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谁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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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就回到了王府，
瑄玉觉得回到了王府的日子真的很舒服，尤其是晚上，不会有风的呜鸣声，除了花谢每天早晨都会将一些武器等东西在王府搬进搬搬出，会造成很大的响声。谢渊则是一回来就没有了人影。
“喂，楚余苍。”瑄玉坐在书桌上。“你打算以这件事情为契机吗？”瑄玉看着楚余苍试摇着刚刚到手的扇子，看样子应该是挺满意。
“你觉得怎么样？”楚余苍坐在书桌后的木椅子中，看着坐在书桌上的瑄玉。
瑄玉笑着，“大概还不行吧。那个软弱的天子不会因为这个开战的。”
楚余苍也笑得想狐狸，打了个响指。“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欠了一把火。”
“那你打算怎么做？”瑄玉撑着桌子，人向前仰着。
楚余苍伸手拉了拉瑄玉的脸，戏谑道，“不告诉你。”
瑄玉眯着眼睛“哼！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无非就是在西域进贡的那些东西上做文章。至于怎么办么......
在这里随手翻了几卷楚余苍要处理的书卷，丢在了一边。走到楚余苍身后的书架前。啧，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赞颂当朝的，赞颂景国的，都是正面的书啊，一看的价值都没有。这个人真会用这种书来当装饰，来掩饰自己一颗黑色的野心。
算了，还是去书库看好了，叹了口气的瑄玉只好出去了。手指扫过书本，却发现有很多都在离开王府前看过了，一本黑色的书在角落里却从瑄玉眼前闪过。伸手就拿了出来，这本书还没有看过，封面也是全黑的，没有字。翻开后，第一句话是。“写于景历两百一十四年。”
瑄玉算了算现在是景历两百六十八年。心想这真是一本奇怪的书。便翻了开来。
“当时的景国已经是七州四十七郡，是一个大国。只可惜昏君无道，民不聊生。余十七岁，便立志救助苍生。与云城出发，希望可以有所改变这个朝代。”
瑄玉嗤笑一声，改变这个朝代吗？有多少人想改变最后还不是被朝代所改变。痴人做梦。何况只是凭一己之力去救助民生。不过真的是漂亮清秀的小楷字。
向后面翻了几页。
字体从清秀小楷变成刚劲的草书。“今，余已三十有七，救助苍生二十载。上苍无道啊，天子无情。刚继位的天子更似傀儡，无野心无感情，昏君无道，奸臣当世！只余我一人献身于民。可狠可憎啊！余二十年已心灰意冷，望返回王都，祝天子一臂之力。”
瑄玉看着记录，这个人在二十年间走遍了云，青，石三城，看遍了百姓受欺压，官员的丑陋。
这个人还是没有放弃救助苍生的愿望，但是他决定从官员那里改变，于是回了王都。冷笑一声，反正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因为他记录的天子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做着他的天子。而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改变。
再次往后翻了几页。字体越来越潦草，可是这一页通体连贯，笔走龙蛇，应该是在极为喜悦的状态下写的。
“今。景历两百五十六，十二月初五。大雪之日。余与爱妻庄凝得一子，取名，余苍。”
噗，瑄玉一下子笑了出来，余苍，楚余苍吗？
“此名意味，能像余一般爱护，珍惜天下苍生。”原来看了那么久，是楚余苍的父亲写的。
“在这瑞雪之日，也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健康成长，完成我的抱负。不要像他的父亲一样无用。”
瑄玉看着父亲的寄语，好像自己的父母也曾经这样希望过自己，沉睡的时间太过久远，也想不起来了。
继续向后翻了一页。
“余苍满月，邀人不多。文官姬愆与其女姬溪，武官的花昊与其儿花谢，谢将军与魏将军都在边关未能赶来。把酒畅饮，言谈甚欢，何等畅快。自余立志于苍生，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快活过了。”
瑄玉又往后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已经快翻完了。
“同年，二月。爱妻卒。”
这一页只有这七个字，但是整张纸都皱了，瑄玉可以想象得出那个人应该是含着泪水，用尽了力气才写下的这几个字。
如此雄心壮志的男人在时间的洪流下，磨灭了抱负。将最后的希望与心意都寄放在自己的妻子孩子身上，却换来自己生命中的三分之一就这样成指缝流沙。
这给予了这个男人多大的打击。瑄玉不禁嗤笑，神......都是傲慢的。
就在后面一页上，“今，给余苍小名为念庄。寓意为永远念庄他母亲庄凝。”瑄玉愣了一下，念庄吗？再往后翻。
“景历两百六十八年，余已经五十有四了。很久没有碰过这本子了。今心血来潮，再次见证。余苍那个孩子极高的天赋，极高的抱负却是和余一样。只希望这孩子不要心比天高才好。不过这个孩子却是让余看见了希冀。只可惜余应该陪不了他多久了，余知道自己寿命已尽，命不久矣。余祝福自己的孩子，以我楚穆之名祝福自己的孩子。”
再往后翻，就没有字了。直到最后一页上，看到了很是熟悉的字。
“景历两百六十八年，二月十七。与母亲同一天，仙去。”楚余苍一贯特色的大楷。
合上整本书，瑄玉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思绪。一本不厚不薄的书，就这样可以让他看了一个上午。而这本书居然就记录了一个人的一生。默不作声放回原处。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楚余苍有反心，昏君，庸臣与他何关。他楚余苍依旧是王爷。有吃有喝，不愁穿暖，原来是继承了他白痴父亲的抱负。转过身，准备出去的瑄玉在门口看见了不知道待了多久的楚余苍。背着光，挡在门口，看不清脸，看不见表情。瑄玉有些尴尬，看完了人家不一定愿意让你看的东西，被被人家当场抓包。
“那个......我......”
“真是的，还想说带你出去晃晃的。居然在这里看这种东西。”抬起头的楚余苍走了进来，带着温和却感觉有点冷的笑意。
本来想打破尴尬的瑄玉开口却被楚余苍打断。一时看见楚余苍看向自己的眼睛，瑄玉却发现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了。楚余苍走到面前。
“看完了？”
瑄玉点点头，讪笑着嗯了一声。楚余苍没有接着说，瑄玉就低着头，在这个无言到沉默到寂静的环境了，压抑沉闷。
不知道楚余苍的表情，但是再一次打破这种氛围的是楚余苍的轻笑声，扇子一下轻佻的挑起瑄玉的下颌。“那么你也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情好了。”
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近在面前那人的笑容，很干净很安静带着寂寞。那人开口说“我父亲，就着写这个......”指了指黑色的书册“......的男人，严肃严格很闷的一个老头子。但是说起他的经历和我的母亲，他就像另一个人一样。”他顿了顿，“他从来不怎么管我，我一直是一个人。”
楚余苍放下扇子，就靠着一旁的书架，午后的阳光就这样从身后的门罩在他的身上。淡金色的，添上了有些忧郁的感觉。
瑄玉看着靠着书架淡金色的人怔了怔突然笑了，笑的很开朗，笑得快蹲在了地上，笑够了站起来抹了抹眼睛，“原来，你也会闹别扭啊。”
楚余苍转身，瑄玉没有看见那抹不知味的笑。“啧！吃东西去。难得伤感下，哎。美人居然一点不动容。扫兴扫兴。”说完还拿扇子拍拍手。
瑄玉笑着小跑跟在很后面，“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
楚余苍似乎歪着头打量着瑄玉，“什么都说？”
瑄玉哼哼两声，“我看吧。”
“啧......还不如不问了。”
“干嘛干嘛！......”
......
两个人并肩走着，金色的阳光撒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的背影就遮掩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谁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