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Escape（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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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scape（上）
我只是渴求一个平凡的人生，拥有一个平凡的工作，成为这颗星球上的平凡人之一，有着普普通通的家人，过一个安安静静的人生。
我的父母都在老家，我和弟弟是两个人到城里来打拼的。我们大概每年会回去看父母几次，虽然重逢的机会不多，但是每次见面大家都很开心。平平凡凡的，快快乐乐的。
但是上帝似乎很喜欢跟我开玩笑。
我的弟弟突然被夺去了生活的自由——像植物一般躺在床上，是不是过于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我经常在网上看到一句励志的话：“上帝在给你关了一扇门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那时，就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丝曙光。
“嘿，你愿意跟我做一笔交易么？”我抬起头看向出现在我弟弟病房门口的陌生男人，仿佛看到了光。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光。是深渊。
真是极大的反差呢。
“你只要做两件事就好，”男人脱下墨镜，“监视你的好朋友，还有就是做我的助手。”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南言，是这个名字吧，”男人捧着我的头，让我和他直视，“只要做这两件事就好……作为交换，我可以治好你弟弟的病。”
“只要能让我的弟弟恢复原来的样子……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其实也懊恼，当时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太诡异了，仿佛自己的灵魂在看到他眼眸的瞬间，就被强行脱离了躯体一般。
“我叫魏渊。”男人扬了扬嘴角，“Nirvana……”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但是仿佛意识被夺走一般，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您刚才说了什么？”我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周围已经不是病房了……而是一个像电影里的那种科学研究所一样的地方，而且我的弟弟沈凌苍就在一个培养皿里，全身插着管子。
“你们在对我弟弟做什么……”我发疯似的跑过去，却被魏渊拦了下来。——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说过我会治好你弟弟的病，”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你只要做两件事就可以了。”
“监视南言……做你的助手……”我木讷地回答他。
“很好，”他点了点头，“这是给你的东西，可以帮到你吧。”他给了我一个箱子。
我受宠若惊地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全是针管和透明的液体。“这是什么？”我浑身一颤。
“镇静剂，”他扬了扬眉毛，“防止你在南言面前露出破绽。”
“BOSS，为什么让这样一个完全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来做这样重要的事情？要知道那个南言可是在警局工作的，如果露陷的话……”魏渊身旁的一个带着墨镜男人说道。——他叫Mike。
“下一个交易的安排工作怎么样了？”魏渊打断他的话。
“我这就去确认……”男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匆匆走开了。
“下个礼拜，你弟弟应该就可以恢复意识了。”魏渊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是到底是已经成了植物人的人，我们的技术不方便透露给外界，所以你弟弟的自由会被受到限制。”
“只要他能再次睁开双眼，我就已经和满足了。”对，只要凌苍能够醒过来……
我那个时候还没意识到，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经偏离了轨道，并且将会继续延续下去。不管是我的亲情，还是我的友情，我的一切……
都被这个男人毁了。
魏渊人如其名，是个深渊一样擅自给人虚无的希望，然后再将它吸入无尽黑暗的恶魔。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轨迹被弄得一塌糊涂，我要偷偷摸摸地潜入警局的系统寻找奇怪的资料，还不能问理由；我要向魏渊汇报关于南言生活的一切——但凡在我视线之内——还好他没让我二十四小时监视南言那家伙，不然我肯定要疯了。
更难以忍受的是，我还要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注射镇静剂的频率一次比一次频繁，甚至开始依赖那种虚伪的平静感。我觉得我有点受不了。
可喜的是，我的弟弟真的再一次睁开了双眼，当我看到他再次叫我“哥哥”的时候，我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少，至少啊，每年回家的时候，又能再次看到那些笑容了。
我对凌苍说：“因为你的病很难治，所以不能离开那间屋子，但是我保证每过一段时间会来看你，然后会争取每年回家一次。”
“争取？向谁？医生吗？”他的身体很虚弱。
