不过随即想起听老爹讲过的父辈的时代的一些事儿,心底又滑过一丝了然。
哈利静默的看着斯内普教授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难掩的厌恶,果然,这一世的自己有一个健康完满的家庭,那么斯内普自然也不会因为莉莉的去世而对波特的儿子多投注什么别扭的关爱了,不喜欢自己的感觉相当真实。
他十分从容的站了起来,用没有慌张与意料之外的表情,流利的说出了答案:“可以配制成一种效力极强的安眠药,就是一副生死水,教授。”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是什么?”
“就是同一种植物,教授。”
“好吧,恭喜你的脑子还长在你的脑袋上,波特先生。”斯内普教授倒是有点惊讶,干巴巴的说着:“格兰芬多加5分。”
“哦,不错嘛,伙计。”菲洛斯拍拍哈利的肩膀,“我没想到你居然还预习了魔药课的课本,认识你这么久我居然不知道呢,你对这个感兴趣。”
“我也就是昨天晚上随便翻翻课本看到的,你应该夸奖我运气好,哥们。”哈利撒谎道,“倒是斯内普教授他,我觉得他盯着我的时候有种恨不得烧穿我的感觉。”
“好了,伙计。”坐在后面的迪安插嘴道:“你已经是在魔药学加分的格兰芬多英雄了。”
“对呀,斯内普教授看不惯格兰芬多多正常,你想太多了。”罗恩说。
菲洛斯心中倒是有点疑惑,运气也太好了吧,这小子,连连命中两题啊。
接下来的分组魔药制作倒是没再起什么太大冲突,除了斯内普教授继续对出错的格兰芬多小组扣分,无视赫敏的表现,不停赞扬夸奖斯莱特林们之外。其中,尤其是德拉科和弗雷德里克的小组因为出色迅速的完成了治疗疥疮药水为斯莱特林赢得了十分。
不过斯内普教授还没来得及给大家展示成品,后方纳威的钳锅就爆炸了,身上也因为湿透的药水而长出了疥疮,他隐忍着,因为疼痛而微微啃咬着下嘴唇,有些发白的脸色还是不能掩饰此刻他的状况并不好。
教授挥动着魔杖“Scourgify!(清理一新)你们谁,快送他到校医院去。”
“好了,其他看热闹的人,回到你们自己的位置上,如果你们不想在下课前因为没有交上作业而得到一个零分的平时作业成绩的话。”斯内普冷冷的说道。
“哦,梅林。”菲洛斯悄悄的对一旁的哈利说道,“昨天晚上在休息室里纳威就对我说,他十分没有魔药天赋,我没想到会这么差。”
“唉,看斯莱特林的人的表情,显然又找到他们可以继续讥讽的所谓笑料了。”哈利说道。
“就是那个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吗。虽然我们是亲戚,可是看到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实在是看不顺眼啊。”菲洛斯说,“话说他旁边那个跟你一起在黑魔法防御术共事的小子,是纯血统贵族吗,眼生的很,一头白发倒是跟马尔福家的发色挺接近的,天天在马尔福旁边,是他的新任跟班吗?看着倒是比高尔和克拉布那两个大块头机灵点。”
“那个普伊森斯吗,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哈利挠挠自己微卷的乱发,“上次罗恩差点跟马尔福起冲突,我看到是他悄悄阻止的。”
“我看他就是个和事老吧。没啥气魄。”罗恩小声吐槽道。
“原来如此”菲洛斯露出颇感兴趣的笑容,迷人的笑容倒是更衬这张英气勃发的脸庞,甚至引来旁边靠近格兰芬多的一桌的一位斯莱特林女生的腼腆侧目。
魔杖敲击的一声轻响,众人一抬头就看到斯内普教授阴沉的脸色,他慢条斯理的压低着语气说:“看来有些人根本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你们三个各扣五分。”
看着格兰芬多三人忍而不发却又有点别扭的表情,德拉科看戏的露出笑容。
“看来魔药课对于格兰芬多真的是噩梦。”
“哦,埃里克,你不懂。我们两个学校一直都是两看生厌,互不相容啊。”
“但是本就没有什么新仇旧恨的,非得搞到水火不容么?”埃里克真诚的发出疑问。
“兄弟,你到底是哪边的?” 德拉科自嘲地说,“自从黑魔王从斯莱特林发家,食死徒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毕业后,其他人哪个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看着我们学院。虽然曾经的黑魔王在上次戈德里克山谷战役中大败,据说是伤势颇重,很久没有露面了,但是我们斯莱特林就是盛产邪恶巫师的发源地嘛。”
随着结束的铃响,格兰芬多的学生迅速逃离了这个噩梦集散地的魔药课现场。
“嗨~哈利,麦格教授已经批复了我们的使用场地了,现在有空去给阿方索教授回复吗?”埃里克向前方与菲洛斯和罗恩等人结伴而归的男孩到招呼说。
“噢,一个人去说就够了吧,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回见!”哈利推脱道。
“恩,那也成。那另外两个学院的联络通知就麻烦你负责告知下吧?”
