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与红烛与承诺》御前小猫

5、NO.4娘亲

　　NO.4娘亲

　　她提着灯笼，在夜里拖着脚步走……

　　碎落的光透出灯笼，在路上透映出血光，明灭着，闪烁着，朦胧着，游荡在凄凉的夜风中……

　　连星星都没有，下着密密的细雨。

　　玄月说，在日出时，他会带她去看娘亲。

　　娘亲？诺的印象有些模糊，只记得那是个有着温柔笑容的女人，会提着灯笼逗幼小的她玩。还有告诉她，她是为了一个诺言而出现的。

　　诺有些着急，这样的天气会有天阳吗？

　　老天给了她一个希望。

　　玄月向她走来，背后是缓缓升起的太阳。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有种妖异的圣洁。妖异？圣洁？诺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词语搭配在一起。

　　所谓的“娘亲”只不过是一座小山，还有一块被打磨地光滑的石头，上面有字，但诺只认识两个，那两个字好像是她天生就会的：莫兰。

　　“这是什么？你不知说要带我去看娘亲的嘛？”诺问。

　　玄月笑：“着就是你娘亲的墓。”

　　“墓？是一种房子吗？她在里面？”

　　“是呀，从你三岁开始。”

　　“她为什么不出来？”诺很奇怪，“里面不很很闷吗？”

　　“红烛。”一个不属于二人中任何一人的声音插入。

　　诺回头，看见一个女孩站在他们身后。一个眼中满是平静的女孩，安静沉稳得像个老妇人。

　　“她是你的姨娘——莫妮卡。”玄月将诺推到女孩面前。

　　诺眨眨眼，问：“什么是姨娘？”

　　“就是你娘亲的姐妹。”

　　诺又退了回来，她不认为这个与她一般大的女孩是她的姨娘。

　　莫妮卡叹了口气，将一束花放到墓前便离开了。

　　玄月深吸了口气，笑了笑，他突然想到当初与莫兰的对话：

　　“看着别人渐渐苍老，却过得幸福美满，我才发现，生命的永恒是多么痛苦。”

　　“你很孤独吗？”

　　“是啊，我不忍心让弟弟妹妹们承受太多，所以我选择了孤独。”

　　“你爱我吗？”

　　“……我很喜欢你，你是除他们外，我最亲近的人。”

　　呜咽声打断了玄月的回忆，诺蜷着身子，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诺哭了，流出的泪是红色的烛油，怎么都凝固不了。玄月以为她不会哭的，永远不会。

　　也许，他只能孤独吧。玄月无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