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成风（猎人同人）》驰风饮醉

74、开始之前*不期而遇

　　拉普女士从2000年7月开始到同年10月为止的笔记本上，没有几个文字，基本上都是一页页的奇美拉蚁手绘图片（见附录18）。这些珍贵的图片向后人生动展示了当时那场被猎人们称为‘奇迹战役’所面临的险恶敌手，以及供人猜想的那场没有被记录下来的战役的某些细节。从中不但能够看出神奇灭亡的奇美拉蚁的凶残程度、它们与人类的相似性，也体现出了战斗的艰苦，同时也使后世的人们能对拉普女士高超的素描技艺窥视一二。

　　《蕾利雅.拉普传》
　　——驰风饮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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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蚂蚁们的宫殿建造在一处开阔的地带，开阔到它后面原本应该是一大片树林的地方都变成了树墩。
　　这个地区春末夏初的风不小，没有了绿树的空地里，时不时地会随风扬起一层沙。
　　这一切都使得这个地方看上去格外凄凉。
　　在蕾利雅和金匿身的林子里，有一个小小的山包。也许是因为山包太小的缘故，蚂蚁们并没有费力铲平它。
　　蕾利雅在小山包的向南面挖掘出了一个可供休息和避雨的窑洞。
　　“看上去你像是要在这里长住。”金坐在一支老树根上看蕾利雅对他帮忙挖出的洞进行修整。
　　“谁知道要在这里耗多久。多做点准备才不会出错。”说着蕾利雅朝金挥挥手，示意他把她刚才磨下来的土弄出去，“还有，如果有空的话，不妨砸几个石锅出来。一直吃烧烤总不是回事。”
　　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你就尽量剥削吧。”

　　不到一天的时间，一个还算宽敞的窑洞就建造好了。至少里面挤个十来个人还是可以的。
　　“不赖嘛。”金甩甩手小声说。
　　窑洞的一边上堆着不少了芳香的干草，大约是睡觉时用来做铺垫的。由于泥地有些潮湿的缘故，直接睡在地上绝对不舒服。每个角落里都放了从外面移栽过来的薄荷和艾草，用来防虫。这些东西散发出一种浓郁的气味，令人高兴、愉快。
　　站在窑洞门口向外看去，右边有一处微微凹陷的地带，两边的斜坡上长着密密麻麻的浆果、柳兰和不多见的水晶兰。空气里夹杂着烂树叶味儿和蘑菇的潮湿味道。下面是一条小河，看上去差不多齐腰深，河水有些湍急。河水是朝着蚂蚁窝的方向流去的。金不禁想到如果在上游投毒毒死蚂蚁岂不是很方便？
　　“有哪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可以放倒奇美拉蚁？”蕾利雅凉凉地问。
　　“没有吗？”金状似无辜地摸摸后脑勺。
　　“有是有，”蕾利雅坐在窑洞顶上看着从树叶缝隙露出来的蚂蚁窝一角，“但是水流到他们那里的时候就先毒死了河里面和河岸上的动植物。你真的把蚂蚁看成是没智商的吗？”

　　第二天的下午，金正趴在窑洞顶上无所事事地晒太阳，蕾利雅在下面喊了他一声。
　　“艾米拉尔那里出了事。她和奇犽两个又跟小杰走散了，现在奇犽受了重伤。我让小天来接我，你，可不可以留在这里？”
　　“没问题。”金应声的时候挪出小半个身子，看上去毫不担心的样子。
　　“你可别一个不留神，迷路迷到蚂蚁窝里去。”蕾利雅叹口气。金是属于那种在找路和辨别方向方面理论知识和实践都掌握了的人，但他就有是有那个本事迷路迷倒天怒人怨。
　　“不会的，放心好了。”某个顶级的路痴誓言耽耽地说。
　　没过多久，空中的某个点产生了些微的扭曲，昊出现在那里。它显然是一路瞬移过来的。蕾利雅什么都没多说，迅速地骑到它背上。

　　【情况怎么样？】
　　【小姑娘除了结结实实地吓到了，伤到是没多大问题。那小子就有点棘手了。】
　　没多久一家战地医院出现在蕾利雅的视线中。昊立刻变小在她前面带路。
　　泛白的墙壁突出了这个地方的阴冷，处处都能听见拖长的□□声、叹息、还有挥之不去的梦靥；一种难闻的、令人窒息的战争的气味——无论怎样通风都无法驱走的血淋淋的绷带味，发炎的伤口味，以及活活腐烂的人肉味浓浓地弥漫着。
　　这一切都与十余年前的某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的情景一模一样。
　　昊回头偷看了蕾利雅一眼，却没能看出那平静的外表下的内心是否同样无澜。
　　艾米拉尔没有像以前每一次那样扑上来，只是站在病床前低低地叫了蕾利雅一声。红红的眼眶、身上的绷带和瘦了一圈的脸，都显示出她这段时间的辛苦。
　　“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蕾利雅利落地说，“打开隔板。你们两个去外面，保证没人看到。”
　　艾米拉尔愣了愣，马上动手将病床附近的像是屏风样子的隔板展开，把奇犽的病床和其他人隔开。然后默默地站在外面，就算昊把爪子放在她鞋上，艾米拉尔也没有搭理它。

