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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突围 ...

  •   她好像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未时。一睁开眼,就是他坐在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猛地惊起,指责地问:“你怎么起来了?你昨日还发烧昏迷呢!”说着就要下床。
      看她焦急的样子,觉得她可爱万分,“没事,小伤。再说军中这么多事务,朕不能一直拖着啊。”
      她仍然心有余悸:“可是军医说你失了很多血……”
      “好了,军医就喜欢把小伤说得天花乱坠好像病入膏肓一般,别听他们的。”他不想让她担心。
      “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睡得太迟了。”
      “我几时睡的?”
      “大概丑时吧。”其实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很迟了。
      “你……抱我上来的?”
      “嗯。”
      “你身上有伤!”何况他连现在都是满眼血丝,肯定又不听军医的劝,没等伤好些就去劳心劳力了。
      “朕怎么忍心你趴在那儿睡!”他理直气壮。
      “那你也不能……”语气渐低,被他眼中的一汪柔情融化。
      “怎么过来了?”
      “担心你。”
      “路上有没有受伤。”这才是他最急切想知道的。
      受伤倒是没有,只知道遇上了不少惊险。想起当时自己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他。于是这么多条路,这么高的山……她都过来了。心下委屈,就靠在了他身上,一开始只是不出声地流泪,后来他以为出了什么事,细声细语地哄着她,眼泪就更一发不可收拾,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咸咸的泪水全擦在他的衣衫上。
      “怎么了?哭这么厉害……别哭啊,倾曦……”面对这从未有过如此一面的她,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没有受伤……我只是想你,我只是想你……”她不断地趴在他身上重复着这句话,好像如此才能诉尽她的相思之苦。
      他又是无奈又是喜悦,拍着她的背一个劲儿地哄:“倾曦不哭,别哭啊,我在这,我在这。”像哄小孩一般。好像还真管用,听着这么暖心的话,她的啜泣声渐渐小了,只是泪眼盈盈地看着他。他凑上去,吻了那几颗晶莹的相思泪,吞入喉中。相思的滋味,他俩算是尝到了。
      两人正含情脉脉相拥时,倾曦突然想起什么,她连忙擦干泪痕,抬起头,道:“我答应今日要去见孟将军的,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他觉得好笑:“元帅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去找副帅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了?再说都迟了这么久了,谁还在乎你再迟一会儿。”转而后一本正经的问,“那个八卦阵,你真的会?”
      “会。师傅教的。”这他当然知道,不过好奇是何方神圣。
      “长启大师。”
      这一下就全有了解释。长启大师在江湖上是颇有名声的,在五行八卦上很有造诣,多少人想求着拜师学艺都不成。此人喜欢隐居于山水间,几乎无人知道他的踪迹,他很好奇倾曦是如何能让他收下这徒弟的。看她平日里也不曾说起这些,兴趣平平的样子,怎么会被一位高师所收呢?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倾曦想起那时是无意间登山闯入他的居所,第一眼看去仙风道骨,只以为他是平常道士,两人一起对弈、喝茶。要说是如何拜上师的,还是因为那嗜茶如命的老头儿爱喝她泡的碧螺春哪。
      “孟虎都告诉我了,他早已在秘密挑选五千精兵。朕觉得在目前所有对策中,这算是一个上策。你打算如何布阵?”
