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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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迷迷糊糊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言言，知道你还在梦周公，起来给我开下门好不好？”
“……开什么门？”我兀自没有清醒过来。
“那我就在你家门口坐等你醒来，只是保安如果来问的话，我就说是你意图谋害亲夫。”
天哪，我强撑开眼瞧了一下枕边的闹钟，七点还不到，往常至少再过半个多小时才会醒来呢，剥夺我清晨珍贵无比的睡眠，究竟是谁要谋害谁啊。
按掉手机，摇摇晃晃地走去开门，睁眼便能见到这张赏心悦目的面孔固然是件美事，可惜此刻的我却神志不清，顺手将手机往他手里一塞，“子毅，让我再睡会，拜托拜托。”然后梦游般重新躺回床上……
迷蒙中渐渐醒来，感觉轻轻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睁开眼来，发现他正伏在枕边正细细地瞧着我，清亮的眼眸蕴着浅淡的温柔。
“小懒猫，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嗯，你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多久没见过你熟睡的模样了？还记得当初我走的那个清晨，实在舍不得你这幅可爱的模样，却也害我差点走不了。”
念及那个交付彼此身心的夜晚，脸庞不禁一片热烫，于是，赶紧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站在台盆前，我愣了一愣，挤上牙膏的牙刷已经搁在盛满水的陶瓷杯上。
换毕衣服走出卧室，见他坐在餐桌前向我说道：“快过来，一起吃早餐。”
走近方才发现，餐桌上摆放着的竟然是蟹粉小笼。
“大清早你跑去哪里买来的？”
“王家沙，我没记错的话，以前你是很喜欢的。”
笑盈盈地在他一旁坐下，不禁感叹：“对于向来顾不上吃早餐的我，竟然能在家中享用到这样一份早餐，简直是太奢侈了。”
他一边给我倒澄汁，一边说道，“那我就天天去给你买早点，只是你得少睡一会，以后可不许饿着自己去上班。”
“才不要牺牲睡眠时间作为代价，何况到时候万一吃成个胖姑娘，该你后悔莫及了。”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胖点才更好看。”
坐在他的车内，我认真地说道：“子毅，谢谢你的早餐……以后千万不要那么早来看我，也不用接我上下班，这样太辛苦了。”
遇上红灯，车停了下来，他侧过头来说道：“过二十岁生日那晚，对着你做的蛋糕，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望吗？那就是：希望等我回来，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虽然目前还无法实现，但至少可以让你每日第一个见到的是我，就算是你二十岁生日许的愿望吧。”
“还有死活连别人生日愿望都要霸占的，真是马不知脸长。”
“那也是匹汗血宝马。”
我们相视而笑，曾经年少玩笑时惯用的话语，此时提及，倍觉亲切之外还多了份温馨。
恋爱中会有永远都走不完的林荫小道，依着他温暖的肩膀便丝毫不觉得疲累；人约黄昏，月色照人似玉，傻傻瞧着他很久也不会觉得厌烦；夜半开车去市郊的海边，远处无际的幽暗伴着沉沉的夜色弥漫过来，却抵不过他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能让我心安下来……
就这样恋着有多么喜欢。
如果没有你，我会有多么的孤单，所以，子毅，也谢谢你牢牢地牵着我的手。
这个周六的中午，晚晴将小羽送来托为照顾半日，约好晚间便来接回。
过了没多久，子毅来接我们去超市采购，之前电话里自告奋勇由他来做晚餐。小羽竟然还记得他这位大哥哥，在车上赶着问长问短，简直一见如故，子毅依然是那份自小就有的好耐心，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她各种古怪搞笑的问题。
进了超市，他去找了辆专为携带儿童的顾客准备的汽车模型手推车，小羽熟络地一头钻了进去，子毅推着车行进，她独自在模型内握着方向盘玩得不亦乐乎。我正在货架旁挑选着食品，小羽伸出头跟我说道：“姐姐，别忘了给我买巧克力哦。”
“已经给你拿好了，是Meiji的好不好？”
“是草莓的吗？”我点点头，她立即笑容绽露，伸手小小的手做了个“V”型手势，“耶，谢谢巧克力姐姐。”
“小心会把她牙齿吃坏的。”子毅一旁说道。
“又不是天天这样，没关系的，况且小羽如此可爱，我可舍不得拂她的愿望。”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小声说道：“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我们自己生一个吧。”
心底害羞，转身欲往前走，他轻揽住我的肩，便要吻上脸颊，我微用力挣脱开来，打量四周，好在没什么人，努着嘴朝他瞧了一眼，他却扬扬眉毛，眼中满是笑意望着我。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不看着你，难道去瞧别的女孩？至少我还想四肢健全的和你过完下半生。我的责任是安静地等着你这个快乐的小主妇采购完毕，之后结账、扛包、当司机。”
“我哪有那样野蛮，说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般，其实都是你在欺负我。”
