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君颜开》猫yeah

26、第 26 章

　　亓叶老老实实让大夫给他医治，那箭狠狠贯穿了他的身体，回忆起来仍然会后怕，那穿心的疼痛感是那么真实，想一个噩梦，越想逃离越是记起。
　　大夫仔细端详了很久后才道，“亓大人身体已无大碍，不过以后怕是要留疤了。”
　　池尘帮着亓叶穿好亵衣后，亓叶才道。“能保住命已是极好，留疤这种小事不必太在意。”
　　“果真去不掉么？还是你医术不精？”一直缄默的公孙楚开口了。那么完美的人，身体上怎么能留下那么丑陋的疤痕呢。
　　被公孙楚这么一问，大夫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答道：“老夫惭愧，只不过就算老夫有心，现在也是无力啊。若是在京城有各种珍贵药草，那倒可一试。”
　　“亓叶堂堂男子，身上有疤何妨，大夫不必介怀，亓叶有幸能再见各位，还是大夫功劳不用再为这种小事伤神。”
　　有了亓叶的话，他人也不好再多说。虽说亓叶现在已无性命之忧，可以马虎不得。池尘帮他上了药，大夫留下药方，又嘱咐了几句才走。
　　“池尘，替我送送大夫，天色已晚，有劳各位了。”
　　亓叶在深夜醒来，有折腾了这么久，心里也是不安。
　　“公孙大人，请留步。”果然，公孙楚是最后一个要离开的，亓叶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公孙楚一来，亓叶就一直感觉公孙楚像是知道了什么，而且，对他格外关心。
　　亓叶隐约好像是道为什么，但又从心里莫名的排斥。
　　“亓大人留本官所为何事。”
　　对于公孙楚冷淡的态度亓叶并不放在心上，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水，若想开口好好说话，自己的嗓子怕是撑不住。只是亓叶身体虚弱，自己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水都撒了出来。亓叶先一皱眉，随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未完成的动作。
　　只是，亓叶还是不能自己给自己到完这杯水。
　　“有劳公孙大人了。”
　　亓叶不再坚持，逞强可不是君子作为，何况，若是自己再出差错，又要耽误好多天。因为自己的缘故，议和队伍已经有五天停止不前，若是再作停留，怕也有意外变故。
　　“你身子不好，我也是举手之劳。”何况，若是触了伤口，你疼的是身上，我疼的是心上。
　　公孙楚将水杯递给亓叶，亓叶却没心思再喝，想着怎么开口。亓叶其实是有些后悔的，他从不做无准备的事，可这次确实有些唐突了。
　　“亓叶受伤这些天，有劳公孙大人费神了。”
　　“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这是我的职责，大人受伤反而让我心有不安，怕辜负皇上圣意，也怕回京后无颜面对大人父母。”
　　灯影幢幢，烛光将公孙楚的五官也照的显得柔和了许多。两人玩起了文字游戏，谁都不愿挑明，也不知如何挑明。
　　“若亓叶真的命丧黄泉，那也是怪亓叶福薄，议和之事有公孙大人亓叶相信一定能圆满解决。至于家中父母，亓叶相信皇上也定不会亏待。”
　　“亓大人对生死之事看的真淡。”难道世上就没有让你留恋之事么，还是你根本就是不信我。公孙楚心底慢慢浸染上了些许无奈与自嘲。
　　公孙楚想过能与亓叶并肩的是谁，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够配得上他。公孙楚更不敢想，亓叶是不是爱男子。好像，谁都入不了亓叶的眼，更进不去他的心。
　　没得到之前，恨不得为他把自己掏空，那人受一点伤，到自己这都是如同万剑钻心。得到了之后呢，有怀疑，有妒忌，明明不想伤害他，最终伤他最深的却是自己。失去了之后呢，又后悔，痛惜，可那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你不能怪他狠心，因为始作俑者是自己，可你又偏偏怪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亓叶，我终究没你狠心。
　　亓叶对他，从来都是冷漠的态度，他怎么会忘了呢。何况，若皇上真的与亓叶有仇，那亓叶更不会相信他。
　　“人固有一死，若亓叶是为国而死，那更是死得其所。虽不敢言重于泰山，却也不会轻于鸿毛。”何况，活着要比死困难多了。
　　“大人不必妄自菲薄，就算大人不为国捐躯，那也不会轻于鸿毛。大人才华横溢，多少人羡慕不已。”
　　“公孙大人这是拿亓叶说笑了。亓叶不屑参与官场之事，却不是不懂得。”
　　岂止是懂得，亓叶是看透了。可看透又如何，他不能独善其身，而是在那污浊之地为了那恩怨勾心斗角。既然知道了一切，那他就不可能让自己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
　　亓叶不是伟人，不可能不为自己的生存做打算。
　　“对于这次的刺杀，公孙大人怎么看，可有什么线索。”亓叶已经没心思在跟公孙楚闲扯了。
　　“这一点，大人恐怕比公孙楚清楚的多，又何必再问呢。”亓叶果真是不信他，他倒也沉得住气。现在才问。
　　“亓叶自然清楚，可不知公孙大人清楚不清楚。”蜂蜜水已经不太热，亓叶喝了一口，刚刚废了这么多口舌，嗓子有点受不住了。
　　公孙楚看着亓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值得细细品味。亓叶现在不带掩饰的试探他，是想相信他，还是想除去他，公孙楚也不知道。
　　将水杯放下，亓叶看着公孙。亓叶一身亵衣，长发简单的束起，半卧在床，说不出的慵懒。他不会着急，像一只高贵的猫，玩弄着猎物，不会一击毙命，却煎熬的生不如死。
　　公孙楚心中确实慌乱了，不过也只是一瞬。亓叶厉害，他也不差。话既然已经挑明，倒不如好好看看亓叶的目的。
　　亓叶怀疑他是皇上的人？公孙楚有些明白了，与这世上站在权力最高峰的人斗智斗勇，怎么能不小心。可他不知道原因，不可能唐突的作出决定。
　　“我自然是不清楚。公孙楚一个局外人，自然不知亓叶大人为何会惹祸上身。那人竟然敢对朝廷命官下杀手，公孙楚佩服。”
　　亓叶也不能确定，公孙楚是不是千远的人，他让池尘调查过，没什么结果。可这也不能说明，公孙楚与千远没关系。亓叶不否认千远是个有能力的君王，所以他不会放松警惕。
　　亓叶不是没有想过，千远母子永远不会发现这个秘密。可这次的议和，证明千远还是发现并开始行动，亓叶不得不更加小心，公孙楚的态度与立场，现在显得尤为重要。
　　“公孙大人不清楚最好，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不好。本官累了，耽误大人的休息时间，亓叶给公孙大人赔罪了。”这个话题多说无益，公孙楚不肯明说，到也在情理之中，这件事急不得。只是以后要多留心公孙楚。
　　公孙楚也担心他的身体，现在他们都不了解对方，不信任，也谈不成什么。
　　“亓大人好好休息。本官不在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