      “我把图画下来,再讲给你。”
      他拿来了笔墨,看她一笔一划地在纸上精密地画出了世上罕见的八阵图。
      她拿着阵图对着地图说:“你看这里,是楚军防备最薄弱的地方,可以把这里作为突破口。可以按照两部分消灭,或者一网打尽。”
      “朕觉得可以分为两部分。第一,不管是楚军全在一起还是我军全在一起,数量大、优劣分工不清,精兵就发挥不了作用;第二,把靠近楚军主营的一部分敌兵作为精兵的作战对象,另一部分作为普通士兵的作战对象,这样作战,能更省力取胜。”
      画图、布阵、商议,足足花了他们三个时辰。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和他的将士们了。
      回来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援兵五日后就到,坏消息是孟虎派去的人回来说,那个被蛇咬的护卫已死。
      据别的护卫反映,白峰昨夜出去过,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根红绳。他说是为娘娘找相思结去。半夜走上几个时辰的路只为了一根相思结?孟虎觉得不对劲,派去救护卫的人顺便去查查清楚。结果发现那个护卫已经死了,用剑刺死。手里死死拽了三根蓝色的缨线,而白峰玉佩上的缨恰好是蓝色的。
      这么说,白峰是怀疑的对象。
      猛地想起一件事,把两件事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联系,于是说给玄宸听。
      “我还记得在过河时,游在白峰前面的间谍溺死了。如果……”白峰是奸细!“如果白峰和他是一伙的,那么极有可能是故意放走他好放走消息。但是我想不通,他为何还要半夜出去把那名护卫杀了?”
      这问题对他来说倒是不难解:“也许……那名护卫知道他不对劲了。派去救人的士兵在尸检上也是一把好手,他说,尸体上有残留的令蛇发狂的药粉。”
      “原来白峰在那名护卫早就露出了马脚,所以他就设计陷害他。也是,七名侍卫,个个武功高强,其余人毫发无损,那人怎么就被咬了这么多口?后来白峰一看他一时死不成,怕身份暴露,于是又折回去杀了他。”
      他点点头。
      “那我们会有什么消息走漏吗?”
      “你说那间谍一直只在山上,想必探不到什么。而白峰一路跟着你,是不知道什么的,他的目标是军营。那些护卫虽说是萧柯的,但也不算是心腹,我们也绝不会轻易相信,现在他们在一个帐里,下达军令,是不能与将士接触的。以防万一,他们身边早已有人监督着。”
      原来如此,好在先一步,没让他们得逞。
      “此事朕已派人调查,如果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白峰就是叛国贼子,按律当斩。”
      想不到在自己身边跟了这么多天的人,居然是奸细,潜在的危险才是最吓人。自己也真是迷糊,一路上她居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不过连萧柯都不知道底细的人,她没看透也算正常了。
      风呜咽,像哀嚎,如同野兽在空旷平野上嘶吼。铁衣盔甲,寒光瑟瑟,里头却是暖意融融。
      两人已经熄灯卧榻而眠。
      “把你们迷晕了?这种人渣该诛九族!”
      “……已经抄家了,他的表亲那县太爷狗官也被革职了。”
      “山上这么危险,怎么还过来?”
      “来都来了,总不能因为这一座山就放弃吧。我当时只想,过了山就能见到你了。”
      “下次有急事,要先和朕说一声。”
      “好。”幸好他没有不许她来。
      “信看到了吗?”
      “看到了。”
      两人默默无言,她吐气如兰,他呼吸灼热。
      “别瞎闹,你的伤还没好。”拿掉他不安稳的手。
      “凡是有些名衔品级的将军都带了随从女眷,朕可没有。”
      “那是自然,你是元帅,当然要集中心神于军事了。”她故装不知。她知道他一直在看他,虽然在黑暗中,但脸还是一阵一阵地发烫,撇了过去。
      他霸道的吻印在颈上、锁骨上、胸上……身体经不住情意的挑拨,发起颤来。可依旧不忘他身上有伤,躲闪着说:“玄宸,别闹!”语气里含着宠溺的指责与撒娇。
      他自有分寸,尽管已是血脉喷张、气喘吁吁了,但碍着伤,也就自觉地停了下来。之后,就安分地紧紧拥着她,生怕她像梦中一般逃走,猛地惊醒时却是扑了空。
      她摸上他的右肩,温柔地摩擦那最上面一层的纱布。往旁边摸去,是疤;下面,是疤;上面,还是疤……有的是他以前打仗时落下,有的是前几日刚落了痂。越摸,眉蹙得越紧,更心痛几分。好像是想安抚他,一个一个吻如羽毛般轻抚他的伤口,可偏偏撩动了他的情欲。
      “上战场时小心些,别再受那么多伤。”
      “倾曦……”他的头抵着她的额头,唇对着她的脸颊,闷闷地唤着她的名字,如果她没有听错,有几丝请求的意味。不过她还没领会他的意思时,他炽热的手已经沿着妩媚的曲线游走在她的全身了。手下尽是滑若凝脂,嗅到的气味里有她清如茉莉的香气。是的,是炽热的,可又带了千百般的呵护与温柔,好像在触摸那极好的白瓷器,爱不释手,又怕一不小心弄碎。只有这样,他才能无比真实地感受到她,感受到她的温暖与柔情,心中才安宁充实。她也懂得,感受着他的爱抚,注意着他的肩上,怕他撕裂了伤口。
      看来,这次伤了右肩对他来说可是大大的折磨——亏损大了呀!
