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年华之醉梦》君莲兮

2、第一章 孟鸢 (1)

　　三月万物复苏之期么？
　　从忘川左岸的荒蛮之地出来后，来到这个叫宁雨的小镇上定居下来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
　　眼前正悠闲自在地晃着二郎腿喝着不归姓为沧瞳的男子，只是忘川里的一名服务生，也是从左岸境界边源捡回来的。那时，他可是正被一只八爪黑寡妇的网缠住全身不得动弹，救下来时也是狼狈不堪。
　　他说唤他沧瞳便可，名这种东西他没有。他说他要跟着我，我点头说好，只因他是至今为止第一个说认识我的妖。
　　沧瞳有着跟他姓般闪亮的黑眸，叫人不敢直视，怕一个不留神便被吸引进去。
　　他问我在忘川可有什么感悟。
　　我思索着，而后皱眉道出仅有的一些记忆。
　　美么？是的，那个地方很美，美的凄凉，美得让人心疼。在忘川河边生长着一片火红的花海——曼珠沙华，而在彼岸生长着的却是白如圣雪般的曼珠罗华。
　　我在那守了三千年，也只见过千年的花，彼岸花花开无叶，有叶无花。
　　人死之后是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而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是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座桥连接着两岸——奈何桥——此桥为界，便开始新的一个轮回。
　　沧瞳同我一起坐在草垛上，他一脸平静似乎早就知晓。
　　我不是孤魂更不是恶鬼，有人告诉我在那只是为洗去身上的罪恶。在忘川我见过各种魂魄被鬼差驱使进冥府的，哀嚎总能响彻整片地方，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么这倒是忘记了，只知道现在早已经没有多大感觉了。那里有有几个人是待我极好的，在奈何桥头有位老婆子为鬼魂们盛上一碗解渴汤，却是让他们忘却前生今世，她本是一名貌美的女子却不知为何总是变身化作脸皮皱皱的七旬老人；一个便是摆渡人，他总着一身黑色衣袍看不清不相貌，孟婆说那舟就是他的全部，他从未上过岸，在他的记忆里是这样的；另一人便是同我一起飘荡在彼岸丛中的织梦女，她不同孟婆和摆渡人，她只是一缕幽魂，被记忆缚束在这里。她说她在这里只为等一人，然织一段属于她的梦镜来知晓她是谁。却不知等的人会是谁。
　　三千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现在想想也只是一晃眼的事情。
　　“在那里，你倒是学了不少，也懂了不少，这一遭便也是值当的了。”沧瞳躺着，让脑袋压着手望着满天的星星，许是想到了什么，忽的坐立起来皱着眉盯着我，“你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不会是喝了那老孟婆子的汤了吧！”
　　我苦笑：“忘了，或许是喝了或许是没喝。”一个激灵闪过，“你认识那孟婆？”
　　他不在言语，径直躺下指着食指在数天上的星星，那眼神却迷离不再清明。
　　他是认识孟婆的，定也是有过什么的。既然他不愿说，那我便不再询问，学着他的模样数着天空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