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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出使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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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延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唇角阴冷的勾起,“老八,你以为我会像桓闵一样的蠢吗?就你也能控制我!”
“大哥,父皇如今病情时好时坏,若你想乘机篡位,那我桓墨婴定不会念顾手足之情,大哥是聪明人,知道弟弟是什麽意思。”桓墨婴的话环绕耳畔。
桓墨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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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地面将整个宫殿铺设的如同水晶神殿般。
风细细的拂动。
凤歌倚在金色宏景龙椅上,只手抵著太阳穴,淡漠的眼睛微微闭上,唇角旋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加之他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与与生俱来的紫发,让人看去有些感性之美。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
九岁那一天至今光阴只能将他韵的更加冷冽、残忍。
他慵懒的看著自己的修长白皙的手,邪笑著便将其握紧。
“来人!”他唤道。
“陛下有何吩咐?”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来,跪地。
凤歌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逗意,吩咐道:“对与各国使臣同宣:朕,忙於朝务,明日待见,为此深感歉意,请其到琏君阁沐浴更衣,已好行接待大礼。”
“遵旨!”
刚入宫门,车内苏阙掀开车帘,一片白茫茫的美景使得心头寂静万分。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澹台颍川缓缓吟出。
苏阙不满的砸吧著嘴巴子。
衬著这样的苍天白雪,唯有感叹。
南门街道被白皑皑的雪覆盖,马车停在宽阔的台阶上。随之派来的司马毅先行下车,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掌,“唔!这天可真冷!”
苏阙紧接著走下来,却不经意间被车阶绊了下,忽然一双手扶过她的手稳住跌倒的身体。她一惊,抬眸,一笑,“多谢多谢。”
澹台颍川回以一笑,大胆的拉著她的手下车,一著地苏阙便收回手,了望广阔的程国天空,程国的雪即迷人又寒冷,不知在金国又有多少百姓冻死的骨骸。
看著这一路顺利的动作,司马毅眨眨眼。
“我们走吧。”
随同而来的只有他们三人外加官四品的尚书、二十个御林侍卫,此次是来庆贺程帝大婚,人带多了总会被人怀疑了去,这几人是义父精挑细选的,恰恰到位。
“金国使臣请留步!”来著是一个四十岁左走的太监总管,他向他们几人行礼,道:“我们陛下现在事务繁忙还不能接见各位,陛下已为几位备了房间,处理完国事自会接见各位。”
这程帝竟将他们拒之门外?他们互换了眼神,苏阙微笑点头,“臣等在此多谢陛下恩典,劳烦公公为我们带路。”
链君阁,一屏风,三扇窗,八角桌上已摆好水酒,宫女手提玉酒恭敬站在桌边。
澹台颍川手持青花瓷酒杯品尝著美酒,“小公子,这程王对我们起居安排的甚是周全。你瞧,这美酒佳肴又有美人相陪,可真是善待咱们了。”
苏阙听出他的讽刺之意,抿唇,继而静静的品尝美酒。
这里除了他们几人,其它国家的使臣全都安排在不同的住所,除了外面的风吹细雨声,一切皆是那麽的平静。
“奇怪。”御前都尉司马毅闷声道。
“司马大人察觉到什麽了麽?”澹台颍川邪邪的问,摇晃著手中的夜光酒杯。
“各位不觉得太平静了?一位皇帝要大婚,没有轰轰烈烈的排场也就算了,竟一点动静也没有?著实令人生疑。”
“呵,大人考虑的甚是,这正是我所思的,此时苏阙还请大人帮个忙。”
“苏大人请说,我定会全力以赴。”
苏阙站起声走到花盆处,折下一树枝,蜻蜓点水般沾了点水酒,桌上立即构出一个地形图。
“这个地图……好熟悉。”几人凑近看去。
“这便是皇宫几处的地形,那位公公带我们来时特别留意了下。看图,这个地方便是後宫,往左三十米路便是宁寿宫,门外宫女之多,想来应该是太後寝宫 。再看,往前一个楼廊,这里应该是放贡品的地方…”她一一的指给他们看,解说道。
“不知小公子是何意?”司马毅问。
“还得请司马大人前去一探,给我找个人,深藏宫中数年之久,名邢珉。”
“富可敌国的邢王?那不是个传说吗?”
“邢王在一次叛乱中被刺,左眼,手臂处有一道深痕。无人知他真面目,有幸找到他,切不可伤其分毫,他可是关系到我国利益的成败。”
苏阙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秀著花开富贵四个字。“见著他了,以物示人,自会认得。”
司马毅没有多问,“那下官先去一探。”
“一切就拜托大人了。”
司马毅转瞬间消失在朦朦夜色中。
苏阙自桌上拈起江南红,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寒气在体内四窜。
澹台颍川走至身前,冷笑:“这次八殿下命你前来程国所为何事?似你这般步步惊心,精心策划,避开司马毅让其找个不存在的人,究竟为何?”
“澹台兄当真认为我是刻意避开司马毅?我让他找的人是存在的,只是此人藏匿宫中何处,尚不知晓,邢珉,可谓是五国首富,五国国库加起来都不足半分。”她深远的看了他一眼。
澹台颍川想来也已清楚,聪慧如你,“得他得天下……”
她扬唇一笑,如缕清风。
三更已过。
“陛下口谕到──!!”
门已开,原是那位公公──何甚。
“深夜造访,不知公公何事?”澹台颍川问。
“是这样儿的,奉陛下口谕,请苏大人到阳月楼一聚有事商谈。”何甚侧身恭敬的说。
他眉头一紧,冷下面来,“这深夜,陛下只请苏大人一人?”
“这个老奴不知,就著陛下的话来传的。”
“有劳公公回禀你们陛下,苏大人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还望陛下多多包涵。”这程王招苏阙设在深夜一聚,於他而言并非好事。
“这……怕是不妥,陛下招来使商谈的可是国家大事,您这不是为难奴才了?而况,苏大人果真身体不适?”说著,眼睛往柔幔里边儿瞄了瞄。
“若非身体不适,怎会早早歇下。”他淡淡的回道。
“这该让老奴怎麽回禀陛下?……哎。”何甚无奈的摇了摇头。
“请公公带路。”苏阙自柔幔後走出,月白长袍披身,珠玉随身。她两靥泛桃红,英姿柔媚。
一手搭著幔帐缓了缓气。
“你怎出来了?喝了那麽多酒,怎能见得。”澹台颍川走去拉著她的手,微怒,不懂酒之人喝了一坛酒岂不是受罪?
眉眼上挑,一眨一眨如夜星迷蒙,她一笑,脱离他的手,声音中带著淡淡的醉意让他为之烧心。
“勿让陛下久等,还请公公带路。”走了去唤道。
“苏大人请!”
“苏阙,你……”
“哈哈哈……”苏阙忽而大笑甩袖而去。
澹台颍川紧握手指,瞥过头背过身去,长长吐了口气,暗然神伤。这样的人儿何时才能留在他身边,陪她都来不及,怎舍得放她离去,此般烧心烧肺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