      经查证,白峰确实是楚国的细作,现已被关押。而孟虎日日对那千挑万选的兵进行训练,累总归累,不过也算是有好处的——他们的一日三餐可以得到保证,只有充沛的体力,才能突破楚军的包围。
      塞外的夜冰冷得刺骨,简直可以呵气成霜。走在黑茫茫的外面,感到如此孤寂。那一排排士兵纹丝不动地站在一旁,如同一面铜墙铁壁,火光映着他们坚毅的脸庞。此时他们身在异乡,也会思亲,为了保家卫国,为了玄国之耀,他们挺身而出,奋勇杀敌。是,他们是大玄的骄傲。提议他回去之后多多嘉奖将士们一点儿都不为过。
      这场战速战速决对双方都有益。明日,大战在即。对此,我方还是有七八分胜算,她心里是兴奋而又忐忑的。
      旗帜扬扬,肃然戎装,意气风发。
      “击败楚军,统一天下!”他身为将领之首,有着睥睨天下的气概,站于高台上,雄心勃勃。
      “击败楚军,统一天下!”一声声呐喊是承诺,是希望,是永远燃烧的激情与豪情壮志!
      以酒水为鉴,鉴他们的坚持不懈;以碎碗示志,示他们的壮志凌云。
      浑厚的号角阵阵,士气大增,战士们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启程吧!明日的曙光是为了迎接你们的胜利!
      她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目送他远去,他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目光,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等我,等我把江山捧到你面前。
      她等他,她心甘情愿。她要的是天下太平,她要的是他平安归来。
      护卫们和倾曦一同留在帐中,他们既然是护卫,就要将职责履行到底。
      等待是煎熬的,他们在天亮晞微的寅时出发,现在已是卯时三刻,按照大军行进速度和路程一算,应该快与楚军交战了。她的心,越发颤抖起来。
      “娘娘,有楚军!”有人急忙掀帘而入。
      被这么一声惊着,不速之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利剑刺透放风人的喉,血“呲”地喷了出来,黄白的帐子被染上了几朵红花,他瞪大了眼,直直地倒了下去。
      “噌噌”护卫都抽出了箭,不甘示弱地直视来人——来了五人,想来还是可以赢的。一时间不算宽敞的帐篷里刀光剑影四起。不一会儿就不难看出,来人的武艺都要比护卫略胜一筹,渐渐被他们占了上风,就算护卫们有心拼死一搏也要护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她手足无措:逃,逃哪儿去?她会比他们跑得快吗?逃到哪儿都会被他们捉住;那就看着护卫一个个倒下去坐以待毙?不!她抽出一把悬挂着的剑,尽管不会武功,也飞花似的乱挥去。
      最后只剩下林浩和另一名护卫了,她心中的恐惧变成了失望,带着不甘。最后林浩也为扛住,身中一箭,手臂也被刺伤。来人手脚飞快地将她带走,左右两边各有一人抓着她的手臂,像铁钳一样,她疼痛得不能挣扎。回头望了一眼,满目血色。
      林浩躺在地上,疼得意识迷糊,虽然闭着眼,但还是知道她被人带走了,怒火中烧,在血流成河的一片尸体中嘶吼,直到嗓子沙哑得发不出声响;拳头狠狠砸在地上,直到血肉模糊。他恨自己无能。
      尽管被蒙住眼,但倾曦仍知道他们是用轻功把她带到楚军军营的。他们像押罪犯一般把她押着,突然感觉微微一阵风,然后一股暖气,估计是到一个帐中了。只听一声令下,押她的几个人都松了手,顺便摘下她眼上的蒙布。
      抬头看去,一黑衣男子坐于正中,有着和玄宸一样的气势。早知道楚君与他年纪相仿,想来他就是了。
      倒是她先开的口:“楚原,你大老远把我押到这儿来有何用意?”虽然心知他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要压压他的气势。