　　说实话，在一般人的眼中奇犽的伤的确很重，如果不是他生命力顽强又习过念的话，早就一命归西了。但对于蕾利雅来说，这不过是一些内伤加外伤罢了。
　　先是在手底下这具‘木乃伊’的脖子上插上几根明晃晃的细针，以保证对方失去对颈部以下部位的知觉。然后熟练地打开内腔，解决内脏的开裂损伤，再愈合由她拉出的伤口；随后解开绷带，愈合状似恐怖的外伤。不到一个小时，不仅那些小伤大伤致命伤变成了简单的失血过多，就连伤疤也没留下一条好用来纪念。
　　“行了。”揉了揉因为注意力过度集中而有些发花的眼睛，蕾利雅拉开隔板。
　　“谢谢蕾姨。”艾米拉尔看上去又想和蕾利雅说话，又想过去看奇犽的状况。
　　蕾利雅不由觉得好玩，她朝病床那边摆摆头，“去吧。”
　　【现在你不用担心把小丫头嫁过去会强求了她了。】昊冲着蕾利雅眨眨眼。
　　哪知蕾利雅还是摇摇头，【还早呢，顺其自然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到战地医院的外面，蕾利雅问艾米拉尔。
　　“就是上次跟着我们的那个人。”艾米拉尔咬着牙说，“她是蚂蚁的间谍！人类的叛徒！把我们的资料都告诉了蚂蚁。”
　　“人呢？”
　　“我把她抓起来了，就在那边的杂货间里。”
　　艾米拉尔把蕾利雅领到了一个狭小的堆放着木材的小仓库。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女孩子被绑在了一根粗大的木头上，她的影子上插着几根稀金做的针。她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岁样子，衣服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她长长的浅棕色卷发纠结着披散下来，皮肤青白到可以看到下面细细的血管。
　　因为新鲜空气随着门涌进屋子的缘故，女孩子抬起头来。原本有些茫然的深蓝色眸子里慢慢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怎么？死了？”女孩子的声音有着扭曲。
　　蕾利雅拦了一下想要回敬过去的艾米拉尔，小姑娘咬着唇，终于还是忍住了，一语不发。
　　“你与人类有仇？”
　　“仇？”她的面容又多了几分扭曲，“人都给过我什么？什么？！都该死！去死！！哈哈——咳咳咳咳——只有宰伊洛大人，只有……”
　　“哦？那个什么大人，现在也是只蚂蚁了吧。”蕾利雅笃定地说。
　　“不管宰伊洛大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奉献我的一切！”女孩子挣扎着仰高了头，脸涨的通红。
　　“包括我们这些所谓讨伐者的行踪、习惯和能力？”蕾利雅敲敲自己的手背，走得近了点，“你的念能力一定包括记录和显示。”
　　看着对方紧缩的瞳孔，蕾利雅微微笑了起来，“奇怪我怎么知道？呵，这就是经验啊，小女孩。呐，要我把自己的能力展示给你看吗？”
　　“蕾姨！”艾米拉尔不赞同地叫了声。
　　蕾利雅没有回头，继续对着那个女孩说：“我只用一种能力，只一次。要仔细记录呢。”
　　蕾利雅一步步靠近被绑缚的囚者，也许是她眼中的某些奇怪的东西使得那女孩子安静下来。蕾利雅走到她身后，一手抚上女孩脆弱的后颈的同时，俯身在她耳边轻柔地说：“再见……”
　　这个词的尾音还在颤抖，女孩子就已经垂下头。不再有生命迹象的脸上有着难以察觉的解脱。

　　“蕾姨——”艾米拉尔疑惑地看着蕾利雅把那女孩子的尸体变成灰烬，埋入地下。
　　“怎么？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个罪魁祸首？”
　　艾米拉尔点点头。
　　“尘归尘，土归土。”蕾利雅闭上眼，准确地迎向太阳，“而她……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只能是死亡。她大约知道，那边已经不要她了。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了比对方先放手。”
　　“蕾姨，你是说，她是故意被我抓住的？”
　　“这个就要留给你去判断了。”蕾利雅睁开眼睛深深地看着艾米拉尔，然后莞尔一笑，“你大概是要留在这里的吧？我把小天带走了。”
　　“嗯。”艾米拉尔点点头，“虽然还是讨厌那家伙，但是我们现在是伙伴，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
　　蕾利雅伸手摸了摸艾米拉尔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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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傍晚的时候，和几只蚂蚁干了一架的金终于找对了回去的路。看到窑洞那儿多了只碍眼的白色大狮子，蕾利雅正坐在门口的大树墩上。
　　“那小子怎么样？”
　　“用不了两天就会活蹦乱跳了。”
　　“你家小姑娘没跟着来？”金看看门口的大家伙，眼中露出‘那你怎么跟着来了？！’的信息。昊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不去理会他。
　　“她决定留在那里。艾米她成长了很多，是该让她出来看看。”说着蕾利雅往窑洞里面走去。
　　因为金恰后往前跨了一步的缘故，他的手背轻轻的一触她的指尖，那冰凉的温度让他不由地心惊。但是现在背对着他的单薄肩膀又不容置疑地透露出拒绝的意味。
　　他最终没有走上前。
　　“希望这一次真的能一口气解决光。”蕾利雅突然轻声说，声音里透着不死不休的坚决。

