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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章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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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武技训练依旧继续,酷拉皮卡竟也主动提出参与进来。只是…看着手中从双刀变成的匕首轻蹙眉摇头,不对。
在浴室用冷水冲洗着脸颊,心中愈发烦躁不安。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挂着水珠,模样普通,看起来有些狼狈可笑。瞥见洗漱台上的剃须刀,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半晌后走出去在客厅中翻找出一盒未曾开封的刀片,不大,却四面锋利无比。
“绯!”
突如其来的呼唤让人从失神中醒来,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拿着刀片往嘴里送去。看着酷拉皮卡担心的模样,将手拿开了些,然后趁他松口气时准确放入嘴里。
果然没有出现血流成河的场面,身体非常冷静的做出反应,刀片稳妥被压在舌下。仿佛遵循本能般吐出,锋利刀片打着转飞出,然后再次回来自己手中。反复做了几次,那薄薄刀片仿佛有生命般被操控。
“绯,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不知何时海茵伯父看到了全部过程,上前两步询问道。
“这个…身体的本能,我不记得。”摇头,脑袋里并没有任何记忆。
“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在这里没人能够伤害你。”听到海茵伯父爽朗的声音,抿唇轻笑点了点头。我想要知道,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奇怪,嘴里藏刀片并不是朝夕能够练成。而且,我想不到,平静生活中谁会学习这种可怕的技巧。
眼看两年之期越来越近,窟卢塔族和自己的羁绊已经无从斩断,这里平静的气氛,善良淳朴的人们,还有把我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对待的海茵夫妇。沉重的心理压力让人连续几星期都没好好睡过,总是在梦中看到熟稔村民死在面前,双眼空洞而凄惨。
那种颜色如果被定格在死亡,便会成为如火般怨毒的绯红。可自己见过的,酷拉皮卡在开心下露出的火红眼,如梦似幻,那才是真正的绝色。
偏头看着靠在自己身边午睡的孩子,上午下了场雨,此时院子里却阳光正好。轻手轻脚的把他抱起,放到树荫处的秋千躺椅上,微微叹口气,决心出去村子外走走,顺便些采树菇回来。
雨后空气格外清新,刀片在指尖翻转,围绕在身边盘旋,然后飞回嘴里很好的隐藏起来。这已经成为习惯,运用的极其娴熟,如同训练过千百遍。
挎在手上的篮子逐渐装满,在大树的背阴面,从湿润木屑中摘下一从树菇。应该回去了呢,如是想着却是贪恋林间风景,选择绕回。
途中发现肥硕的野兔迅速跳过草丛,暗自觉得自己运气好,小心贴近后,手里刀片轨迹刁钻的射出。堪堪擦过猎物脖颈,而它却没有死去,而是挣扎着朝林子里逃跑。自己怎么会放过这眼看到手的猎物,立刻不甘示弱的追上。不到百米,便擒获流血过多的野兔一只。带着灿烂笑意拎住耳朵起身,目光所及,面前参天大树树洞中,隐约有个人性轮廓。是受伤的族人?不,今天没有捕猎队伍来森林,那么是谁?绷紧神经,一步步的接近,低头看去。昏暗光线下躺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他脸色苍白,发丝凌乱,在窟卢塔待这么久被这里人提高很多档次的审美,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极其俊美。
而且更奇怪的是,那人受了如此重的伤并没有昏过去,他黑色的眼眸如同孩子般纯净,安静与我对视。失去血色的嘴唇上扬,带着轻浅笑容,就算这样血迹斑斑,依旧没能折损他的贵气,丝毫不显狼狈的,微笑着。篮子和野兔顿时从手中滑落,转身跑了出去。
他是谁,一般人断不可能来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要怎么办?通知族人抓住他?不,不会这么巧,说不定只是来林子里捕获幻兽的猎人。这种可能性小的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但是心中刚刚莫名的悸动,驱使自己做着更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