“好的,没问题!”哈利挥了挥手,走远了。
“看来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根本不屑于跟斯莱特林为伍嘛,亏你还称呼的这么亲密。”德拉科讥讽的说。
“德拉科,我发现你似乎挺在意哈利的行径啊?”
“哪有,你的错觉。”
“放心,我相信就算晚一年,你的魁地奇技术也不会比哈利差。”埃里克报以鼓励。
“那当然!你有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吗?古灵阁闯入了,不过似乎想盗的东西在前一天就被取走了。”德拉科生硬的转移着话题,虽然微微透红的耳根还是难掩其心事被猜中的尴尬。
“是吗?看来妖精的地盘也不保险嘛。”埃里克微微一笑,从善如流的接口道。
埃里克来到阿方索教授的办公室时,一扇开着的窗口前的银质架上正停立着一只苍鹰,它梳理了下自己的羽翼,轻轻抬起一只装着小筒的脚,男人取下了信件,侧面在阳光下沐浴出一层更加模糊的光晕,整张俊容在映衬下显得有些慵懒而疏离。他微微侧头抬眼,“普伊森斯同学,你好!”
“抱歉,教授,我不是有意打扰您。”心底暗叹,用老鹰送信?好特别的风格。
“没有,你似乎总是过于谦逊了。”男人神色发出疑问,“你一个人来的?是来告诉我教室使用的事吧。”
“是的,阿方索教授,哈利去通知另外两位同学了。使用的是四楼靠走廊临窗的一个房间,面积和空间都较为合适。周末的时候课程组的四位同学会按要求布置好的。”埃里克解释道。
“麻烦你们了。谢谢。”男人点了点头,“不过四个学院的学生要共事,还需要你们自己相互调和了。”
“教授是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吗?没问题的,哈利跟我也相处的不错。”
“恩…这样啊…”男人叹息着缓慢说道,忽然话题一转“不过普伊森斯同学,我发现你倒不算是个标准的斯莱特林?”
“教授您是指?”疑惑的微微抬头。
“你似乎对于格兰芬多并不排斥和抵触?”男人一针见血的指出。
“这可能跟我留学生的身份有关吧,其实我在爱尔兰长大。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对于四个学院的关系其实并不详知。”
“原来如此。”男人眼底波光微闪,“这么说来,你倒是跟我有点类似了。”
“您是指您在德国……”
“噢,你消息还挺灵通。”阿方索微微一笑打断,显然似乎没有继续话题的兴致,“不过,作为助手牺牲了课余时间,我还是决定给你们点福利的,如何?”
埃里克露出喜色,“那么教授,冒昧询问一下,这里的藏书可以借阅吗?”
“你倒是个爱学习的孩子。”阿方索称赞道,“你想看什么自己从后面挑吧。”
男孩抽出书架上一本名为《古代魔文大全》的厚厚蓝皮书,回头询问道,“那我选这本行吗,教授?”
“看来你入学前的家庭课程很扎实,对这个感兴趣吗?倒是远远超过一年级的水平了。不必拘谨,你看完了自己还过来就行了。”男人随意的点着头,似有些漫不经心,但黑色的瞳仁中似乎有异色被迅速的掩盖了,“办公室的口令是‘不朽’。这是特别招待,其他三个学生你也告诉他们吧。”
“没问题,教授。”
夜幕而至,入眠,依旧是一片迷梦。
“所以说《诗翁彼豆故事集》是魔法界的格林童话了?”男孩有些困惑,“但是为什么你讲的内容不太符合甜美的圆满结局风格。”
“大概是魔法界的生存法则和麻瓜界的差异吧,其实我倒是倾向于觉得,这些睡前故事比较像是对魔法好奇,但不能掌控的未入学的小巫师的一种告诫。”另外一道声音响起,绿色的眼前抬起的书籍上隐约可见“什么魔纹”的字样。
“我倒是觉得三兄弟的传说很有意思。”
“是吗,不过彼豆所要告诫我们的,不过是永恒不朽和强大是不可能真实存在的,只有死亡永生,没人可以挣脱这样的既定命运。”
“不过这本书到底是用什么文字写的,我除了看看插图,你这几天每天就只愿讲述一个故事了,我又不是需要哄着入睡的三岁孩童。”男孩略带不满道,但语气中却参杂着亲近的抱怨意味。
“这是如尼文。其实就是古文魔文的一种呢。”
“三兄弟吗?”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至,照向湖面,起身倚床而坐的埃里克的左手静静的紧握着自己的魔杖,眼底流出晦涩不明的阴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