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爱情》妖杀行

6、第 4 章

　　七月到了，天气很热……密集的工作使得我们五个人非常疲惫，几乎每天回到宿舍都有累瘫的感觉。但即使是工作到凌晨4、5点我们回来时她都会在客厅等着我们。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家里有个人等门挺好的……夏天，热的人快发疯了，夜里经常睡不着，起来后总能看见她在阳台的躺椅上躺着，有些抱怨允浩把阳台给了她。但是，那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记不起是多少次了我和允浩起来后她就在那呆呆的望着天空，若有似无的笑着，昏暗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纱可以看见她的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眼角留下来，她和那个女人的身影完全重叠不起来。

　　七月中旬，这些孩子从中国回来后，除了允浩和俊秀有点热感冒外，真的就像仙后们猜测的一样都病倒了……朴有天的住院，对他们打击挺大的，金在中病得很严重还死扛，每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包括我。朴有天住了四天医院，我往医院送了三天的饭。我知道自己尽力了，本应感不到丝毫愧疚的，可就是心情好不起来……七月，我最喜欢的七月，就在郁闷中度过了。

　　躺在医院里，脖子很痛，医生说颈椎伤的很重，我们出了车祸，司机大叔当场死亡了……如果不是在后坐，我们也许……突然想起我们早上出门时她的脸，就好像要和我们说什么欲言又止似的……最后只是说了句，小心点儿，保护好自己。我有感觉的她不是主要说这句。病房门开了，她走了进来，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扫了我们所有人一眼，开始为我们分发吃的。保温桶的盖子一打开，满屋子都是香气，昌珉一个劲儿的想看到底是什么，可被她挡住了视线。没过几分钟，每人面前都有了一碗，还有一盘小菜，这个，她从来没做过。最后，她来到我的身边，坐下，想接过她手中的碗，却被她躲开了，接到她的眼神后我一愣……她生气了……脸上不再挂着那温和的笑容，她伸过来的勺子就在嘴边，只有张嘴了。那东西很好吃，一点都不烫，都是被她事先吹凉了些，有时候粘到嘴角上，她会停下来给我擦掉，很温柔。一碗很快就吃完了，可是还是很想吃，她可能是看出来了，又盛了一碗，继续坐在我身边喂我。可以感受到在中的视线，从她坐在我身边起，他就一直看着我们……

　　第二天，我和昌珉去医院看允浩哥、有天哥，在中哥一直在医院陪着他。在路上我就一直考虑要不要把看到地告诉他们，如果不是半夜口渴想喝水就也不会看到那样的场景。厨房的灯亮着，那女人跪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浑身颤抖没有一点声音，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正要开口问，于是歪头一看，她在哭……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什么事让她哭得那么伤心，以至于连我走到她身后她都察觉不到……我慢慢的退回房间里，躺下，一夜未眠，为我们受伤吗？绝对不可能，我不想承认……我还是决定说出来，可哥哥们都沉默了……

　　那天，回去后，我一直睡不着，在厨房准备早餐。看着专门怕昌珉饿留出来的皮蛋瘦肉粥发呆，那是大姨教会我做的，大姨对我非常好，时时刻刻都会想着我们全家，我的娘，大姨和小姨做饭都很好，我绝对是有遗传到的。很奇怪……心口为什么会痛？为什么见到他们受伤后会那么痛……我只是个人……又不是神，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干嘛要自责！！……白傩彦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冷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可以见死不救还这么理直气壮？……是的，我从一开始就在逃避……痛，心好痛……痛得喘不过气……什么时候连勇气都没有了……一条人命没有了，那五个孩子都受了伤……讨厌，讨厌这样的自己……好累……

　　这场车祸，让我们推迟了一周的工作……大叔葬礼的前几天，她变得早出晚归，每天都带着很悲伤的表情回来，人也变得很疲劳……虽然她每天都会提前把饭做好。她的房间每晚都会传出抽泣声……终于，我在葬礼上知道了，大叔下葬前她每天都代表我们来帮忙。大叔的家人很感激……允浩说他想不通，她和大叔见了还不到两次，理应不会做到这种地步。有天去问了警察，而且大家都在场，那完完全全是场意外……李伊芸，你为什么会那么悲伤……

　　他们一定感觉到了什么吧……从他们的眼神完全可以感觉到他们在怀疑我……我要怎么解释？说我是从未来穿越时空而来？我知道你们将要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你们发生的车祸见死不救？哼……感觉自己像是杀人凶手……来吧，来吧，都来吧……把你们想问的统统都问出口……

　　看着俊秀疯狂的摇着她，问她到底是不是她捣的鬼。看着一脸受伤的俊秀，我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不愿这件事和她有关系。又是那种眼神又是那种笑，不想看到的，别过头却看到在中紧紧抓住衣角。突然听到咚的一声……俊秀愣在那里，手里还一块从她身上扯下来的衣服。她趴在地上，缓缓的撑起身体，抬起头，用手擦掉流过眼睛的血，她看了我们所有人，又低回头……可以看到她的笑，却看不到她的眼睛。我告诉俊秀，她听不懂韩语，俊秀他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我……

　　她的身上满布的是疤痕，让人移不开眼……我过去，蹲下来，用手捂住她额头上的伤口，告诉她，秀不是故意的。抬起她的脸，那已泪痕满布的脸却还在笑着，我问她，你身上的伤哪来的。一个一个字的说出来，很慢，要确保她能听得懂。她回答，他们说，车祸。起初还以为是病句，可随后允浩证实了我心中所有的想法，她真的失忆了……

　　听到郑允浩，问我是不是失忆了……我试到自己嘴角抽了下。失忆？不，只是换了灵魂！额头上的伤并不是很痛……我不是悲情女主角，也不想当，只是找一种惩罚自己方式而已，能让自己好过……靠在墙上，金在中的手的还在头上捂着，眼睛有些迷离了……孩子们，问完了吗？姐姐我很累，要回屋睡觉了！我拉开他的手，蹭着墙起来，我的衣服报废了一件……秀秀的力量很大嘛……心情好点儿了……看来今天晚上终于可以睡安稳了……

　　看着她进到浴室里，然后，听见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我们五个人就愣愣的听着她洗澡的流水声……当水声断了时，我们才回过神来……我看向在中和允浩，他们就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也是……一切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不愿再纠结剩下的疑点……这女人有病吗？就裹了一条浴巾出来……忽然，我意识到，她从来没把我们当男人看，她看我们的眼神就是一种宠腻和包容孩子的……真的，我现在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看着那边的在中和允浩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绝对和我的想法一致。很疑惑，她到底是不是原来有意隐瞒了年龄！

　　她从浴室出来了，只裹了一条浴巾……我们五个是很正常的男人••••她就不怕我们扑上去……她的眼神淡定自若……额头上多了块贴的歪歪扭扭的胶布，她都不照镜子吗？我差点忘了，她从来都不照镜子。她回房间前，还提醒有天，今晚让我们自己热牛奶，如果不喝的话，明天就会变成一人一斤！最后还补了句，让俊秀陪她件衣服……就见俊秀的嘴张得更大了……虽然不想看到她看孩子似的看着我们……但不得不说心里的石头掉了……是吧，在中！我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她背对着我们，脸并没有完全转过来，用韩语缓缓说出让所有人震惊的日期，1月26，2004年1月26日。不论任何理由，今夜我们铁定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