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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舍身相救 ...

  •   独孤信长臂一伸,在落地前将她稳稳抱住。接着,飞身几个跃起又将她送回到城墙上,救人的功夫,手上动作也没停歇,长剑如银龙舞动,一个起手就将残存在墙上的几条毒蛇拦腰截断。

      那大蛇也是聪明,见独孤信背对它正是吞杀的好机会,于是脖子一挺,张开大口就朝着他咬下来。

      独孤信只觉身后传来一阵腥臭味,不作多想,反手将长剑一挥便生生砍掉了大蛇的一颗利齿。

      那大蛇吃了闷亏那肯就此罢休,扭过头就朝攻击力明显偏弱的谢瑾馨扑去。独孤信见状,反身搂紧怀里的娇躯,拿手臂去阻挡大蛇的攻击,嘶的一声,衣锈破裂之际,手臂也硬生生被那畜生撕下一大块肉。他忍住剧痛,手腕一番,长剑刺进那大蛇的眼睛,活生生将它插穿。趁大蛇疼痛甩尾之际,他又脚尖一点,踩上大蛇的脑袋,一招回马枪直击大蛇七寸,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谢瑾馨还没反应过来,那刚才还凶相毕露的畜生已经倒在地上,抽嗦几下没了动静。

      谢瑾馨望着独孤信血流不止的胳膊,伤口深血肉模糊,透过被咬得外翻的肉可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压下心口的恶寒,谢瑾馨立即利索的撕下裙子里衬,又将地上散落的捡起,拧开后浇到伤口上,冲掉脏污后,她才颤着手小心翼翼地帮他做简单的包扎。

      剩下的蛇也被张蒙等人给清理得所剩无几,几个随从身上都挂了彩。若不是因为他们经历了暴风,想必也不会搞得如此狼狈。

      谢瑾馨帮着众人处理了下伤势,见都无大碍这才将一直吊在胸口的那股气呼出。只是独孤信这伤?唉,罢了!自己又欠他一个情。

      “谢谢你刚才又救了我一命。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你这伤口……”谢瑾馨走到独孤信面前抬起头眼露真诚。

      独孤信瞥了眼被这女人包扎得甚是仔细的伤口,轻笑道:“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谢瑾馨见伤口处已经微微溢出了些鲜红色,仍旧不放心,“入关后,还是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这伤口若不小心感染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嗯,好。”独孤信微微点头。

      天灰蒙蒙的露出了一点点光亮,终于熬过夜晚等来了黎明!接二连三的恶战已经让大伙儿面露疲惫,想想这里血腥味重,怕会引来别的什么猛兽,独孤信便吩咐上路。

      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没出什么幺蛾子,只是路过的地方不是荒漠就是枯树灌木丛。对于独孤信他们几人来说,风采露宿本就是稀松常有之事,就是苦了谢瑾馨跟着他们连宿两个晚上的郊外。

      在赶了三天的路后终于看到一家驿站,谢瑾馨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皮都被扒掉一层,脚更是像灌了铅一样重得提不起来,店小二领着她入了客房,刚关上门她就一头扎到床上睡死过去。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暗,肚子“咕咕”直叫。她本想下楼觅食,怎奈几天没有洗澡,浑身难受得紧,于是只好叫来店小二吩咐送些沐浴的温水,先泡了个澡,浑身轻松干净许多后才开门下楼。

      一楼大堂内七七八八散座了许多人。见谢瑾馨下楼张蒙向她招招手:“瑾馨,过来吃东西。”

      谢瑾馨信步走过去,落座后慢条斯理的夹着面前的菜。席间听他们的交谈,知道了明日晌午左右就能进定州城,她心情大好,吃好饭就早早回房继续休息。

      **
      独孤信回到房间刚换好衣服,就感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地一丝异样。暗处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静静立在他身后,他面色如常的坐下来,随手拿起放在包袱里的竹简自顾自看起来。

      “主子”空气中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什么事?” 独孤信盯着竹简头也未抬。

      “定州有奸细。”

      翻竹简的手微顿,随即又继续手上的动作,“消息可靠?”

      “设在洛阳的暗哨,半路拦截了他们送往定州的密函。”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封烫印着火漆的信。

      独孤信接过信放在一边的火上轻烤,待火漆融掉,他才取出信纸,仔细阅读了信上内容,最后又按照原来的方式把信封装回去,印好。

      “按他们的计划送回去。”独孤信把信递给眼前的男子。

      男子接过信收入怀里,突然单膝跪在地上,“还有一事,尔朱荣暗中派人把张蒙将军的母亲和妹妹囚禁了,我们派去救援的人几乎全军覆灭,只查到了囚禁之地,请主子责罚!”

