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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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时候，吴邪看到眼前是一片草地，张起灵靠着石壁看着他，眼中隐隐的担忧。
一愣，是张起灵，是小哥，真的是他。
吴邪松了一口气，“我们在哪？”
“你在石洞里晕倒了，我们现在已经在外面了。”
吴邪点点头。
“我看到了当年那位族长的事，但是．．．．．．并没有看完。”
张起灵看着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也看到了，不过是以云生的角度。”
吴邪想起来那位与眼前人有几分相似的青年男子，“他跟你有几分相似。”
“算起来，他可能是我血缘最近的舅舅，不过在我出生之前就离世了，偶尔听族里的人提过。”
怪不得，都说侄子像舅，两人不管是长相还是给人的感觉，都有相似之处。
“吴邪，我们来到这里，是‘它’的意思。”
吴邪一怔，他想起那位族长说过的话，也说过是“它”指引他们来到这里的。他把玉掏出来，握在手中，细细摩挲上面的花纹，“跟这个有关是吗？”
张起灵点点头。
“族长晕倒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张起灵却站起身，伸出手来拉他，“走吧，‘它’在等我们，边走边说。”
吴邪点点头，握着他的手站起来。他丝毫不吃惊“它”要见他们，如果是它指引他们来这，那么，就一定会见一面，就像当年的四个人。他并不感到恐惧，反而相当平静，似乎终于要迎来这趟旅程的终点，他不由自主地朝张起灵更靠近了一些，两人牵着手，并肩走着。
故事的开始，要从张家的起源说起，传说上古时期有一棵神树，聚日月精华而生，在这天地之间站了千千万万年，这棵树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是一颗会思考的树，很难说在这无限的时间长河里，它都在思考什么。鸟儿在它身上做窝，野兽在它脚下休息，偶尔也有人类在它的树荫下谈笑，它就那么静静听着看着。有一天，这棵树结出了一颗果子，它小心翼翼得藏着这颗果子，不让鸟儿啄食，不让贪嘴的人类发现。这颗果子说来也神，一直挂在树上，永远呈现出刚刚好的成熟度。
有一天，有位权贵人家的公子发现了这棵树，这位公子从小文武双全，聪明过人，也潇洒俊逸，他很喜欢这棵树，时不时就会到这棵树下看看书练练武，可惜，当时这位公子只是正在四处云游，不隔多时，就要离开，为了留个念想，他决定割下这棵树的一根树枝做成个小玩意带在身边。
时间又过了几年，这位公子连续几日梦见这棵树，此时少年已经成了青年，家族权利更迭，起起伏伏，肩上承担着家族的命运，梦回青年云游时的事，又见那木制的小玩意就在手边，难免心中悲凉，唏嘘一阵，决定回当年的地方看看。
青年全把这次出行当做一次休息，在当地停留了好几天，如当年一样，每日就在树荫下看书练武，好不痛快。临走的那天，青年来与树道别，却有一颗果子掉落手中，果子颜色鲜艳，看上去饱满多汁，青年也不客气，坐在树下吃掉了这颗果实。
当他吃完，再看这棵树的时候，感觉却不一样了，他能够感觉得到树的思想，并能与之对话。青年感到不可思议，就又滞留了几日，但这次，他日夜守在树下，与这棵树交流，也知道了他吃了果实，便被赐予了它身上的长寿之力。
走的时候，他与这棵树做出约定，以百年为限，他去为他找到它所需的东西，然后再回到此处，算做报恩。这个青年就是第一代张起灵，当时张家的族长，彼时张家已经在从事盗墓的活动，张起灵觉得凭着张家的手段，要找到它所要的东西不是难事。
可惜世事难测，第一代张起灵没有死于时间，而是死于人心，但他仍叮嘱后代要完成使命。从他开始的这支人，人人长寿，普通的张家人就被淘汰了，渐渐张家成了长寿的大家族。这一找，就是几百年光阴，等到张家人带着它要的东西再次出现的时候，那个熟面孔却不再其中，张家人按照约定用特殊的方法将之与青铜树结合，这个大工程花去张家人几代人的心血才完成，张家人也发现，每代人中间必出一个能与之沟通的能力超人的，也遵循第一代的遗嘱，族长必须沿用他的名字。
张家完成使命之后，对神树所在之地守口如瓶，哪怕是对之后的张家人。
神树利用了青铜树的物质化能力，创造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世界。它将这千百年的思考付诸于实践，造出一些奇异的生物，刚开始的时候，也有失败品，它就将之扼杀在自己的生态系统中，就这么造造杀杀，漫长的时光也是须臾。
一个大家族总归有几个不和谐的人，长寿也渐渐带给张家巨大的痛苦，千百年间，不少张家的人试图找到破解长寿的方法，它将之视为背叛者，用自己的方法指引他们来到此处，再消灭他们。
