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进化论》浮舟

17、百天的决定

　　“这是什么意思？”奉残的心在颤抖，完整性别的人，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任何东西来交换。
　　“你也知道火绒草的功效。既然它对于男人和女人有不同的功效，那么它也可以鉴别一个人是男或是女。你只要服用火绒草一百天，我就能知道你的性别更倾向哪一种。是百毒不侵的男体，还是增加两甲子功力的女体。”来人缓缓的说道，同时他也注意到奉残的脸色越变越犹豫。
　　“知道倾向于哪一种还是没用。又不能真正给我一个完整的性别。”奉残有些泄气。
　　“娃娃。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性别呢。”来人笑得阳光灿烂，一张童颜在这时焕发的夺目耀眼。
　　“你能给我一个完整的性别？”二十一年来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性别完整的人。是惊喜，是疑惑，是希望在许久没实现后的怀疑，奉残不知道心中涌动的东西是什么，此刻他只有一个感觉，成为一个男人，并且找到水月。
　　“所以，你比学先服用火绒草，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更倾向于哪种性别。”来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我同意。不过，如果鉴定出我更倾向于女性，你能把我变成男的吗？”
　　来人稍稍一愣，接着笑出声：“娃娃。没想到你爱的倒是一个女娃。有意思，有意思。不过，娃娃，命运是不能改变的，如果天注定你是女性向，那么你就只能当个女娃。至于你喜欢的女娃，怕不是你的命定之人。”
　　“水月不是我的命定之人？”奉残不可置信的重复。随即不在意的笑笑，他自信命运不会在这件事上跟自己作对，因为水月爱得太苦了，苦到连上天应该也觉得不舍。“好啊。我同意。”
　　来人开心的笑笑，接着又道：“娃娃。告诉老叟你的名字是什么？”
　　“帝奉残。”
　　“不好。不好。”来人摇摇头，一脸凝重的说道：“娃娃你想当男人。可是这个名字确是的的确确的暗示着娃娃你是个女的。”
　　奉残一惊，用了这么多年的名字，怎么还会有如此深层次的意义。“怎么说？”
　　“帝字，自古便是形容男子。可男子却又一关总也过不去。这便是美人关。所以，帝字下面一个巾字，暗指美人绫罗巾帕。至于这名，奉残……”来人看着奉残，有些怜惜道：“奉献残忍。不仅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这残，怕是情字吧。情字，若是男人便是深沉的情，若是女人则是激烈的情。娃娃，这个奉字形容的正是女子，女子激烈的情，奉献给心仪的男子。”
　　“你这是胡说。”奉残有些动怒，什么女子男子的，帝奉残三字根本就没有这么复杂的解释。
　　来人不在意的笑笑，“你就当老叟胡说好了。不过，娃娃，怎么着我们也要在一起住一百天，可老叟真的不喜欢你的名字。这样好了，老叟给你一个别名。就叫神农子好了。跟我姓神农，单名一个子字。”
　　“你叫神农？”奉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古神农尝百草，只为解救天下苍生，神农便是洪荒中最伟大的名字，可现在这人竟然说自己叫神农，怎能不让奉残惊异。
　　“没错。我就叫神农。”
　　“娃娃。你怎么不说话？”来人看着已经完全呆愣的奉残，伸出白皙的双手，在奉残面前来回晃荡。
　　“请问，你多少岁了？”奉残怯生生地问道。
　　“老叟多少岁了？不知道，老叟只知道自己在这骊山顶上已经住满了七十年。”
　　“前辈。晚辈刚刚多有冒犯，请前辈不要见怪。”奉残抱拳行礼，这鹤发童颜的人，必是当世奇人。七十年，一张童颜没有丝毫变化，若没有经历过什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一张脸。所以，自己肯定这人有能力把自己变成一个性别完整的人。
　　“什么前辈、晚辈的。老叟长得可比你年轻多了。前辈、前辈，都被你叫老了。娃娃，叫我神农好了。”
　　“这……神农。”奉残不敢对这人不敬，可是看到这人凌厉的眼神，无奈之下，只有勉强屈居在此人的淫威之下。

