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上）两重世界的法则[灿昊]》乔叶霖

6、第一篇章 第一宗罪 04.leadership

　　——有些時候，聽從命令也是一種優點。

　　早上從公寓樓裡面走出來，李俊昊意外地看到黃燦盛拉風的摩托車停在外面，而摩托的主人，此時正穿得跟他的車一樣全身漆黑的蹲在路邊上，看見他出來，悠哉地扔掉了手裡的樹葉站起身。

　　「你在這幹嘛？」李俊昊可不認為他這麼早出現在這裡，會跟自己沒有關係。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黃燦盛好笑地看著他的反應。

　　「我還要上班呢，沒空和你消磨時間」李俊昊焦急地抬手看了看手表，再跟這傢伙說下去他就要錯過每天坐的那班車了！

　　「我送你去」黃燦盛走到車邊，掏出個頭盔扔了過去。

　　接住了飛過來的兇器，李俊昊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這人是哪裡不對麼？他好歹是個男人，跟他也不是很熟，用不著這樣接接送送的吧。昨天晚上結束訓練的時候黃燦盛就堅持要送李俊昊回家，無論他怎麼說自己走一會就到了也沒用。最後還是黃燦盛推著摩托車跟著李俊昊一路走回家的。

　　現在想想，李俊昊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想知道他住在哪裡而已。還有之前從警局送他去公司也是，自己生活中往來的也就只有這兩個地方，現在全都被這個傢伙摸清了！

　　「快上來」黃燦盛已經啓動好摩托，坐在上面催促著。

　　沒好氣的套上頭盔，李俊昊對著前面大聲說道「等有時間你最好解釋一下！」

　　回答他的只有摩托開起來後呼嘯的風聲，以及前方隱約傳來的笑聲。

　　拜黃燦盛性能極好的車所賜，李俊昊破天荒的這麼早到公司。平時他都是趕在打卡結束之前衝進來，一副火燒屁股的模樣，今天早來這麼久還慢悠悠地走進來，讓公司裡已經來了的同事們好一陣八卦。

　　「哇，俊昊，今天太阳是從西邊出來的嗎？你居然沒遲到」

　　「你是吃錯藥了？」

　　「誒，我剛看到樓下有輛超級拉風的摩托車送你來的，是誰啊是誰啊？」

　　面對這群整天沒有正經的同事，李俊昊唯一能回應的也只有翻個白眼，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你們關心點有用的好不好，繼續我剛剛沒進來前的話題吧，省得你們一會忘了」

　　雖然對於李俊昊不坦盏膽B度給予了噓聲，不過剛才確實在談論別的事情的同事們還是接受了這個『貼心』的建議，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

　　「我聽說啊，那家club鬧鬼得厲害，雖然後來說有問題的人都說不出個究竟，但是不是一兩個人說有問題啊！如果真的沒事的話，怎麼會有人無聊到散佈這種事情」

　　「搞不好就是別的競爭對手弄出來的，敗壞他們的名聲好讓自己生意起色」

　　「不可能吧，其中一個還是我朋友的朋友呢！絕對不會是被人收買才說那種話的。總之她是警告我們不要再去那家店了，尤其是女生，男生最好也不要！」

　　「有這麼誇張嗎…」

　　一直聽著這段對話內容的李俊昊腦中卻是轉過了許多想法，之前黃燦盛和他說過，近期必須要注意一切不尋常以及可能涉及犯罪的事件發生。這件事聽起來詭異得很，足夠引起他的重視了，即便不是，去看看也是保險。

　　於是李俊昊打斷了其中一個女同事的話，接道「你們說的是哪家club阿？」

　　「就是商業區酒吧街盡頭的那家『splurge』，會員制的club，消費很高，聽說常會有些特別的娛樂項目推出，吸引好多人慕名加入呢」

　　「俊昊，你不是不去那種地方的嗎？怎麼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啊」另外一位男同事好奇地問道。「還是說你終於打算為無聊的人生增添些樂趣了嗎？」

　　男同事的話引起周圍幾個人的笑聲，李俊昊也只是笑笑沒去理會這個玩笑。Splurge，揮霍，多麼張揚的名字，只是聽就已經讓俊昊有非常不好的感覺了，看來無論如何，他都要到那裡走一趟。

