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５８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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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摇摇手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也经常这样。还有，别用‘您’称呼我啦，听着怪别扭的。”
谭甘霖不好意思地笑笑，没答应也没拒绝，继续介绍道：“不过除了这座鹤鸣山，青城山和雾中山也在我们门派的管辖之下，风景都有独到之处。雾中山又被我们称为万兽山，山里有许多野生动物，山上还分布了好些只熊猫，是我们国家特有的物种，很可爱的。”赫敏听到野生动物和熊猫眼睛就亮了，心下决定有机会要去那里看看，如果能弄来两只熊猫就太棒了！
这时仙鹤已飞至鹤鸣山留仙峰的半山腰山麓，那里铺上了白灰色大理石砌成一个宽广平台，目测可以容下千余人。谭甘霖介绍说那是门派进行门徒大会，接受凡人委托，或进行内门弟子选拔时用的地方。
再往上依旧是树林林立，没有以前她去某个佛教或道教圣地旅游时几步一座殿宇的情况。山上的洞穴倒是很多，据谭甘霖说整个鹤鸣山三座山峰的洞穴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四处，里面温度湿度皆不同，故以二十四节气命名，供门派弟子闭关所用。苏黎上学期圣诞假期里便是在温度只有零下十几度的大寒洞中修炼，效果显著。
待仙鹤飞上云霄，赫敏终于看见三座红墙黑瓦的经典宫殿了，它们各坐落于鹤鸣山主支的天柱峰、东支留仙峰和西支妙高峰的山顶，三者之间架有索桥。而她们正往天柱峰上的主殿天宇宫飞去，东西两座则分别是女弟子的修道处延祥观和男弟子的文昌宫，至于已婚弟子及其子女皆在青城山中自立门户。
当然，不愿或有俗事缠身无法常住山里的，回俗世也可以，只要每年定期回门派跟各自师傅交代一下自己的修炼进度就行，谭甘霖便是如此。赫敏这才知道她是中国药科大学的硕士生，只有假期时才回门派住。
接近三层楼宇的天宇宫门前站了不少人，他们大多穿着现代服侍，只有一女子身着宝蓝色非现代改良型旗袍，赫敏猜想她便是苏黎的师傅，待仙鹤们停立在地，苏黎蹦下仙鹤将所有人叫了个遍后证实了她的猜想。
赫敏有些紧张地站在苏黎后面，以前是不知道自己和正一道有所关联，只当过来做做客，这下知道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她在称呼上就不太在行，往往遇到不太熟的长辈不知道该喊什么，这毛病现在依旧跟着她。
好在奎莉亚看出她的窘迫，牵着她的手对在场的人进行一一介绍，首先自是全派的“老大”，奎莉亚微笑着拉着赫敏来到站在众人最中间，外貌还是青年模样的清俊男子面前说：“这是你师伯，你师傅的师傅就两个徒弟，你师傅也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你也就是霍掌派唯一的师侄了。”
赫敏当然听苏黎提到过她师祖，他姓霍，名亭西，字朝海，金火地灵根，元婴四层，今年已经464岁了，和她便宜师傅一样是个在明朝出生的人。霍亭西看上去不像一个掌管着中国最大修真门派的掌派，没有严肃的神情，没有强势的威压，加上仅有20多岁的光洁面容，蓬松的清爽短发，配上一身藏青色休闲服，给人的印象似乎只是个有点英俊的邻家大男孩，与她脑中构思的形象相去甚远。
对于这样一个在她的世界按理应该作古的人，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师伯，心中感受颇多，而且她也不太了解修真界的礼仪规矩，只好像电视里常演的抱拳做辑，乖巧地喊了声“师伯”。
霍亭西露出一个堪称阳光的笑容，点点头，接下剩下的介绍任务。他指着左手第一位穿淡蓝色格子衬衫咖啡休闲裤，精悍的短发微微上翘，留着上唇胡须的男子，用清朗的声音说道：“这是我大徒弟席智余，身边的是他妻子铭珑，按修为排行你应该叫他们席师弟和弟妹，如果不习惯叫师兄和师嫂就行了，苏黎这丫头也是乱叫一气的。”