　　花无百日红，月无百夜圆。奉残在骊山顶上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每每都要担心神农的恶作剧。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神农的玩具。
　　神农好像是很久没有遇见奉残这样好玩的人，总是逗得奉残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才肯罢休。
　　这日，风和日丽，心情舒畅。奉残伸个懒腰，准备去做早餐。骊山顶上最美的就是早上，山间浓雾没有散开，远远望去，会觉得这里是仙人的居所。午后，阳光驱散大雾，山顶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苍翠的古树，嬉戏的小兽。一派闲散幸福的样子。
　　奉残走到厨房里，思考今天该做什么食物满足那老小子的胃。思索片刻，主意拿定，生煎葱花包，豆腐脑，在加一碟开胃小菜，简单精致。自从决定在骊山顶上住够百日，奉残便让等待在山下的属下定时送食材到半山腰，然后自己去取。如此一来，便可以让神农天天吃到不同的东西。
　　“娃娃。今天吃什么？”睡眼惺忪的神农打着哈欠说道。
　　“吃、吃、每天第一句话就是吃。也不怕撑死你。”跟神农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奉残已经完全了解这人的脾性，单纯、钻牛角尖、偏执、再就是不敢看到什么东西都想拿来开膛破肚。虽如此，奉残不得不承认神农的确是一个诡异非常的神医。山中的动物只要生了病或受了伤，神农一定可以把它们治好。像上次，奉残在山间看到一头小鹿眼泪汪汪的舔着旁边躺在地上的大鹿，奉残走上前，探出手，大鹿已经没有呼吸了。这一幕刚好被神农看到，调下几幅药给大鹿喝下，大鹿很快睁开了眼睛。只看得奉残目瞪口呆。
　　“被撑死也是一种幸福。”神农大言不惭的看着奉残手中的盘子，受不了金灿灿的包子诱惑，飞快的偷到一个包子放进嘴里。那动作快得让奉残完全没有看出来。
　　奉残曾问过神农，为什么不给人类看病，偏偏多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间跟一群动物为伍。那时神农白了奉残一眼道：“这人的病我已经不想再看了。因为人类得的病我已经能够全部治疗了。既然没有什么事可做，我当然就跑到这里来安享晚年。”
　　奉残气竭，不管神农的话是不是真的，都无法改变神农的确是一个神医的事实。
　　“娃娃、神农子、美人。”换了三个称呼，好不容易把神游的奉残拽回来。“干什么呢？不想吃早餐了吗？”
　　奉残会过意，再看看盘子里的可爱包子，早已经全部装进神农的肚子里了。“你…你，好歹也要给我留几个啊。”
　　“嘿嘿。娃娃，不是我不留，而是你今天不能吃早餐。”神农摆出一幅我也不像这样的表情接着说道：“娃娃，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奉残想了想，终于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
　　火绒草，开始服用后每十天必须放血检查。放血之前不能吃任何东西。就好像在21世纪检查肝功能不能吃早餐一样。
　　“就算今天是检查的日子，你也不能把东西全部吃完。”奉残小声地嘀咕道。
　　神农耳朵可尖，马上便听到，“娃娃。对待老人应该全心全意地照顾。怎么能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呢。”这个神农，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摆出一幅长者的架势。
　　“是、是。我知道了，大不了检查完后我自己弄些额外的美食吃。比如，竹筒糯米饭，炒面夹心面包，牛奶猴头菇汤。恩，在加一份拔丝苹果就更完美了。”奉残每说一个菜名，神农的脸色就多一份神往，等奉残把菜名报完，神农本是一脸正色的严肃脸庞已经变成可怜兮兮的孩子脸了。看到这时的神农，奉残总是会想起白天真。每当自己不给他美食吃时，天真就是这样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娃娃。你在想什么？”发现奉残的不对劲，神农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故人而已。”是呀，天真现在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故人了。
　　神农摇摇头，深有感触地看着奉残，良久，沉声说道：“娃娃。似你这等天下无双的大美人肯定捕获了很多江湖儿女的心魂。老叟明白，对于娃娃你来说，这天下最难偿还的就是情债。可是，记住老叟一句话，情债正因为还不了才会成为最无私的感情。所以，娃娃，不要觉得欠了别人什么，因为那都是别人心甘情愿为你无私奉献的。你若是不喜欢别人，却想着偿还，就是玷污了别人的感情。”
　　“神农。你是不是也爱过？”奉残很好奇，这样一番话，怎么会从神农的嘴里说出来。
　　“当然。像老叟这等英俊潇洒人见人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物，怎么可能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恋呢？”神农的话让奉残忍俊不禁，方才的苦涩已然消失，现在奉残只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让神农陷入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