　　只是他應該事先知會黃燦盛一聲才行，畢竟要進去那裡憑他一個人可能會有些困難，而且…現實是這傢伙還是自己的指導者不是麼？向『上級』通報一下也是應該的吧，李俊昊安慰着自己。

　　不過，他可沒有黃燦盛的聯繫方式，見面一直都匆匆忙忙的，他完全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聯繫不到人也就算了，可他連該去哪裡找對方都不清楚。

　　正想著，電話傳來了簡訊的鈴聲，俊昊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裡面寫著「我堅持要接送你是因為你現在很不安全，完全是守護者之中的下一個漏洞，雖然平衡場已經崩潰，但是我們卻不能讓守護者的精神柱繼續崩塌，因此我有保護你的責任。以及，下次認識了人記得要聯繫方式，這點生活常識都沒有，你平時都是怎麼和人來往的。下班我還會接你，號碼存起來，短信刪掉」

　　這個黃燦盛！李俊昊突然『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讓圍在一起八卦的同事們嚇了一跳。儘管李俊昊承認他說的沒錯，但是為什麼黃燦盛每次都能準確的找到讓他發火的語氣？簡直是個讓人生氣的專家！

　　氣呼呼的李俊昊，完全無視了旁邊一眾等著看戲的男男女女，不高興的一個人幹活去了。

　　下班的時候果不其然黃燦盛倚著那輛扎眼的摩托車等在大樓下，耳邊都是公司裡其他人小聲的議論，李俊昊板著臉向他走過去。

　　「下次你能不能換個不太顯眼的地方？」深呼吸了一下，俊昊先說出最迫切要緊的建議。

　　「為什麼？我覺得這兒挺好的」黃燦盛做出一幅無辜的表情。

　　「好個屁！你可好，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早上坐你的車來的了！」

　　「那又怎麼了，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反正以後也是我接送你，早點讓他們知道省得麻煩」黃燦盛這次沒用扔的，直接把李俊昊的頭盔遞給他「我必須讓你身邊的人知道你的生活裡有我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你明白嗎？」

　　「…不明白」愣了一下，李俊昊老實地回答道。

　　無奈地嘆了口氣，黃燦盛像是突然氣短了一樣說不上話來「算了，你總會明白的。上車吧」

　　「誒，等下，我有話說」李俊昊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急忙阻止到。

　　「什麼？」

　　李俊昊把聽說的事情和自己的想法簡略地跟黃燦盛說了一下，對方只是深思着點點頭，卻沒表態。

　　「所以你先不用送我回家，那個…」

　　「你有高檔一些的衣服麼？」黃燦盛突然插話道。

　　「什麼？我沒有…」李俊昊顯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再次嘆息着，黃燦盛語速緩慢的說道「你，不能這個時間去club，人家還沒開門呢，知道嗎？其次，給我點時間弄個會員證，我們才能進得去。最後，就你穿這樣，他們會讓你進去才見鬼了」

　　李俊昊語塞，隨即想到，他說什麼？『我們』？

　　「你也要去嗎？」

　　「當然！如果真的有問題，你自己去豈不是送貨上門，我可賭不起」一邊說著一邊套上自己的頭盔，黃燦盛對李俊昊說道「上來吧，我們先去吃飯，別的之後再說」

　　撇撇嘴，李俊昊戴上頭盔跨上車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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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家不是很大，裝潢卻很精緻的餐廳吃著飯，李俊昊看見黃燦盛不停的拿出手機發短信給誰，一副催不死對方也要煩死對方的做派，讓他止不住地偷笑。

　　「到底是誰啊？」嘴裡嚼著東西，李俊昊口齒不清地問。

　　「老熟人，別的區的守護者」黃燦盛收好手機，神秘一笑「一會來了你就知道了」

　　「啊？難道我也認識？」李俊昊張大嘴巴，訝異得很。

　　「…飯要掉出來了」黃燦盛皺眉敲敲桌面，李俊昊才把嘴閉上。「恩，也是你的老熟人」

　　「怎麼會，我怎麼不知道」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嘴裡嚼了嚼，才繼續道「啊，我是應該不知道，但是對方知不知道我現在也是守護者了啊」