      独孤信双手轻敲着桌面,黑眸盯着跪在脚下的男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嗯,你下去吧,自行去玄武堂领罚。”

      “告诉朱雀,我要见到活人。”在男子起身之际,独孤信缓缓开口。

      话音落下空气回荡着无声的沉默,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独孤信将桌上的茶水倒入杯中,手指摩挲着茶杯口,举起一口饮尽,将竹简收入袖中。开了门,往隔壁张蒙的房间走去。

      “咚、咚”。张蒙刚脱下衣服躺在床上就听到敲门声,起身开门见是独孤信负手立在门外,忙侧身让他进了屋。

      独孤信进门后也不坐下,只是站在桌前双手敲着桌子。一见自家将军这动作,张蒙便知定是有事且此事必与他有关。只是将军未开口,自己也便不出声,就静待着。

      “刚玄冥来报,尔朱荣派人抓了你妹妹和母亲。”独孤信开口就直奔主题。多年的默契让他知道隐瞒或者委婉告知不是最好的方式,直接告诉张蒙,反而会让他心里有个底。

      初听独孤信一说,张蒙脸色瞬间惨白,身子一虚晃。不过,一会的功夫便恢复神色,定了神,开口道:“那老匹夫怕是想要挟我,好暗中监视将军的一举一动吧?”看来这老贼还是对他们心存戒备,才会出此下招。

      “洛阳那边怕是等不及了,已经派了奸细入城。“独孤信接着说。

      如今局势混乱义军肆起,各地门阀贵族趁机揭竿而起,皇上又软弱,北魏政权看来是岌岌可危。当初葛荣兵败滏口,尔朱荣看独孤信生为鲜卑贵族,又是北魏四十部独孤家的嫡传子孙,便招了降留以己用。只是此人生性多疑,诡计多端,想来是不会这么轻易信人。

      张蒙深知这一道理,独孤信当然也知道。自从葛荣战败,自己被尔朱荣提了将,便料想到尔朱荣不可能这么就轻易相信他,只是他没有预料到,那老贼会对张蒙下手。

      “将军放心,我母亲和妹妹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那老贼休想用她们来要挟我,末将追随将军多年必不会背叛将军。”张蒙一脸坚定的说。

      独孤信看着眼前这个从十四岁起就跟着自己一起南征北战出入沙场的男人,儿时一起掏鸟窝,下河摸鱼,一起出生入死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拍了拍张蒙的肩,“你放心,我已吩咐朱雀暗中保护她们。”语毕,走出了房,留下张蒙一脸感激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

      从张蒙房中出来,路过谢瑾馨房门时,独孤信停下脚步。听到里面细微的呼吸声,他嘴角微微上扬,这些天她跟着他们一帮大老爷们天天野菜野果的竟无半点怨言,倒让他对她刮目相看。据他观察,这小女人没有寻常女子的矫揉造作,那张艳绝于世的脸上有着不服输的倔强和傲气,灵动的眼睛会审时度势的观测周围环境,一旦发现不利于她便绕道而行,带点小聪明但却不强出头,这样的女人,应该很难驯服吧。独孤信笑着摇摇头,起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盛夏的晚风徐徐吹着门廊上的灯笼,皎洁的月光映照在碧绿的池塘上,煞是好看。夜阑静谧,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中,悄然安睡。

      谢瑾馨是被窗外早起的麻雀吵醒的。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真好,连日来的疲劳顿时荡然无存。梳洗一番后,她便神采奕奕的下楼。

      张蒙几人早已收拾妥当,见着她下来,微笑地和她打招呼,“你先吃点东西,吃完就出发,最好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

      谢瑾馨连声应好,匆匆刨了几口早饭,便上楼去拿包袱。出客栈时,整好看到张蒙和小二哥在套马鞍。

      “怕你不会骑马,给你雇了辆马车。”张蒙道。

      谢瑾馨微微一欠身,“谢谢张大哥。”

      马车的高度实在尴尬,谢瑾馨正思索着是不顾形象爬上去,还是学电视里那些大家闺秀搬个凳子踩上去?犹豫不决之际,就看到一只白皙的手从车里伸出,探头往里一看顿时春光无限,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只见独孤信斜靠着马车内,穿着白色的绸缎,一只脚屈卷在另一只脚上,身下用毛垫子铺得很厚实,身前一张四方小茶几上面摆放着几个茶碗和一个茶壶,上面还冒着缕缕青烟,透过茶壶能闻到里面散发出的阵阵茶香。

      咦?谢瑾馨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独孤信也会在马车内?他不是将军吗?将军不都是骑马的吗?

      还有,这男人干嘛摆出一副妖艳诱人的模样,最要命的是他衣裳没扣好,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而他好像浑然不知一般,神色专注的盯着手中的竹简……一大早上就看到这幅绝世欺人的容貌,也太香艳刺激了吧?谢瑾馨赶紧用手捂住鼻子,以免会喷血而死。

      其实,从谢瑾馨到马车前独孤信就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只是等了一会儿,这女人也没有动静,他一急便伸手将门帘掀起。

      只是,这女人一手捂着鼻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双眸没有任何焦距,这是唱哪出?那看他的眼神怎么像瞅见骨头的狗……

      独孤信憋住笑,抬头轻声问到:“你不上来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舍身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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