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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北方墨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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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听灯蝶的声音,带着点兴灾乐祸的意味,
灯蝶说,你果然放不下她。
灯蝶说,这个女人,会毁了你。
灯蝶说,所以你永远也嬴不了素还真。
太黄君没有迟疑,他的脚步依然坚定。
他赢不了素还真,这一点他早已知晓。
不必说他们之间无数次的交手,
从他引着清香白莲走进她的生命的那一刻起,
他就早已一败涂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枝的逢隙,洒下一片斑驳的疏影。
长眉老头打着长长的呵欠,自房中走出。
院中早有一道修长的身影,遗世独立。
在清幽的晨曦中,显得并不那么真实。
长眉老头绕至他的身前,
他敛目,睫毛上微微凝着露水。
长眉老头道,起得很早嘛,太黄君。
太黄君说,睡不着,自然就起来了。
长眉老头伸了伸懒腰说,你要多学我老人家,心中无事,一觉睡到大天亮。
太黄君说,你觉得我有心事?
长眉老头转身离开,
哈,都写在脸上了,等下可别叫她看出来。
都写在脸上了吗?太黄君自嘲。
吾生梦幻间,
何事绁尘羁。
风采铃来的时候,长眉老头正押着太黄君练掌,
入门级的,由严肃的白衣少年监督,不得偷懒。
风采铃对太黄君彬彬有礼,并无特别热络,
好像她真的只是来探望长眉老头,
顺便问候他一声。
她挽着竹篮,带着自制的糕点,
如同世间最平凡的女子一般,恬静而温暖。
长眉老头欢天喜地地独吞了,
白衣少年沉默着无奈。
太黄君说,独吞不是君子所为。
长眉老头不理他。
太黄君说,这里有伤患吃了两餐焦饭了,医者父母心。
长眉老头依旧不理他。
太黄君沉吟了一下,说,仙山北有株五百年的火龙果要成熟了。
长眉老头忍痛割爱。
长眉老头捧心问道,北面哪里?
太黄君说,放心,我画张图给你。
太黄君又转身向风采铃道,我寻到火龙果的地方是一大片梅林,在这个季节竟开了满林墨梅,有如世外桃源,如此异景我本想亲自邀你共赏,但我现不便远行,又恐错过花期,不知你可愿与药师同行?
风采铃先是一愣,然后点头,胜景难再,风采铃自是不想错过,我愿与药师同行。
两天后,长眉老头带着风采铃与白衣少年上路,临行前拉过太黄君好一番嘱附,
这一去来回至少要十几天,留你一人在此没问题吧?
太黄君道,无妨。
长眉老头说,我晒在后院的药材劳你帮我照看了。
太黄君说,好。
长眉老头说,食材存放在厨房,你会做饭吗?
太黄君觉得无语,药师将在下当成三岁孩童了吗?
长眉老头道,哎呀呀,麦嫌老人家唠叨,我是怕你一个人逞强。
太黄君默,然后笑起,我知道了,风采铃身为女子,又无武功,一路迢迢,还请药师多加照拂。
长眉老头道,那是自然,只是我能照顾她一时,却不是能护她一生的人。
那个时候,太黄君沉默了,他却不知,向北路上,长眉老头曾问风采铃,
你真的对墨梅感兴趣吗?
风采铃说,他想让我远走北方,我便对墨梅感兴趣,药师何必明知故问。
长眉老头并无意外,道,你知他故意将你支开,为何还愿前来?
风采铃说,他做事必有用意,风采铃没有通天本领,却也不愿成为他人拖累。
长眉老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面带愁容。
风采铃叹气,人事已尽,只怕,仍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