　　「他馬上就來了，到時候你問他，趕緊吃，一會就顧不上了」

　　「哦」聽話的低頭扒飯。

　　「你要死啊！」一個高亢的聲音從餐廳門口響了起來，讓大半個餐廳的人都抬起頭來看向來者。只見他怒氣沖沖地直奔黃燦盛所在這一桌，隨手抽出把椅子就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話才說到一半，來人的視線卻看向了另外一個從剛才為止就愣住的人，原本要抱怨的話也盡數吞了下去，換成了一聲驚叫「李俊昊！！！」

　　「怎麼是你啊！！」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咳嗽著把嘴裡最後一口飯咽下去，李俊昊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不敢置信的說道「我真沒想到是你啊任瑟雍！」

　　「我也沒…呀你這傢伙！明知道我們什麼關係居然都不說！」任瑟雍轉頭用力拍向黃燦盛的後背，卻被他輕鬆地躲開。

　　「什麼關係，你們還有什麼更深入的關係我怎麼不知道？」黃燦盛挑著眉，一副欠揍的表情。「行了說正事，東西弄到手了沒？」

　　「廢話，我堂堂一個警正要是這點東西都弄不來我還怎麼混，雖然手底下那些傢伙也確實總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話音落下，任瑟雍看見李俊昊正直直盯著自己的眼神，突然吞了下口水「對不起啊俊昊，我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的」

　　搖搖頭，李俊昊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無所謂地笑笑「都過去了，反正你現在混得不錯嘛，少了我這個有力的競爭對手，你可是偷了個大懶啊」

　　「不說這個了，你是怎麼…額…」瑟雍詞窮地看了一眼旁邊一副悠閒模樣的黃燦盛，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才好「我們在這說這個是不是不太安全？」

　　「那就別說了，東西拿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把手伸到瑟雍上衣口袋裡掏出兩張黑色版底的卡片，黃燦盛說道。

　　「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說！你催命似的叫我來我連飯都還沒吃啊！」任瑟雍此時臉上的表情絕對是要掐死黃燦盛的樣子。

　　「我們這不是有事要辦，哪有時間陪你聊天，行了我還要帶他去買衣服呢，你就在這吃吧，直接划我賬上，走了李俊昊」說著黃燦盛就站起身，還叫著俊昊一起離開。

　　李俊昊也是無語，他和任瑟雍連三句話都還沒說上，這人就跟急著投胎一樣趕他走，只好扭頭對著瑟雍道「回去電話聯繫吧！」還沒等瑟雍的頭點下去，人就被拽出門了。

　　有點生氣地跟在後面走著，李俊昊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真的沒有想到和他認識那麼久的瑟雍居然也是spirit世界的守護者之一，現在細想過去的許多事情，確實是有很多詭異的地方得到了解釋，但他同時也為這兩個世界幾乎毫不相融的存在感到心驚。如果不是現在知道了真相，他真的永遠也無法想象始終都在身邊的瑟雍還擁有著另外一個身份。

　　他們每一個人都隱藏的這樣深，卻背負着另一個世界全部的責任，而此時此刻的自己，也正站在和他們同樣的立場上面。李俊昊突然間覺得，他對於守護者深重意義的瞭解，又多增添了一些。

　　大腦裡還在回轉著和瑟雍在警校一起度過的時光，前面的人就停下了腳步，讓跟在後面跑神的李俊昊撞了個正著。

　　「噢我的鼻子…」揉着鼻子哼出聲，李俊昊抬眼看面前的人「怎麼不走了」

　　「到了，進去吧」

　　「這哪兒啊？」李俊昊扭頭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卻嚇了一跳「你帶我來這幹嘛？」

　　「買衣服啊，剛才不是說了」黃燦盛一臉的理所當然。

　　「誰買？我嗎？我的公寓賣掉大概夠買一件，你是想讓我破產啊」李俊昊對於黃燦盛的態度很是不忿，這分明是不知道人間疾苦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

　　「那算我藉你的，可以了嗎？」

　　「就穿一次的衣服你買來藉給我，以後怎麼辦，我不覺得以你的體積可以穿得下」總之李俊昊就是對這個他從來都只是路過的地方存在着抗拒的心理，有錢人真是太可惡了！

　　「我會時常找到讓你穿它的機會的，趕緊進去」見李俊昊打算軟磨硬泡，不吃這套的黃燦盛乾脆板起臉來發號施令。

　　「…進去就進去兇個屁，反正是你花錢」說完轉身昂首挺胸走了進去。

　　剩下黃燦盛一個人在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