直达，那四个人踏进这片土地。
“你是怎么知道的？”吴邪皱着眉问张起灵。
“在看到云生的记忆之前，‘它’告诉我的，别忘了，我也是族长。”张起灵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直视前方。
“那族长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当时，族长晕倒，云生等三人立刻把他护在中间。
“求神树告知我们破解的方法。”云生单膝跪地，直视着那只眼睛。
那只眼睛也看着他，带着一丝丝惊喜，又有些疑惑。
云生身体一震，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在地上种种磕了一个头，“冒犯了。”
然后，转头朝两人说，“在树的左边，有果实，小白你与我一起去找，阿清你先带族长去安全的地方！”
吴邪打断他，疑惑地问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干？”
“我猜，他听到了神树与他说话。”
“他既然不是族长，为什么也能听到？”
张起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当时情况危急，三人瞬间行动，云生与小白瞬间攀到树枝上。大地震颤，树干疯狂抖动，无数小青蛇从草里窜出，扑倒阿清和族长身上，阿清和族长瞬间就被裹成一团，瞬间，鲜血和青蛇的一段一段的尸体飞得到处都是，阿清身上咬着好几只小青蛇，左臂已经血肉模糊，只能单手握着剑勉强抵挡着。族长还没有醒过来，身上也没几块好肉了。
同时，树上的树叶产生了大量粘液，一股难闻的气味发散出来，两人立马用袖子捂住嘴，这气味有毒，气味越来越浓，小白猛地吐了一口血，从树上摔下去，草丛里的蛇就窜出来开始撕咬他。
云生呆住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的同伴们就全部处在危险之中。
树枝中闪闪发亮，云生望过去，看见几个非常小的果子挂在树上，随着树干的抖动剧烈抖着，但是没有一个掉下去，青绿色的颜色看上去十分可疑，云生立马爬过去摘下来，跳到树下，突然意识到不妥。
“你在个个击破，你有很多手段可以瞬间杀了我，为什么不杀我？”
他盯着那只眼睛。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青蛇退回草丛中，小白趴在地上抽搐，阿青用剑撑着自己跪在地上，族长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僵持了一会儿，云生叹了口气，“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让他们走。”
被乌云遮住半个的月亮全部亮了起来，月光洒满大地，照亮了它树枝上的青铜。
云生走过去扶起小白，将怀中的浆果掏出来喂了他一颗，两人踉踉跄跄地过去扶起小白和族长，还好，族长还有气，分吃完了浆果，四人慢慢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四个人都没死？”
吴邪看看周围，周围的植被多起来，很像当年四个人走过的路，他们一直在朝前走，他身边的这位张起灵似乎不用血液就能知道路线。
“还没说完。”
云生把四人送出去安顿到附近的一个村庄，天一亮又回来找神树，这次顺利地多。
张起灵说，云生隐居在了这个诡异的地方，他连出山都没必要，因为神树能够物质化给他一切。
“所以，死在这里的不是族长，而是云生？断指也是云生的？”
“嗯，指头是云生自己砍下来的交给阿清的。”
“这样说的话，阿清他们的死与神树无关了？”
“也不能这样说，阿清他们的死，是神树早就安排好了的，它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的，这里有太多秘密了。早在这里的时候，云生送他们回去的路上，它稍微动了点手脚。”
吴邪豁然开朗，“一定是让他们产生了幻觉，就像我刚开始一样。”
“嗯。”
“云生破解了长生之法，没不到十年就因为身体原因去世了，我们见到的那个棺材，其实是云生的，或许后来有人把它打开了，才导致他的尸体在外面。”
“那黑金古刀呢？”
张起灵摇头，“很多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开。”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牵着手往前走，从他们踏入这片土地上开始，已经过了将近十小时，月光洒在大地，吴邪恍惚间觉得这景象和四人踏入时几乎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