      他还没作声,倒是旁边有人“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大胆!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他们都如此无礼了,她也不好意思装什么君子,以牙还牙罢了。
      他挥挥手,那人住了声。他缓缓起身,站着说:“曦妃,别来无恙。”
      真是做了小人还要作礼数,他不嫌烦她还嫌弃!要卑鄙就卑鄙到底吧,还要扭扭捏捏这一套。“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干什么?”语气冷得把帐中仅剩的几丝暖意都赶跑了,“想必两军已经交火,您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呢?”客气中带了敌意。
      “倒还真是爽快之人。”他邪魅一笑,“说你才气逼人都不足了,居然能懂八卦阵,还真是让他捡了宝了。”他指的“他”她自然心知肚明,听了很不舒服,也不屑还嘴。他接着说:“你的妙计固然能使他们一时占得上风,可不到一刻钟,朕楚国的三万大军立刻到达,还不一样杀得你们落花流水。”他嘴里说出的话有几分快意。
      再来三万大军?岂不是所有的兵将都身着戎装上战场了?看来这次楚国真是下了血本打算决一死战了。也许这个楚原并没有料到他们的队也已经快赶到了。只要他们能再坚持一会儿,便能取胜。只是她还是奇怪,为什么他身为国君却没有亲自上场。细看之下,发现他气色不好,帐中更是有一股无法掩盖的药味儿萦绕于鼻尖,这下证实了她的想法。
      “一切皆未有结局,你可别妄下结论,到时成了天下之笑柄。”
      “你!”他一下子发怒,猛地伏案咳嗽起来,两旁的侍卫都警戒地盯着她,手摸上了武器。既而,他便不怒反笑,走上前来。倾曦预感不妙,连连后退几步,他却跨大了步子,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样子却极为轻佻。“你说,若是玄宸的女人在朕的床上承欢,他会做何感想?”感觉自己被玷污,一股厌恶涌上心头,她皱眉,上了力道用手甩开他的魔爪。其实是心中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他的不是。楚原一点也没一国之君的样子,没皮没脸地继续调戏:“朕让你做皇后。再不济,可以拿你威胁他,天下谁不知他宠你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做朕的亡国皇后。”他贴得很紧,说话时气似有似无地喷在她的脸上,她像比瘟疫一样把脸偏得远远的,嗤之以鼻:“楚国一国之君的下流无耻,我倒是见识到了。如果有机会回去,可一定要大肆宣扬一番,好让天下人都‘赏识’‘赏识’当年楚军的风度。”她特意讽刺地带了“赏识”与“当年”两次。座上的人脸皮甚厚,不为所动。
      他也没有勒令她干什么,她就一直站着。约摸一个半时辰后,有人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她观察细微地发现他皱了皱眉,一脸不快,吩咐了几句。她似乎能听见厮杀声,却不知胜利的是哪方。这一个时辰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来说,都是极为煎熬的。一名士兵急急火火地跑进来报信:“皇上,挡不住了。我军死伤多数,敌军快打到军营来了。”这下他是大惊失色,惊起,几乎是吼道:“那三万大军就如此无用吗?”那士兵居然软弱得有了哭腔:“他们先用八卦阵在西南面朝主力方向突围拼杀,那些将士的精力出奇得厉害,最后兄弟们死伤大半;另外一部分反将,反而将我军困住,北面依靠有山水作为屏障,派去的军队本就弱,几乎被一网打尽;他们的援兵比我们先到一步,取得先机。我们真的是无力抵抗。现在我们已经被两面军队包围,只要他们里应外合,我们就难逃一死了。”将士亡,国被破,何来不悲痛?