“没啊，我可都是按规矩叫的，是不是啊，师傅~”苏黎不依地摇着她师傅的手臂请她做主，她师傅打掉她的手，板着脸教训道：“别闹，长辈说话不许插嘴！”苏黎不甘心地做个鬼脸，嘀咕着：“不就是叫错三师伯和三师伯母他们嘛，谁叫我爸最小，我当然跟着叫啦！”
霍亭西无奈地摇摇头，“行行行，我不就提了一句，这么多话。到你师傅后面站好了。”苏黎摆正站姿老实了，赫敏轻咳一声，压下笑意，以师兄和师嫂称呼了席智余与铭珑。
席智余眨了眨桃花眼，顺着赫敏的称呼，开着玩笑：“这就是小师妹啊，长大后绝对是个大美女，我要是年纪减一半就好喽！”
与霍亭西、付琼林同样在百年前并称三大元婴高手之一的白岳占验派掌门——童武青的唯一女弟子——和自家老公一样金丹五层的铭珑狠狠给了席智余一拐子，“人家还是孩子呢，你正经点！”对赫敏不好意思地笑笑，“别理他，他就这轻佻样，一辈子就这样了。”说完又瞪了丈夫一眼，席智余滑稽地向老婆和赫敏抱拳躬身，“老婆大人我错了，小师妹别介意，玩笑，玩笑。”赫敏闷笑，又是一个气管炎。
站在霍亭西右手边的便是苏黎的师傅纳兰芳颦，这位散发着古典韵味的女人对赫敏微微点头，“我徒儿苏黎拜托你多多照应了。”
赫敏含笑睇了在纳兰芳颦身后挤眉弄眼的苏黎一眼，回答说：“纳兰师姐请放心，苏黎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她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一瞬间仿若天地失色，着实让赫敏惊艳了一把，也惋惜着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美人竟然没有伴侣。
立于席智余夫妇下手的是霍亭西的三徒弟蒲新培，据说是结丹未成功，不仅经脉受损，修为也退到了筑基四层，尽管如今伤势已恢复，但修为依旧不过才六层而已。不过他看起来并不似赫敏想象的那样颓然，倒是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脸上始终挂着闲适的微笑，不愧是道医，光是外表就能让人轻松下来。
蒲新培的妻子白云蓉是武当混元派的一个外门弟子，修为不高，师门所擅长的武道也没学到多少，在琴棋书画这类风雅之物上倒是能和纳兰芳颦有得一拼，而且治疗跌打损伤的手艺也很不错，和道医丈夫也算绝配。
赫敏对苏氏夫妇自是很熟了，霍亭西跳过他们，直接介绍起他的徒孙来，也就是所谓的内门弟子。如今有灵根者少之又少，正一道内门弟子的选拔也很严苛，奉行贵精不贵多的原则，且金丹期以下除特殊情况不可收徒，元婴期以下者只可收3人，所以这里的十人便已倾巢出动了。
席智余门下皆男子，三人样貌都十分俊朗，性格上也和他们的师傅几乎是一个脾性，经常做些让女生脸红心跳的动作，是赫敏最不擅长接触的类型。好在他们大多时候并不在蜀山上，而是在席智余掌管的分派——平城天师道里修行。
纳兰芳颦门下除了苏黎和唐新雅，还有一个温雅男子，名叫柯文瑜，在乐器方面十分拿手，几乎所有东、西方弦类乐器他都精通，而且钢琴也弹得不错。就像唐新雅可以用绣花针当武器，他乐器上的丝弦也一样。
蒲新培本不该收徒，但谭甘霖自身只是四灵根，不适合修炼，来拜师也是冲着蒲新培那修真界第一道医的名头来的，念她诚心诚意，又上进好学，便最终成了蒲新培唯一的弟子。
苏兆升去年刚刚结丹，蒲新培将自家爱武成痴、又不愿去武当等尚武教派拜师的女儿交给了他管教，另外还有两个刚收入门下的8、9岁资质还算不错的男徒。
赫敏硬着头皮接受了除苏黎以外9人的行礼，那一声声“师叔”喊得她不自在极了，好在霍亭西发话说初次见面礼节不可少，往后遇到了直接叫名字即可，无需多礼了。赫敏轻呼一口气，瞪了幸灾乐祸的苏黎一眼，跟在霍亭西身后步入天宇宫。
天宇宫第一层古色古香，色调以黑色为主，沉稳大气。室内香案、蒲团随处可见，但并没有供奉什么神明，仅仅是为了静心打坐而设。
第二层让赫敏大跌眼球，竟然是个现代化十足的地方。米黄色调让人很有温馨感，身处其中绝对想不到这是在一个修真门派的主殿里。整整一层就像一个家，三室二厅，厨卫俱全，只是都放大化了，仅仅一个小厅十几人坐下来也不嫌挤。
午餐色香味俱全，很有S省的特色，几位不需要进食的修士都坐下动了几筷子，赫敏很久没有吃到过正宗的川菜，这会儿好好地饱了顿口服。
