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法使们》蓝焰舞

34、死灵师贝拉德

　　死灵师——这个称号在黑魔法师中是被称为‘传说’的神秘职业，从古至今，一个国家里能有无数位黑魔法师，但……很少会有死灵师，甚至，一个没有。
　　贝拉德，在〈多尔黎〉甚至整个魔法世界，他的存在都是个传说中的谜。有人说他已经一千一百多岁，他的故事从很久之前便有流传……他有着鹰的鼻子和狼一般森冷的眸子，他喜欢流连在刚死的人的墓地，在那里挖掘每一件他认为有趣的‘东西’；他最爱黑色加杂着灰色的魔法袍、并在上面绣上属于自己的记号——一个黑色泛着金边的六芒星；他忠诚地侍奉着代表死亡与毁灭的撒那比斯神，并疯狂的在每一个他看得到的地方点上苍白的蜡烛以供奉；他的食物是带着血的蛇肉与刚摘下的乌梅果，两种食物混合的味道能让他得到生命消逝的快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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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传说中的死灵师〉一书中对他的描述。而事实上……
　　“我来这里有多久了……唔，20年？30年？还是50年？记不清楚啦……是段很长的时间了。”罗罗嗦嗦念叨着自己的历史，贝尔贝拉德老头摇头叹气边喝着本王子亲手煮的红茶。谁在乎你说的这些，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见过校长大人没有……虽是这么想的，我却不敢真的说出口，特别是对这个传说中的死灵师，我多少是有点忌惮的……“要饼干吗？”我讨好地送上盘子。
　　“唔，殿下真是个优秀的小伙子呢，与当年的我相比……”
　　我头疼的听着他不断地话当年，脑子里像有一队小人在打鼓。
　　“校长大人？哈，您怎么会问起他呢？”终于说到这个话题，却让贝拉德巧妙地一带而过。“他可是个伟大的人呢，看这所学校就知道啦~就算是我，也不想离开了啊……”爬满皱纹的脸表现出的是无限眷念，此时的贝尔贝拉德看起来就像个念旧的老者，一边同我说话，一边透过玻璃窗户凝视着夕阳下的校园。“奇怪为什么恶名昭彰的死灵师会在这个学校吗？”见我望着他不说话，贝尔贝拉德嘿嘿笑了起来，指着自己问。
　　“为什么奇怪？”我歪着头看他……这老头，居然吃光了我最爱的饼干！！那可是好不容易从亚丽儿那里骗来的呀！！“连我这个不懂魔法的笨蛋都进来了，何况是您呢~”我虽不明白这个学校的择师标准，但有贝拉德这样的传奇人物做老师，即使是个黑魔法师，学校也是赚大发了！！！
　　“是呀，为什么要奇怪……”贝拉德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连我为他倒满红茶都不知道。过了好一会，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蓝斯殿下会认为自己没有魔法就是无能的表现吗？”
　　“这……并不是我能确定的事……”我苦笑起来，〈无能〉，那是有魔力的人加注在我身上的名词，不是我认为不是就能去除的。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我能看见庭园里的凯在逗着一只笨狗去咬自己手中的骨头；夕阳下，诺伊从校园的另一头抱着一堆实验器械漫步回宿舍，旁边走着的是迪克·威宾，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诺伊却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应对着；另一边，夹在一群花痴女中的可不正是费弥特……哼哼，在女生面前倒是一副贵族绅士的模样了！！！
　　“想学黑魔法么？”贝尔贝拉德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手指在椅把上敲着，发出悦耳的响声。
　　“？？”我？学黑魔法？！
　　“哦，我的意思是，想学关于黑魔法的知识么？”老头似乎这才想起来我没有魔力，转而笑道。
　　“我……可以么？”
　　贝尔贝拉德不发一语，突然将左手翻摊在我面前，在我一眨不眨的瞪视下，他的手掌里缓缓冒出了一簇黑色的火苗……“这是……地狱之火？！！”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传闻中的火焰竟然确有其物！
　　传说中，神是无所不能的，任何魔法都不能伤害它们，它们拥有至高的力量，它们无惧任何东西，惟有一样……地狱之火。地狱之火能燃烧任何东西，包括无所不能的神。只是，那是传说中的魔法，它的存在甚至比金色的龙还要稀罕，为什么贝拉德会……
　　“这可是燃烧生命与魔力的火呵……”贝拉德手中的黑色火焰只是燃烧了一小会儿便熄灭了，人也呈现出一种力竭疲惫的姿态。
　　“以您的魔力也……”我不敢再怀疑那黑色火焰是否造假，贝拉德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会，他缓缓喝下我送上的红茶，这才回过力气来。“如何？蓝斯殿下想知道关于这地狱之火的一切么？”他诱惑着我。
　　我摇头，好笑地看着他。“您明明知道我没有魔力不是么？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东西来引诱我呢？”在我看来这真是傻极了，我可是连基本治愈咒都无法施展的人呢。
　　“如果我说……地狱之火也许可以帮助您得到魔力呢？”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仿若一柄重锤砸在了我的心上……
　　魔力……我最想要的东西！！！“您是想拿我做实验吗？”眼角不小心瞄到他的表情，我立刻警戒起来……他与诺伊是同一种人，我敢肯定……那样兴奋不已的表情我在诺伊脸上看过无数次！“您的要求是什么？”
　　“咳！”他重重咳了一声，嘿嘿笑着。“就算是实验……那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抚着白瓷茶杯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窗户外头，夕阳已然落下，庭园里渐渐安静下来。
　　一旦发现多年的愿望有望实现，我的心情竟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呢？我沉思着，完全没有发现贝尔贝拉德疑惑的目光。红茶冒着徐徐热气，哄红了我的脸和眼。“我……”怎么也无法说出承诺的话，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您可以考虑后再给我答案~”老头轻轻点头，也不逼我，拉开椅子走出了休息室。“啊~对了，蓝斯殿下……”他转身说。“您知道古预言士吗？”
　　“什么？”
　　“我十分相信他们的话~”贝拉德说，“曾有预言家告诉我，有个伟大的人可以帮我达成一生的心愿~也许，那个人已经出现了~”说完，他也不理我懂不懂，径自哈哈大笑着走了。
　　？
　　？？
　　？？？
　　“奇怪的人……”
　　也许，黑魔法师都有些自说自话的怪癖吧！！！
　　望着他的背影，我只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