“既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什么时候我倒是要坐实坐实这个罪名，认认真真地欺负你一回。”嘴角轻轻扬起，一脸暧昧的神情。
忍不住走过去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他倒吸了口气，“轻点，好疼，你看，恼羞成怒就要动武了。”
回到家中，好不容易哄着了小羽午睡，轻轻带上卧室的门，走去子毅的身旁坐下，长长舒了口气，他把手支在沙发靠背上，笑道：“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以后可不敢要孩子，否则以你如此母性，我一定会吃醋的。”
说完他便躺了下来，将头枕在我的腿上，我轻轻拉拉他的耳朵，“你在美国什么时候学得这样贫嘴？我只是喜欢小羽一个，也许是投缘吧，对于别的小孩时常我会害怕他们的吵闹或者太过顽皮，避之而不及呢。年少时曾一度坚定，理想中以后的伴侣总该似杨过般洒脱不羁，可是遇上了你，一切便无法扭转，“缘”这一字竟是半点不由人。”
“我不是那么差的吧，杨过是“情圣”自然不敢同他比，只是他和小龙女十六年后才能重逢，相较之下，我却是幸运太多。”
“没有说你差劲，相反，你是个好男人，否则我们怎么可能会重新在一起？”
他拉着我的左手，摩挲着我中指上的戒指，低低地说道：“在古希腊传说中，情侣都将戒指带在对方的中指上，因为他们相信那里有一跟血管直通心脏，所以戒指的意义是用心承诺的。”
轻轻抚摸着他乌黑柔软的头发，静默中有的只是心意连接，灵犀相通……
小羽醒来后，乖乖地捧着巧克力盒子在沙发上看她最爱的动画片，我和子毅在厨房里忙着晚餐，他真的是像模像样地在操作，而我其实是很纯粹的在一旁陪着。因为子毅怕我添乱而不让我插手，“上次在晚晴那里切伤手，没贴上胶带就跑掉，害我担心半天。”
“当时真后悔没有狠狠推开你，谁让你不清不白的来招惹我。”
“还有没有天理啦？”
“不满意是吧，写份辞职报告，我立即签字。”
“好啊，不过你得同时签一份转正协议，你可想好了。”
“专心做菜，少胡思乱想。待会我和小羽可是要认真检验一下究竟是不是有真功夫。”
他猝不及防的在我嘴上印了一个吻，笑道：“大功告成”。
我忽然看见小羽正依着厨房的门，笑嘻嘻地眨着大眼睛望着我们。
子毅果真做出三菜一汤来：盐水灼河虾，红烧扁鱼，清炒鸡毛菜，小排冬瓜汤。
我和小羽动起筷子挨个都尝了一下，他随即问道：“你这个美食家觉得如何？”
“嗯……我真怀疑你这些年是否待在美国，还是压根躲在国内跟着某位厨子学艺呢。”
小羽在一旁插嘴说道：“大哥哥，鱼很好吃的。”
“真的？谢谢小羽捧场，那一定要多吃点。”然后对我说：“有些事有天分就行了，不用怎么修炼，以前看看家里人做，回国后，有时也会自己试试。喜欢上你后曾想过，陪你吃遍天下美食固然好，如果偶然可以尝到我为你做的食物，岂不是更有乐趣。”
我深望着他不语，停顿片刻后立即说道：“小羽是最有资格的评论家哦，她可是从小吃晚晴妈妈做的菜长大，阿姨那可是一流的手艺，所以她若夸赞，你该觉得拿大奖了。”
碟空碗尽，我对子毅说道：“还好你不过是偶然为之，否则真是害人不浅，我一准得去办张减肥卡了。”
小羽在一旁竟然蹙着弯弯的眉毛也跟着说道：“吃得好饱，我也要减肥了。”顿时引得我俩哈哈大笑。
我主动收拾干净跑去厨房洗碗，子毅随后在一旁切西瓜，装盘后，一边问道：“为什么这么积极要抢着洗碗？”
“其实我最讨厌洗碗，不过呢，既让你做了厨子若再被分派洗碗，又该说我没人性了。”我笑着答道。
他从背后环住了我，喃喃低语：“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是乐在其中。”
我忽觉眼眶微酸，只得说道：“别妨碍我，马上洗完了，快去陪陪小羽，看来你也很投她的缘哦。”
三个人在客厅内吃着西瓜，电视里正播放一组婚礼的场面，小羽突然问子毅：“大哥哥，什么是结婚？”
子毅想了想，回答说：“结婚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而约定要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
小羽似懂非懂点点头，我笑着跟她解释：“大哥哥说的太复杂了。结婚呢，就是一个女孩可以穿着婚纱和高跟鞋，然后让一个男孩给她戴上戒指。”
“那如果我结婚也可以穿这样好看的衣服吗？”
我点点，“那当然，肯定比电视里的还要漂亮。”
她随即歪着小脑袋对着子毅说道：“那大哥哥你和我结婚吧。”我们都愣了一下，随即我使劲忍着笑意，瞧他如何回答。
子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满面地答道“不行哦，大哥哥很早就已经答应你的巧克力姐姐，给她戴闪亮的钻石戒指，买最高雅的婚纱，还要开着最酷的银色跑车去接她。一个男孩一辈子只能答应一个女孩，所以小羽以后长大，一定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和你结婚的。”
当年的戏言，他竟然都还记得。
“那好吧。”小羽抬头竟然在子毅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奶声奶气地说道：“主会保佑你们的。”我终于忍不住笑歪在沙发上，这手肯定是跟晚晴的母亲学的，她是天主教徒。子毅已然忍俊不禁。
八点多，晚晴来接走了小羽，回到房间，我向他笑道：“哎呀，忘记和晚晴告状，说你□□小羽。”
“晚晴才不会相信呢。”他走近我，手勾在了我的腰际，“什么时候你让我□□一回？”还未及说话，他便低头深深地吻住了我，脚底软软地似在飘荡，人有些晕眩地倚在他的怀内。仿佛过去半个世纪，他抬眸凝视着我，半晌，低低地说道：“言言……嫁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