      “难逃一死”?他居然跟他说难逃一死?!他不信他楚军会败落到这种地步!也许是想应明那名士兵的报告,冲锋声已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而来,势不可挡。他们走出军营,望着天色灰蒙。
      “皇上,让我们带你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手下不甘,群情激奋。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早已不是一天两天;楚国所有的军队都已派出,现在全军覆灭,青山早就没了;走?上哪儿去?他宁可一死,也不愿落魄到亡命天涯。
      “罢了。国都没了,上哪儿去。”明明是年纪轻轻,说出的话却是无比苍凉,古老得如同毫无生气的陈年枯井一般。
      军队已经逼到眼前,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突然,他一把将倾曦拽了过来,拿剑抵着她的脖子——这是他最后一个筹码,他自己也掂量不清是轻是重。那人远远得看见了,也听见了传话,手一挥,大约隔了二十余米的军队停了下来,原本还是尘土滚滚,现在是一片肃静了。孟虎是个重江山之人,话脱口而出:“皇上,残军败将……”后面的话却被那人一眼瞪住了。
      对方要求他只身一人过去,他顿了一下,还是下马。知道皇上身负伤不少,有下属想要劝道,但也无济于事。他就这样过去了。她的呼吸比刚才剑抵在动脉上还要急促:他疯了吗?!就不怕中了陷阱?!急得摇头,却不能动摇分毫。身后的楚原不知是想高兴还是失望:自己戳中他的命门了,可是……他还是输给了他,输给了他的勇气。其实他早已是一个筹码都不剩,那人身后的千军万马绝不是吃素的,怎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首领被捕?
      “站住!”他冲着对面走来的玄宸喝道,“叫他们都把兵器放下!”倾曦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照做了!他就这样手无寸铁地过来,不是寻死是什么?难道想功亏一篑吗?这么多人的血都白流了?将士们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他只有一个念头:要把她救出来。其他的,一切放后。
      正当她想自行了断时,楚原又耍了花样,再次令他站住。随后,自己发话:“玄宸,我输给你了。”当所有人都不解时,他解释道:“早在我派去细作时,我输了一枚棋子;在布阵时,我已经注定失败。准确的说,我应该是输给你的女人。哼,没想到朕狂妄一世,居然输在一名女子手上。”说完独自大笑起来,有几分癫狂,看得人心惊胆战。此时的人神经都绷紧着,生怕他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下一秒,他狠狠地将倾曦向玄宸推出去老远。几乎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玄宸立刻抱住倾曦用轻功飞到安全地方,军队重拾了武器,楚原将剑的锋刃朝向自己刎去。胜败,已成定局。一时,万箭齐发,那几名下属也跟随着国君一同上了黄泉之路。一切又归于沉静,全世界只剩下风中站立的两个人,白衣黑衣,衣袂飘飘。他们像是隔了好几世才见面的爱侣,彼此深深地凝视一眼,紧紧将对方拥入怀中,紧得要融为一体。她哭了,是激动的泪水。忽然,身后的军队开始呼喊助兴,是为了胜利,是为了他们。
      天上的云开了,雾散了,天日冉冉升起,光芒照耀大地,为胜利的人和幸福的人披上五彩衣,为迎接他们铺上金光毯。
      宸元二年五月,玄国以八万大军胜楚国九万大军,楚国败,国君自刎而死,所有城池归入玄国疆域中。
      宸元三年元月,楚国余党全除,原楚民臣服于大玄之国君,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康乐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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