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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银白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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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傅轩去机场的时候,云梦越看见傅轩旁边的老师、朋友,莫名其妙胸口很闷。如同北半球七月的荒漠,烦躁不安。直到傅轩登上了他的航班,飞机遥遥驶离机场,云梦越还站在停机坪久久凝望。他想等暑假,他还会来。
云梦越又回到了没有傅轩的日子,在博所莱伊学院,他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骑术和滑雪。似乎只有,只有滑雪,骑马的时候,云梦越才能够看到一丝生气。云梦越总是无数次的回忆起他们赛马的情形,回忆他们滑雪,摔倒的情形,似乎那个时候他才是一个正常的会笑的人,因为滑雪时不管是贵族还是天才都不可避免会摔倒。
滑雪时穿的不厚,摔倒却不痛,也很保暖,很适合运动,这是L设计师专门为贵族运动设计的滑雪服,他一套,傅轩一套。云梦越穿着这套滑雪服不自觉的想笑,还有滑板。哈布斯堡还有傅轩的滑板,傅轩说:“我的家在南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雪。”傅轩选择把滑板留下,就像把云梦越留下一样。
只有并非很重要的人和物才会被留下而后淡忘吧?
放假了云梦越喜欢在霍夫大街驻足,一个人来来回回逛到天黑也不嫌累。因为这里有他和傅轩共同的记忆。他有时会上一辆有轨电车,做着不像是他这个贵族做的事。默默想着,任由电车开走,等到了终点站又再回来。或是坐在霍夫大街的双人椅上默默回忆此前,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的场景。周末街上没有太多人,偶尔会有路过的行人,但也只是匆匆路过,不会在意这里坐着的人在发呆还是如何。
街道上还装点着彩灯和圣诞树,还没有来得及撤下。不自觉,云梦越就回忆起两人一起吃烤火鸡。他们自己在烤箱那里研究烤火鸡,烤出来的火鸡芳香四溢,让人垂涎三尺。那段无法割舍的友谊,离开的多么残酷,真正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有时候会看看自己和傅轩在奥古斯汀小巷的合影,抑或是在苏黎世湖嬉水的照片,他还记得,那天他在湖水里突然抽筋,喝着清澈冰爽还有些微甜的湖水,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恐惧,似乎死亡并不算什么。傅轩倒是吓坏了,拉起他,云梦越在咳嗽,傅轩就轻轻拍打他的背。他笑着,一脸餍足,后来...后来呢?后来傅轩走了,再也没有来过瑞士。有时候云梦越会落一滴泪,但只有一滴,旁人只当是风沙迷了眼睛。云梦越还会专程去尝尝苏黎世湖的水,没有记忆的甘甜清冽。
巧克力,还有在卢加诺自己和傅轩亲手制作的巧克力。他们引以为傲的智商,认为是上天赐予的最珍贵的礼物,所以,他们制作出了于熟练工匠相差无几的巧克力。
还有他们在游艇上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两个人的衣袖都被完全浸湿。飞驰的快艇。他们乘机把手伸出了快艇,似乎感受不到湖水的刺骨的冷,而快乐久久不散。
翻开日记十二月十七日的日记“可惜你没能和我一起过万圣节,明年你还来好不好?”彼时云梦越幼稚的话似乎成为了一个笑话。
“雪人会不会诉说快乐,雪人会不会有离别,雪人会不会有思念?如果我做的雪人都在想你,你为什么不能想念我?一个雪人会很孤独。”云梦越在傅轩离开一年后的日记里写。
朋友,云梦越怎么会没有朋友。哈布斯堡家族的后人怎么会没有,朋友,不管是什么性质,联姻抑或利用。环绕的形形色.色的朋友总是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