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进化论》浮舟

27、天真的回归

　　百草剑。千般变化，万般扑朔，却是不离其中。每一招讲究一个猛、快，百草剑练得好，哪怕手上没有利剑仅有一根光秃秃的树枝也是威力无穷。
　　神农把百草剑教给了苏苏，苏苏把百草剑教给了白天真。那么白天真是不是也把百草剑教给了其他人。
　　线索很有力，却又好像没有太大的用处。奉残仔细思索，只觉得脑中乱成了一团麻，扯不开，理不清。
　　神农把百草剑使了一遍给奉残看。剑招完毕，奉残不得不承认，犯人若真的会使百草剑，恐怕是夜影谷中难有对手。
　　“娃娃。老叟也觉得奇怪。按说我这百草剑不应该会流传出去。可现在这犯人却会使百草剑，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好事。”神农顿了顿接着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天天身上。只要天天告诉我们他有没有在外人面前用过百草剑，我们就可以锁定目标了。”
　　神农意味深长的语气奉残不是没有听出来。可当初是他自己先离开白天真身边的。如今要他亲自去找白天真，还真是拉不下脸。
　　奉残开始相信，报应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这是唯一的办法吗？”奉残闭上眼，轻轻问道。
　　神农和苏苏两人齐齐点头，在同意不过。苏苏上前，拉着奉残的手，凝视着奉残的眼睛，道：“姑娘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是，有时候为了得到什么，必定要失去什么。你想要成为性别完整的人，现在就必须去找天天，只有天天才掌握着问题的关键。”
　　奉残听罢，唯有苦笑。想他先开始离开时是多么的潇洒。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字迹在纸上跃现，留下诚恳却无情的话。现在，却是要他回头，真是报应。
　　“好！我去找白天真。”奉残下定决心，这结是自己系上的，那就让自己去解开吧。
　　“好。好。好。天天肯定高兴。”苏苏拍着手，笑眯眯的看着奉残，一脸有戏看的表情。
　　“我要到哪去找他？”奉残满脑子都是见到白天真该说什么，没注意到苏苏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得意。
　　“嗯。你不用去找他，他会自己来找你。”苏苏笑着，暗地里牵着神农的手，往他手里塞进一个药包，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上奉残的穴位，奉残当下不能动弹，只能以疑惑不解的眼光看着苏苏，眼睛里说着：为什么。
　　“好了，小农农。把你手里的药粉给娃娃灌下。”苏苏嚣张的拍拍奉残的肩，沁着暧昧的笑道：“放心。这药是本姑娘花了七十年才研制出来的‘迷幻’，专用来对付百毒不侵的人。本来是想给小农农用来着，现在便宜你了。”
　　神农觉得背脊发凉，本想顾忌着师徒之情，可想想苏苏的手段，不觉打了一个寒颤，心里默默念道：娃娃，咱两怎么说也是亲如父子的关系，今天你就牺牲一下吧。
　　粉色的药粉全部灌进奉残口里。奉残怒瞪眼前这两个为老不尊的疯子，似乎想把这两人当场给踢回骊山顶，从此不让他们下山危害世人。
　　“娃娃，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们嘛。‘迷幻’对你没什么害处，只是让你全身无力，十个时辰之后就没事了。”苏苏缩缩脖子，心里暗赞，这娃娃生气的样子跟天天有的一拼，敢情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
　　“娃娃。你乖乖在这里休息。天天马上要过来了。你们好好谈一谈。我们先走了。”苏苏说完，伸出手解了奉残的穴。
　　奉残刚想用力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我跟白天真只是谈话，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令奉残吐血的是苏苏马上点点头，道：“非常有必要。天天喜欢你。身为他奶奶，我有义务成全你跟天天。所以，我想给天天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亲近你的机会。”苏苏有些幽怨的看着奉残，“天天喜欢你便是注定要走一段地狱般的路途。所以，说我私心也好，说我任性也好，我只是不想看到那精致的孩子失去笑容。娃娃，就当是成全我们着两个一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人，给天天一个机会吧。”
　　奉残愕然，眼前那两张被岁月遗忘的脸似乎凸现出了真正的形态，他们虽是精彩无比却也真的只是近黄昏的老人……

