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行走的女巫》轻浅格格

25、暗夜之神的女仆

　　“你走吧，我不认识你”，明川随意将凌乱不堪，仿佛被蹂躏过横放在床榻上的白色浴袍披在肩上，只坐在床边一角，耷拉着脑袋，并不看我，
　　“明川，跟我走，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难以想象这么些个日子他为了照顾我而受了河神多少委屈，多少屈辱，即便这样，每天见了我还要假装欢笑，可是，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又做过什么呢，
　　我们的小时候，不过是他天天追着我跟明雪的屁股后面，一遍一遍的叫我们姐姐，长大后，我跟明雪又彼此忙于各自的感情生活更无暇顾及到他，我在他心里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直到今日，他依然愿意为我付出他的全部，
　　“明川，跟我走，我以后什么都答应你，你们在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我看见他熄灭的眼神猛一下闪亮了起来，修长的身板一下子挺的笔直笔直，
　　“是么，你真的会么”，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切的暗夜之神，突然开口道，他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面前，仿佛能将我的心看穿，
　　“野阡雨，你真的可以做到么”,他反问我的话，重重的敲击着我跌宕不已的心，那从他口中冒出来的无情话语，却又好似是自己的心在审问着自己一样，
　　野阡雨，你真的可以放弃一切，安安心心跟他在一起么？
　　可以？
　　不可以？
　　我咬着牙，眼里早就开始不争气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想要往上涌，
　　“我可以的……”,冷寂的空气里，我听得到自己声音，不住的颤抖，慢慢扶着身体侧方燃着红烛的八仙桌，尽量不让自己倒下，
　　“哈哈哈……”,暗夜之神大笑着从我身边离去，他径自走到明川身旁，一把搂着他消瘦的肩膀，霸气的坐下，像是宣布某个人的领地，宣布他非常重要的果实，
　　我看见明川眼里随即便无影无踪的光芒，顿时无比内疚，
　　“明川，我是你姐啊，明川……”,从来没有如此的祈求一个人，祈求他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就像我们纯真的童年一样，没有任何一种情感可以将彼此的爱分秒搁浅，
　　“明雨，你快走啊，我求你了，你快走吧……”,他用手支着头，仿佛看出了我身体的不适，终于可以原谅我刚刚的不够坚定，语气里满是无奈跟痛苦，
　　我突然明白了，那左右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眼前神色自若，一步步勾搭他的暗夜之神，
　　“放了他，我让你放了他”，
　　我双手紧握拳头，使劲支撑在那红木桌上，冲着不远处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河神大吼道，
　　他手里不知何时竟把玩起两颗巨大的夜明珠，冷冷的眼，直视我射向他的同样可以杀人的眼，那手心里，不断跃动着的光芒随着他力度的翻转，一道一道的划过我的脸庞，他那黑的深不见底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个冒失苍白的红衣女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让我想想，我那上好的千年人参你可吃的不少，更别提我那颗用上万年蛟龙的唾液萃取的灵丹了……”,他居然不气不恼，说到这里，还特意顿了顿，那拧成一团的眉，有片刻的舒展，随即便被完好的掩饰起来，
　　“你说，这你要怎么还”？
　　果然，如他料想的一般，我的胃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罢了罢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他见不得污杂，长袖一挥，侧过身去，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同样明川，
　　只是明川却不看他，他眼里有的只是我如此狼狈的模样，极尽怜惜，
　　“我可以放了他，但你得留下“，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半圈，直直的指向我，
　　“我这暗夜河，几十万年都没有过女仆了，索性，你就来做我的女仆好了“，
　　“暗夜，不要，她是我姐啊，暗夜“，明川突然心慌起来，他赶紧伏身，有力的双手紧紧扣住暗夜之神裸露出的细白大腿上，暗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姿势非常暧昧，
　　“怎么，这会记得她是你姐姐了”？他顺势托起明川的下巴，
　　“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依然放不下她么，如今，本尊替你放下，可好”？他抬手轻拍了拍明川那涨的通红的清瘦小脸，拖着他下巴的手瞬间抛下，不等明川反应，便风一般来到我跟前，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我胁在他腋下，又风一般离开，
　　“明雨…明雨….”,明川随即追了出去，这一刻，我看到他无比绝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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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魔头，放开我……”,空中到处是不断飞起的乌黑的云朵，我抬眼看着他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那只紧紧扣住我的大手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我使劲用脚踢他的腿，用手敲击他略有些鼓鼓的肚皮，他均冷漠应对，
　　不知他要带我去向何方，将会展开怎样的一段人生，他口中的女仆，会不会如同明川一样，被他玩弄伤害着，如同蝼蚁般低微卑贱，
　　身下是忽明忽灭的人间烟火，脑后是不断飘散的流云，我闭上眼睛，感叹此生命运的多舛，若他就此放手也好，奈何桥边，下一个轮回，我不要再像今生这个样子，
　　“你在想什么呢，轻浅“？他微微一蹙眉，随即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只是一会便被完美的掩饰过去，片刻不见痕迹，
　　“轻浅“？我睁大了双眼，想看清他眼里的自己，只是，他眼里依然看向前方的天空，丝毫没有我存在的痕迹，
　　“轻浅是谁？“我唯有苦笑的问他，说实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明雨，野阡雨，还有江湖误传的龙陌儿，如今，他又叫我轻浅，轻浅又是谁？
　　“一个另人伤心的人，不说也罢“，话毕，他不顾及我的感受，从高空直直的坠下，在一片阔海的深处，拨开层层迷雾，一座气势如虹的水晶宫殿哗然而出，他夹着我在高高的大殿门前落下，四处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殿门开，九位穿着同色轻纱、同样衣束装扮的童子早已跪在殿前等候，
　　“参见河神大人“，他们异口同声的话语，就连表情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神热烈的追随着他，而后看向他身后我的瞬间，有片刻的诧异，
　　“今晚谁伺寝“？他并不理会这些，依然看向远方弥漫的大雾，
　　“回河神，是奴婢，悦女“，为首的童子羞红了脸，他的手反复的捏着腰间贴身的衣角，使劲的揉搓着，那娇羞的脸上，半掩着媚的笑，那深情仿佛已经到了他的床榻，他们已经开始了一场鱼水之欢，
　　我突然想到了明川，心开始恨起来，恨的无法呼吸，
　　“不知廉耻“！突然脱口而出的话语，虽然低，可还是被眼前的他跟他们听的一清二楚，我心咯噔了一下，自言自语的习惯真的不是很好啊，这不，一下子就得罪了这么多人，那个个童子恨不得上前找我拼命的神态，不给我任何辩白的机会，或许，他们的以前，也如明川那般，有过反抗、有过无言的痛楚，可是，最后，说沦落就沦落了，
　　“悦女，这是我新带回的女仆，将她安排到我的寝殿，以后就不用你们暖床了，全部由她来做好了“，没待我反应过来，他一拂袖飘然离去，
　　“是“，悦女低低的答，抬头的瞬间，他看向我的眼，似万箭穿心般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