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秦时明月 卫庄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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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出嫁的当日，卫庄回来了。
他杀了姬无夜，做了韩国的大将军。
“庄……大人，难得你还记得这个地方。”红莲玉凝般的手举到半空，却又被什么阻拦似的怅然放下。
卫庄看着眼前的雪色，沉声道：“我从出生之日起就在这座冷宫里了，忘不了的。”
“这是我们初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红莲缓步行至倒向一边的蓝楹树旁，惋惜般抚上了断裂的树干，“昨夜的风雨好大，连这树都……”
“树，是我斩断的。”
“啊？”少女惊讶的回头，对这个消息很是意外，“你、你明知那是……”
“这个地方我不会再来。我会命人拆了它。”
倒下的蓝楹树浸在冰冷的湖水里，花落无声。
『我可是从来没骗过你。』
卫庄慢慢的闭上眼，想起当日与莫遥的对话，一声冷笑。
『呵，那我改天砍了那树，你岂不是就活不成了？』
『喂，这可使不得，我要是挂了你找谁比剑去？』
——那个人，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都不能让他有半分变色，真是……可笑，幼稚至极。
如今这树已经倒了，可他人呢？
卫庄银色的眸子划过狠厉的光芒，唇角勾出残忍的弧度。
莫遥，你当真以为，这么蹩脚的谎言，他会信么？
你最好躲得远一点，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
……
卫庄抬起头，一如既往看着天空。
当他得知是莫遥劝师哥离开了鬼谷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他卫庄的事，怎么轮得到别人插手。
师哥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如今，却因为莫遥的一席话成了一场笑话，他怎能容忍。
但是，师父说得对。
他的剑，在面对莫遥的时候，会变得软弱。
明明有机会杀了他，却没能下手。
卫庄对自己说，莫遥和盖聂不同，够资格做他的对手，他会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值得期待。
有值得超越的目标，才能带给他快乐。
对，所以他才没有杀了他。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
多年之后，当张良告诉他莫遥早在很多年前就病死了的时候，卫庄握住鲨齿的手掌紧了紧。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卫庄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就在赤炼出嫁的那天晚上。”
“……你说…什么？”
『我可是从来没骗过你。』
卫庄的瞳孔一瞬间骤缩，接着是不可一世的大笑。
哈哈哈……笑话，真是笑话，这怎么可能！不过是巧合罢了！
如鹰般凛冽的眼神锁住了张良，卫庄又一次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张良微微摇头，“赤炼出嫁的那天晚上。”良久，他又补充道：“是我亲手葬的。”
『我可是从来没骗过你。』
“……”
卫庄到底是卫庄，他笑罢之后，就没再有别的什么情绪流露出来。
莫遥，不过是蝼蚁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在乱世之中无法生存下去的人，不值得引起他的注意。
不值得。
“他……葬在哪儿？”
“一个清秀的地方。”
“呵呵，是么。”
“他临死前，委托我帮他找一把剑。”
“剑？”
“那把剑，现在叫‘渊虹’。”
卫庄冷哼一声，师哥，如今跟你又多了条债。
“你不去看他吗？”张良看着卫庄的背影，慢慢道。
卫庄没有回头。
“——没那个必要。”
是的，没那个必要。
卫庄还是那个没有弱点的卫庄，从来都没变。
『我叫莫遥，是……额……这棵树上的妖。』
『好吧，我迷路了。请问这是哪儿？』
『其实，我只是喜欢来这睡个觉，没什么别的目的，信不信由你。』
『这里是韩国？哪个韩国？』
『那你认不认识嬴政？或者荆轲？或者燕太子丹？高渐离？』
『……我是莫遥。』
『卫庄，做人不要这么小气嘛！』
『卫庄，做一回好人吧！』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这个人，其实还蛮可爱的~哈哈。』
『我可是从来没骗过你。』
……
又过了很久，当那个人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出现在卫庄面前的时候，卫庄从心底发出沉沉的冷笑。
原来这么多年，被骗的始终是他。
这么愚蠢可笑的谎言，他居然曾经信了。
他居然信了，呵。
莫遥，管好你自己，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既然决定消失，那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秦时明月 卫庄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