　　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一下接一下，仿佛没有隔断。奉残吃力的撑起上半身，好不容易在斜塌上坐稳了却撼动不了全身的无力感，晃晃悠悠的倒在斜塌上。
　　那张蛊惑人心的中性脸蛋上沁出薄薄的汗珠，月光照耀下，汗珠宛若透明的琉璃珠。嫣红的双颊染上了几许柔媚，微敞的衣襟下纤薄的胸膛起起伏伏，奉残这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样子恐怕没有人能够抵抗。
　　“该死。”奉残的手指勉强抬高，却总也碰不到自己的胸口，那微敞的衣襟也在他的动作下越拉越开，性感指数直线飙升。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奉残觉得凉飕飕的。不自觉地闭上眼睛，良久，鼻间窜进一股清爽的气息，这清爽中似乎也还带着些许甜品味，想是主人喜欢吃甜品吧。
　　奉残没有睁开眼，可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静静开口，轻轻说话，“你来了。”
　　“嗯。我来了。”来人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些孩子气，却有着让人沉沦的感觉。来人的手覆上奉残紧闭的眼睛，温暖的触感侵袭奉残的全身，仿佛被阳光照耀。“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来人委屈道，稍顷，似乎传来嘤嘤哭泣的声音。奉残心有不忍，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上当了。奉残也不恼怒，知道的白天真的真实一面，如今除了淡然对待，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了。
　　他还是一张金童般精致玲珑的漂亮的脸蛋，可是他的气质却变了，以前的他是单纯到蠢的样子，可现在，奉残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内敛，一种霸气。
　　事到如今唯有苦笑，“三年不见，你长大了。”
　　“你更美了。”白天真歪着头，笑吟吟的看着奉残。这张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美丽容颜，如今近在咫尺，有些朦胧，有些惊异，更多的却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眷恋。
　　白天真笑着，而后扑进奉残的怀里，泣声道：“小残，你这个负心人。明明说好要嫁给我的，竟敢扔下我一个人去逍遥快活，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啊。”
　　奉残的头开始疼起来。有些无语的看着怀里的人，奉残恍惚间觉得三年前的白天真有回来了。
　　“我没说过要嫁给你。”奉残道。
　　白天真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奉残，嘴一瞥，耸着肩膀道：“就有，就有。夜影村时，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你帝奉残是我白天真的妻子。你还想狡辩吗。”
　　“我…我不能嫁给你啊。”奉残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无性别人。你的身份地位会同意你娶一个无性别人吗？”
　　“奶奶说，他完全同意。母亲一切以奶奶马首是瞻，爹爹一切以母亲马首是瞻。”白天真说道。
　　这不就是全家人都同意了吗？
　　“天真。你故意装得不懂吗？”奉残蹙起好看的眉，别过头道：“我心里有了一个人。你知道，奉残的心很小，小到除了一个人在也装不下别的。”
　　“不听，不听，不听。”白天真使劲的摇摇头，整个身子都往奉残怀里蹭，他已经长得比奉残高了，却无视压伤奉残的可能，这个人都压在了奉残身上。
　　奉残铁青着脸，知道这孩子拗起来生生可以把黑的拗成白的。无奈之下，奉残只有转移话题，“天真。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告诉我，白草剑你教过谁吗？”
　　白天真望进奉残澄清的眼眸里，那漂亮的眼眸里什么也没有。白天真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死命搂紧奉残的颈项，“没有，我没有教过谁。”
　　“是吗？”奉残苦笑，这条线索难不成就这么断了。
　　“你的执着是为了那个叫水月的女子吗？”白天真期待着奉残摇头。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在他离开前都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可他离开的那天却发现眼泪开始不受控制，本以为就这样，总有一天会好的，但是时间却是促进自己更加喜欢他，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那复杂的感情原来就是爱。
　　“是。”奉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残忍的说出这个字，自己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逃避什么。害怕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影响，逃避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奉残自嘲的笑着，原来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懦弱的俗人。
　　白天真闻言放开搂紧奉残的手，仔细的看着奉残，小声道：“奉残，奉残。原来爷爷说得没错，真的是把残忍奉献给别人。”
　　“.…..”心中觉得难受，但还是不能给他希望，奉残只是静静的看着白天真，而后低下头。
　　“小残。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白天真恢复初始的样子，内敛变成锋芒，照得奉残有些眼花。
　　“什么交易？”奉残问道。
　　“我会尽全力帮你成为完整性别的人。而你只要在成为完整性别的人之前让我待在你身边就行了。”白天真的眼眸里有些阴谋在跳动。
　　“……好。”奉残沉思半晌，一个好字却先于理智划破满室的沉默。
　　“太好了。”白天真看着奉残，本来就不怎么整洁的衣衫被自己一压显得更加凌乱，白天真吞吞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吻上奉残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