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之琳华》柒柒玖

9、第八节

　　最近歌来美忙的热火朝天，后台尽是雪姐焦躁的声音“阿豪，快快，下一个就是你的萨克斯，你怎么还在这里。”“哎呦，我的美美啊，眼看这帮丫头就上台了，你的妆怎么还没画利索啊。”
　　玉琳今天换了条雪白的长裙，喇叭口的广袖，显得盈盈飘逸。唱的是一首新歌，轻快的节拍，配了萨克斯，很适合跳恰恰。
　　舞池里红男绿女跟着拍子，闲适的摇摆，旋转，跳动。
　　玉琳鞠躬，本应是完美谢幕。但风吹纱帘起，玉琳在临下场前瞥到了甲座的纱帘后红玫瑰被一个男人揪住了头发，正在被灌着一大瓶洋酒。一旁还有几人，为首的男人脸色阴郁，眼里怒火熊熊。
　　玉琳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要坏事儿。今天那位不在场子里，雪姐在后台忙的不可开交，又加上那个座位又那么偏僻，一时间焦急万分，一下台就急急喊着阿来的名字，阿来年龄还不大，往日里就做些关灯拉幕这样的小活计。阿来刚把幕布拉好，就听见了玉琳的声音。
　　“姐，怎么了，我手头还有活儿。”阿来看玉琳焦急的神色，摸不着头脑。
　　“快快，把活儿交给李叔。你快去通知雪姐，红玫瑰出事儿了。”玉琳一面交代，一面急匆匆的往甲座赶。“对了，在甲座，一定要快啊。”
　　阿来对着玉琳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一跺脚，往后台化妆间跑去。
　　“美美姐，雪姐在哪里？”“梦蝶小姐，你有没有看见雪姐？”阿来在后台穿梭，急切的找寻雪姐的影踪。
　　另一边，玉琳急忙忙赶到了甲座，掀起了纱帘。甲座尽是些贵客，侍者除非被召唤，一般是不会呆在附近伺候的。玉琳突兀的举动引的众人抬头。
　　红玫瑰的头发还被紧紧揪着，眼睛里除了痛苦惊惧多了丝惊讶，也许她也万万没有想到来者会是玉琳，琥珀色的酒液沿着她的下巴流进了脖子，被辛辣的酒呛得面红耳赤，止不住的猛咳，整个人痛苦极了也狼狈极了。
　　“这位先生有话好说何苦要为难一介女流呢。”玉琳并不俱这样萧肃骇人的气氛，勇敢的迎了上去。
　　为首的青年男人缓缓的将眉头一点点聚起，眼里余怒未消，此刻更多了几分不耐。
　　玉琳快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男子的左手握着一柄武士刀，刀柄上似乎是某些大家族的徽记图样。是东瀛人，玉琳暗下思量，微微蹙眉。
　　青年男人并未说话，玉琳又接着说：“可否先放开红玫瑰小姐，有什么纷争咱们慢慢计议。”
　　青年男子观察着这位闯入的不速之客，打算静观其变。朝几个手下一挥手，那几人动作一致，点头以示对主人的尊敬。放开了红玫瑰。
　　玉琳突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把展开的折扇，扇面已经被酒污了。是怎么一会事儿已经差不多了然于心。
　　“敢问阁下可否是因为这柄折扇才迁怒于一弱女子？”玉琳继续追问。
　　青年男子定定看着玉琳，缓缓点头。
　　玉琳浅笑，梨涡中含着浓重笑意。“这柄折扇的扇面绘的并不精致，笔锋又过于苍劲。可知此扇并非藏品也非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先生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你是说这柄扇所绘并非上品？”青年男子首次开口，声音嘶哑。
　　原来才只是个处在变声期的孩子，身上的戾气就如此浓重。
　　“的确。只能算个中下品”玉琳认真回答，此刻却像打着鼓似的咚咚乱跳，她也不确定是否会触到这东瀛男子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