　　树林里温暖潮湿的夜色变浓起来。
　　插在门口墙上的松明在燃烧着，噼啪响着，在它摇曳不定的冒着烟的微光里，落下了不少被烧掉翅膀的粗心的飞蛾。
　　松明熄灭了，窑洞里烟雾弥漫。
　　那些石头做的容器冷却下来，发出细小的碎裂声，蟋蟀开始了它们将进行一个晚上的鸣叫，在几声不连贯地啾鸣之后，这种响亮的合唱连成了一片。邻近的潮湿的草丛里几只青蛙在呱呱低鸣，还有那似乎能压倒一切的夜莺的歌声。
　　可以听到窑洞上面古松打出的柔和的有节奏的响声，甚至是沉甸甸的水滴打在门口的声音。

　　蕾利雅一个人沿着湿润的草地朝着小河的方向走去。
　　空气潮湿而清凉，斜坡上随处可见的浆果散发着快要腐烂的甜味，水流声活泼而动听。
　　这条齐腰深的清澈河流对于白天出了一身汗的蕾利雅来说，很有吸引力。她稍微远离了一点他们的宿营地，往下游方向走了一段路。
　　河里长着一些水葫芦，不知怎么，居然开着淡紫色的花。把扎成一束的头发放了下来，蕾利雅在河中间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河水恰好没过她的胸口。不紧不慢地冲刷过身子的沁凉河水令蕾利雅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捞起一朵水葫芦的花，夹在两指之间细细地看。
　　月光时不时地被漂浮的云朵遮住，周围的景象并不清晰。忽明忽暗间，蕾利雅注意到了她有了意外的访客。

　　蕾利雅很想先惊叹一下：这位访客居然有尾巴，样子完全不符合生理学或是美学的标准。
　　透澈的双眼、精致的颈项、圆润的肩头，这是属于人类的诱惑；自然的气息、强大的能力，这是属于动物的偏好。来客深深吸了口。
　　一个从水中站起，一个走出树影。都漫不经心，都毫无破绽。
　　讨伐者和被讨伐者，食物与猎食者。没有任何预兆地相遇到。
　　“人类。”
　　它的声音原本很普通，普通到放进人堆里面出不来。但是在多了强大的信心之后，就成了过耳难忘。即使不过两个字，也带着莫名的压力。
　　蕾利雅没有说话，笑盈盈地站在水中央，大大方方地任由对方打量，她也在不断地观察着对方。动物本能地崇尚强大，人也是动物的一种，不是吗？
　　探寻、赞许、兴趣、蛮横、占有、欲望……
　　满怀兴趣仔细打量的视线突然被一朵徐徐飘落水面的花朵打断了。
　　“折服。”蕾利雅突然出声，“这难道不是想要得到雌性所必须做到的吗？”说着她头向上微微仰起，不经心地看过去一眼。
　　来客眯着眼咧了咧嘴：不错，这是为他孕育下一代的绝佳选择！
　　“相信你的耐心也不至于就这样到头了。”蕾利雅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点飘渺的笑。
　　来客看了眼上游那边的林子，低沉地说：“这个样子，才好。”然后无声地离开了。

　　“看样子蚁后已经不在了。”蕾利雅的声音回到了平时的清雅，“这一个只会更棘手。”
　　“快把衣服穿上！”金站在树后面恼怒地小声吼道。
　　“呵。”蕾利雅笑了，往岸边走去，水流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哗哗的响声。
　　“也许我该说自己居然有预言的天赋？”回去的路上，蕾利雅半开玩笑地说，“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里面的对象一个都没对上。”
　　“你这个人哪！被一只蚂蚁看上有什么好得意的？！”金皱着眉说。
　　“啊啦，是被强大的生物看上哦。”
　　故意落下了一点的金看着蕾利雅从头巾里面漏出来的湿发，握了握拳，嘴角扬起明亮的笑容：都被下了战贴了，可要好好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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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最近忙疯掉了，醉醉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因为醉醉原先的小电被人顺走了！！！！里面无论是简历也好，打工做的校对翻译也好，有好几万字的文也好（当然不仅仅是这一篇），在新西兰拍的一部分照片也好，全都没掉了。醉醉妈坚持不肯予以经济上的全额支柱。醉醉只能先努力打工赚小电2号的卖身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