饭后，赫敏单独跟随霍亭西上了三楼，里面延续了二楼的现代化，风格却类似办公场所。
两人坐在两个相邻的深咖色单人沙发上，霍亭西问赫敏是否喝茶，赫敏点点头，一杯清绿明亮的茶就递到了她面前。赫敏接过轻抿，清香甘甜，有种板栗的味道，她观察了一下白瓷杯中绿中带白的茶叶，问道：“这是凌云白毫？”
“没错，你对茶也有研究？”霍亭西感兴趣地问，他几个徒弟可品尝不出来，总猜是碧螺春或毛尖，他也不愿拿出来跟这几个不懂茶的分享，不成想一个“外国”的小丫头倒能品出点味道。
赫敏羞涩地笑笑，“我一直都很喜欢茶，本身也是木灵根，所以对植物比较敏感。”
霍亭西了解地点点头，也不多问，“我叫你赫敏可好？苏黎那丫头就这么叫的吧？”赫敏欣然同意，他继续道：“那么，赫敏，你对你师傅了解多少？”
赫敏摇摇头，“不多，而且大部分还是从苏黎那儿了解的，一开始我只知道师傅的名字而已。”
霍亭西不明意味地叹口气，怀念地叙述道：“我和你师傅师出同门，他主学炼丹，我主攻符箓，年龄又相差整整6轮，说不到一块儿去，相处了百年，关系却一直平平淡淡，连他什么时候结了丹我都不清楚。直到我们师傅元寿将近时，点出你师傅即将结婴，我才发现这个闷闷的师弟已经不声不响地超过所有平辈了……”
赫敏静静地听着，从中可以发现她便宜师傅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机缘一举结丹，“闷声发大财”，超越了许多灵根比他好的修真者，她猜想这机缘就是冰莲。
付琼林元婴后也没忘了唯一的师兄，增加修为的丹药源源不断地供给着霍亭西，将他也拉上元婴境界。那时候老一辈的元婴高手除了占验派的童武青还健在外，都纷纷到了大限，包括正一道的上代掌派，也是付琼林和霍亭西的师祖。
上代掌派仙逝前本是准备将正一道交予付琼林的，但付琼林天生不喜权势，便推拒了掌派之位，只要了分派掌门的职务，这正一道的担子自然就落在了同样是元婴期的霍亭西身上。
霍亭西上任后，他的小师叔张曙钦不服，这张曙钦虽然是正一道创始人张道陵的后代传人，但修为低下，为人也不厚道，自然是得不到其他人的支持，便闹着要分家，将他掌管的龙虎山天师道分出了正一道门下，另起门户。
这就苦了同在一省的灵宝派和付琼林掌管的庐山天师道，天天有人上门闹事，妨碍两派弟子的修行，付琼林不喜争执便封了山，移址J省，更名为如今修真界无人不晓的江南丹宗，专心炼丹修道。
可好景不长，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后面的事赫敏都清楚，甚至她那魔法史的教科书上都提到过，她清楚地记得上面是这么写的：
1900年，英国巫师50余人参与了大英帝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德意志帝国、俄罗斯帝国、美利坚合众国、日本帝国、意大利王国、奥匈帝国的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华夏巫师、修仙者、修佛者等异能人士纷纷抵抗，6月16日，八国近三分之二的异能者在宁镇山脉包围了华夏元婴期修仙者丹宗掌门付琼林。付琼林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战斗，在场349名异能者除二人重伤生还外，无一幸免。此战被称为琼林战，自此一战，剩余三分之一的八国异能者皆退出华夏。英国参与的巫师只7人回归，但也身受重伤，回国不久后去世，其中一位是当时魔法部的部长弗里斯·萨芬，死于1903年2月6日。
短短的一段并不受英国巫师的重视，更何况真正认真听魔法史的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赫敏也是考前复习时将课本细细地翻了一遍才发现的。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５８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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