“嗯。医生答应我会给你看好病，所以你不用担心。”
“可是医药费很贵吧，我偷偷听到他们说我原来已经是……植物人了。”凌苍带着哭腔，“哥，我不要紧的，你不要累坏身体去赚钱。”
“呵，小鬼瞎担心什么，我是和医生认识他才给我机会的，医药费不用担心，就是欠他个人情。”我觉得自己吹牛可以不打草稿了。
“可是哥你看上去脸上很差啊。”凌苍皱了皱眉毛，“我知道了啦，哥你不要勉强自己就好。”
“嗯。”我当时松了一口气，完全低估我弟弟的能力和他的情绪反应。
“哥，你不要被魏渊骗了！我都知道，我呆的那个根本不是什么病房，只是被他们关试验品的地方！我还看到好多……妈的！”他一拳打在墙壁上，震得桌子上的水杯都晃动了一下。
“至少你能再次醒过来，我就很高兴了，凌苍，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好。”我拍了拍他的背——这是我们俩小时候的惯用动作。
“哼……他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你该不会被卖了什么器官吧？”他的神色又担心了起来。
“没有，只是让我做他的助手汇报点情况。”
“不……违法吧？”
“……”
“妈的……”他又想拿自己的拳头砸墙了，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也没到杀人放火这个程度，你说闯红灯违不违法？”我假装打他一下，“而且啊，你个小鬼不要动不动就骂人啊，真是的。”
“我不是小鬼！”凌苍撇撇嘴。
我原本以为生活的最大动荡也就到这里结束了，哪知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波痕而已。
“哥，你手臂上为什么那么多针孔？”那天给老弟带来高中的教科书的时候，因为热所以不经意撩起了袖子管。
糟糕。
“铃铃铃……”我正愁怎么解释的时候，该死的手机响了。——居然还是魏渊打来的。
“叫MIke准备416号，我在明耀路的公园。可能来不及了，记得把尸体带回去给Mike。”说罢他便挂了电话。
“什么？谁的尸体？”我再打给他，对方却已经关机。没办法，我只能先联系Mike。
“哥，为什么会有尸体？魏渊让你做什么！？还有针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我的脑袋已经很疼了，凌苍还在逼问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别烦！”我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但是没有时间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服从于魏渊。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抵抗一下吗？沈陵叶。”我在出门的时候听到我的弟弟，沈凌苍，直呼我的名字，一字一顿。
“如果我抵抗，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我装作镇定的样子对他说道。
“我才不要你来保护我！”真是让人头疼的弟弟啊……因为被Mike催着，我顾不上凌苍就飞奔去魏渊所说的地方。
魏渊死了。
左边太阳穴被打了一枪，直接毙命。
我和Mike把这个男人的尸体带回实验基地。
“BOSS不会死的，416号就是现在的BOSS，接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这阵子继续监视南言就好。最近你在接手的那个案子和我们有关，只要不要暴露你就好，随便南言去查陈怡卉他们几个。”Mike说了一句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话，然后就走了。
为什么？魏渊明明已经死了。
当我再次回到实验基地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他的容貌和魏渊有几分相似，我觉得应该是魏渊的亲戚……可他好像不是416号，因为Mike不在他身边——虽然我还是不清楚所谓416号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我看到那个男人身边——
有好几个一模一样的杨若愚。
“杨若愚？”我呆愣着，也不知道应该对着哪一个打招呼。就在这一刻，我觉得这个实验基地——非常不安全。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抵抗一下吗？沈陵叶。】
是的，我要带着凌苍逃走。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咦，你好像是……阿续那边的小警察啊。怎么和379号长得有点像……喔喔，原来是这样。”那个男人带着戏谑的笑容，手在其中一个杨若愚的身上肆意地抚摸着。
奇怪的是，杨若愚完全没有反抗，像一只小猫似的，乖乖地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他的话我不能全部理解，但是我明白了一点——我弟弟也被当做了试验品之一，他是379号！
这个交易已经失效了，魏渊。你已经死了，而且，你欺骗了我。所以，我要逃走。
“你要去哪里啊，那是没用的喔。”男人却好像能看穿我的想法似的否定我想要逃走的想法，“魏渊也可以灵魂转移的喔，现在用的应该是416号躯体吧。真可惜啊，我都没看到过416号的样子啊，现在Mike一定在抹掉416号原来的所有资料吧……真是自私的男人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亲眼看到了魏渊的尸体！他已经死了！”我开始觉得这个男人的脑袋不大正常。
“我知道啊，因为是我派人杀的嘛。”他悠闲地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Escape（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