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夏目友人帐]光夏》奶油蔷薇

12、第十二回 夏目纠结帐

　　十二

　　“不用太担心了。”对于猫咪老师一言不发地跑去进藤宅这件事，光对夏目说。

　　昨晚，夏目发烧到39度。护士给夏目打了退烧针。退烧针有催眠的作用，夏目感到昏昏欲睡，脑袋像被强制按到了水里。

　　这种感觉其实是熟悉的。每当妖怪侵入他的意识，夏目就有溺水的错觉，以至于每次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

　　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夏目，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瑟瑟发抖的自己。黑白底片是一个个扭曲的人影，一声一声的“骗子”此起彼伏。

　　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自己变得懦弱，不再有勇气靠近别人。

　　即使一直对sai的事有所猜测，却不敢开口问，不敢向进藤光的心踏出一步。既怕伤害他，也怕被他伤害——怕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也说自己是“骗子”。

　　然而这种心防，却对猫咪老师不存在。和斑第一次见面，夏目就敢于直视它双眼，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见证这一切。”

　　这是来到东京的第三周。夏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金色的身影。光静静坐在那里。这简直是不正常的。平时，光一出现，猫咪老师总会扑上前去，抓他的金色刘海。

　　那只承诺会见证自己一生的肥猫杳无踪影，反倒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少年，不离不弃。

　　“忽然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夏目情绪低落地说。

　　他不指望光会作出回应，毕竟猫咪老师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只普通的猫。想到这里，夏目有点后悔说这话了，也许光在心里笑他小题大做呢……

　　可是光许久地沉默着。他突然说：“对于sai的离开，我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sai？夏目心头一震。他询问地看向光。

　　“忽然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光自嘲地笑了笑，“我满世界找他，连因岛也去了。我都快疯了。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是因为我不肯给他下棋吧。于是，我翘掉了整个夏天的手合。”

　　夏目愕然，不久后愕然变成了恍惚。他本以为sai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可是光的语气却轻松过了头。他不禁喃喃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光好笑地看着他，“你都没做错什么。只是我突然想说而已。”

　　“进藤君……”

　　“夏目，我羡慕你。”光说，琥珀色的眼眸一片流淌的光，“猫咪老师在我那里。它哪里也没有去。没有像sai一样不辞而别——除了下棋以外，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夏目难过地缄默着，心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本来应该一早就猜到的。光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sai是真实存在的”“我会感激”这样的话来。光像自己一样拥有灵力，不可能没有和鬼怪打过交道。

　　光一直在努力下棋。自己去做肺部检查时，光作为“亲友”在外面等候。而每当他从检验室出来，总是看到光在那里钻研棋谱。以前觉得这样强大的人还这么勤奋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夏目明白了：光是在用自己的棋来寻找sai的存在。

　　“所以，答应我，不要再操心这件事了。”光露出一个炫目的笑容，“我会替你照顾好猫咪老师的。”

　　夏目释怀地微笑起来，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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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咪老师待在进藤宅，无非吃了睡、睡了吃。光说“你还叫什么老师啊，干脆改名叫猪算了”总会引来一番抗战，具体表现为猫咪老师扑上前去，抓光的刘海。但是当光钻研棋谱时，猫咪老师就会乖乖睡觉。

　　进藤夫妇也接受了这只表情诡异的招财猫，每次吃饭会备好鱼骨头，只要求它别随地大小便。

　　夏目时不时会打电话来问猫咪老师，而光的回答总是如出一辙：“睡着”或“吃着”，让那边的夏目窘迫得无言以对。

　　然后，光就顺理成章地把话题转到夏目身上，问“还有咳嗽吗”“你在学校怎么样”“认不认识路”之类的话。

　　夏目一一回答后，也会试探着说“今天过得顺利吗”“棋赛赢了吧”。

　　“你和夏目君成为好朋友了啊。”有一天老爸打趣道，“听你们说话真是温馨啊。”

　　“我还是第一次听阿光这么耐心地说话呢。”妈妈也说。猫咪老师在饭桌脚下啃骨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