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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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下午，即便太阳已经沉没在山下，天空也是亮堂堂的。身着湖蓝色格子浴衣的手冢国光，此刻正站在羽鸟家门前等人。本来没打算和她一起去的，但是反正大家都要去同一个目的地，干脆就一起走好了。手冢想着，拿出了手机确认时间。
“抱歉久等了。”女子踩着木屐快步走了过来，踢踢踏踏的声音显示出了她的不安，“刚……”
话才说到一半，她便住了嘴。手冢不解，转过身看她，瞳孔竟是一收。见惯了把头发梳到后头扎马尾的羽鸟蔷薇，他总觉得今日这个把刘海梳了三七分并且盘了发髻的女子好看了些。她低下头，随后迅速抬起，露出了最近才回来的微笑，“走吧。”
“嗯。”
青春河堤距离两人的家也就十五分钟路程，所以二人选择走路过去。原先在小路上走着没觉得和平时有什么区别，等二人走到干道才发现这个祭典还真的挺多人去的。手冢相貌好气质好，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羽鸟与他并肩，也便顺道受了这些目光。
“看看前面那对情侣，男的长得好帅啊！”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传来，羽鸟尴尬地笑了笑。说是情侣……也难怪。她偷偷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穿了一件湖蓝色的格子浴衣，而她，则是浅蓝色的牵牛花浴衣。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不，请让她擅自这么认定吧。
“我好羡慕那个女生啊……”
羽鸟抬起头看手冢，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手冢觉得身旁的人在盯着他看，于是低下头，朝她看去，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她一愣，“呃，那个……今天星星很美呢！”
手冢看了一眼天，天上挂着一轮不明显的月亮，至于星星更是没看见，“天还亮。”
“也是呢。”她尴尬地笑了笑，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部长他们好慢啊！”已经在会场门口等了10分钟的桃城一边走来走去一边抱怨，最早来的是乾贞治，然后是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等了不到3分钟新海诚和不二周助也来了，他们刚到，海堂薰也来了。不到5分钟，桃城武也来了。
然后这群人又等了10分钟，部长手冢国光及其邻居羽鸟蔷薇还没来。
乾甚至都在想，这两个人是不是干脆不来了，然后……嗯，这种事果然只是想想而已，要是说出来了，手冢一定会把他划到仇人列表去的。乾刚要给手冢打电话，却听见桃城的大嗓门：“羽鸟，你慢死了！”
哪敢说部长慢啊，只好拿羽鸟蔷薇开刀了。
羽鸟笑着道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久等了。”瞧瞧周围的目光就知道，他们迟到太久了。本来这群人长得就抢眼，再加上女的只有羽鸟蔷薇一个，竟是更加招人目光。正当桃城以为人齐了可以去玩之后，乾突然出声：“难得来到夏日祭典，大家来玩个游戏吧？”
桃城、新海、海堂、菊丸以及大石已经怕透了他那“乾汁绝招”，却听见他不慌不忙的声音：“大家来抽签。签子上写着一些物品，找齐那些东西，并且在9点之前带着它们到失物招领处集合。至于惩罚，没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的人，明天请自觉地在脸上用毛笔画一个圈和一个叉，并且直到训练结束才能洗掉。赢了的人嘛……训练时免受三次乾汁惩罚，怎样？”
免受乾汁惩罚三次？好耶！
桃城、新海和菊丸第一时间举手：“赞同！”话音未落，大石和海堂已经开始做热身运动了。不二单手托着下颔，“似乎很有趣呢，我也参加。”
乾看着手冢，手冢环视了这群人一眼，表明立场：“不要大意地上吧。”
这种反应也太激烈了，他们是要有多恨乾汁啊……羽鸟嘴角抽搐，说句实话，那玩意儿绝对不是人类喝的，做那玩意儿的作者也绝对不是地球人！
乾从浴衣袖子中掏出了一叠纸，把纸摊成扇形。桃城第一个抽，随后菊丸、大石等人也伸手抽了一张纸。很快，乾的手上只剩下了两张纸，乾上前一步，站在了羽鸟蔷薇面前，“抽吧。”
“我也要啊？”羽鸟犹豫着，还是伸手抽了一张。就算赢了，奖励对她一点用处也没有。
“啊，有个特别规则，”乾顿了顿，“羽鸟蔷薇如果赢了的话，可以在我们之中任选一人，把奖励送给他……而且，奖励可以累积，也就是说这次比赛能获得‘免受乾汁惩罚’的次数，最高是六次。”
顿时桃城等人眼里带刀地瞪着她看。
其实她很理解这群人为什么这么憎恨乾汁，毕竟先前她被灌了之后好几天都吃不下饭。所以乾这次是替她拉仇恨么？就算自己赢了，不管给谁都会遭到剩下的人的埋怨吧？
“同理！如果羽鸟蔷薇输了，那么也可以指定一个人来受惩罚……”
果然是来拉仇恨的！羽鸟同情地看了桃城一眼，不用说，如果她输了，受罚的一定是桃城了。这里这么多人，她能下手的……也就只有桃城了不是么？
桃城不忿地看了羽鸟一眼，又偷摸瞄了手冢一眼。前者淡然地看着他，摆了明的“输了就罚你”，后者对于羽鸟的作为没有任何说法甚至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些东西。部长，信任过头了吧，好歹也怀疑一下羽鸟把惩罚推到邻居的他的头上的可能性啊！
羽鸟打开了签子，她要找的有白色妖怪面具、水球、正宗章鱼烧以及棉花糖。都是些很常见的东西，其他人打开签子以后也没有哇哇乱叫，证明应该也是很普通的东西才对。不等乾说“开始”，大家已经开始行动了。乾耸耸肩，自己也踏上了寻找之路。
走进场内，本来是走在一起的网球部众人渐渐组队行动。桃城和新海一队，海堂和乾一队，大石、不二和菊丸三人一组，手冢对于他们组队的速度以及默契程度虽然略感惊讶，却选择了无视。而羽鸟是第一次与网球部这么多人一起参加这样的祭典，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做法有多诡异，只当这种事情是正常的。见手冢正拿着纸条张望，羽鸟偷摸把头凑到了他手边。手冢要找的是金鱼、关东煮、葱薄烧以及射箭摊子的一等奖的玩偶。前三项都好找，后面那个有些为难人吧。
突然手冢停下了脚步，朝她伸出了手，“签子。”
她从随身的小布袋中拿出了叠好的签子交给了手冢，他仔细看了一遍后，把它还给了羽鸟。夏日祭典还真是多人呢……有一家子都来玩的，有情侣间来玩的，也有同学聚在一起玩的……她眼前一亮，“啊，面具。”
说罢，小跑着来到面具摊，指着最上方的白色妖怪面具，“老板，我想要那个！”
“好的小姑娘。”老板把它叉了下来，交给了羽鸟。羽鸟把它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朝身后的手冢看去，“怎样？”
视野被缩小得只剩下两个洞，所以视野里，只剩下了手冢的脸。他不语，伸手取下了另一面除了能看出是少女的脸外什么装饰都没有的面具，摘下她脸上的那个，换上了手里的那个，最后点点头。羽鸟摘下了他给戴上的面具，好朴素，果真有手冢式的简洁。
她把面具侧着戴在了头上，“我要这两个。多少钱？”
“1800日元谢谢。”
羽鸟打开了小袋子，正要从里面拿钱，却发现已经有人递出了两张1000日元纸钞。她抬头看去，只见接过了老板找的零钱的手冢把钱放在了拿着妖怪面具的右手的衣袖里。她盯着那个面具看了许久，“手冢，你戴上试试好不好？”
“……嗯。”他果真把面具戴上了。羽鸟诧异于他的同意，却见戴上了面具的手冢国光，比起平时来更为神秘。不多时，他摘下了面具，眼镜似乎有些歪了。他伸手取下眼镜，重新戴上，“走吧。”
“嗯。”羽鸟随着他，继续朝前走。没走多久，手冢便拍了拍她的肩，这时她才知道原来手冢找到关东煮了。二人上前，要了三份，其中一份拿去给乾，剩下的一人一份。不得不说，桃城的介绍还真的没错，羽鸟吃过那么多次关东煮，芽衣做的第一好吃，夏日祭的能排第二。
总觉得有些像在做梦，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戴着手冢挑的面具的自己，拿着妖怪面具的手冢，和他一起边走边吃关东煮的自己，因她一句戏言而真的戴了面具的手冢……神啊，如果这些是梦境，请不要让她醒来。
“等等。”手冢叫住了她，指了指左前方。原来是钓水球呢。二人上前，羽鸟率先开口，“老板，我要玩一次。”
“好嘞！”老板喊着，从羽鸟手里接过钱后，把一根带钩子的线交给了她。这根线十分容易断，所以要在它断之前把水球拉起来，也确实是件巧活儿。羽鸟蹲了下来，轻轻勾住了一个水球，刚提起来，线却断了。
羽鸟皱着眉头，举手示意：“老板，我要再来一次。”
再次拿到一根带钩子的线，羽鸟小心翼翼地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小又比较好钓的，用钩子钩住了水球一端的线，轻轻拉起。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啪”一声，球又落到了水里。
她再次皱眉，“老板，再来一次！”
老板再次把线给了她。她刚接过，却见手冢蹲在了她身边，向她伸手。羽鸟了然，把线转交给了手冢。他试着把钩子钩在水球上的绳圈里，一拉，“啪”地一下，球掉到了水里。他眉头降下，“老板，再来一次。”
然后这两个人蹲在摊子前，你一次我一次地钓水球。手冢连续8次失败后，终于在第9次成功钓上来一个。羽鸟不服气，又叫了一次，她就不信她一个也弄不上来！
在第17次失败后，羽鸟终于成功钓到了水球。她拎着那颗水球，孩子气地笑着，蹦着，抬起头看着他：“你看，我钓到了！”
竟发现，他笑了。
唇角轻轻弯起，眼镜下的眸子散发出温柔的目光，而这目光，是看着她的，真的是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热，心跳越来越快，她甚至觉得喉咙好干。再眨眼，却见他已经是挂着平日的表情了，“走吧。”
“好。”
但是她想，这个微笑，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一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