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俠傳奇》雨止天晴

6、第六章

　　第六章計劃及聯手
　　靳鷹雄戴上「古風」的那個面具，問：「這樣還行吧？我用這面目了？」
　　南宮海點點頭，「那麼我應該以什麼身份帶你潛入『血色黎明』呢？」
　　靳鷹雄沉思片刻，「黑客唄，十大黑客之一──狂影的身份！」
　　「什麼，若是被識破了，你將會面對很大風險！」南宮海睜大了眼睛，「別冒險，黑客的身份可是不能隨便曝光的……」
　　「就是這樣，可信度會更高。」靳鷹雄打斷了他的話，「我師傅太喜歡這套了──真真假假，令人更難以分辨。你想想，若你是『血色黎明』的首腦，你會怎麼想？他的想法一定是：『黑煞真有點門道，居然把狂影帶來了。』而且，他也會減低對你的懷疑，你我身為十大黑客，他一定會自以為抓住了我們的把柄：『不能曝光』，那麼自然也不會懷疑我。那麼我也會有更多的機會。而且以你黑客的身份，能認識其他十大黑客，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一切順理成章，而且破綻是最少的。再者，我還戴着『古風』的面具呢，他也不可能認出我就是靳鷹雄，更不可能猜出我的目的。」
　　「瘋子。」南宮海嘴上這樣說，但心裡挺認同靳鷹雄的說法。風險雖然是有點大，但相對地，成功率也很大。
　　「說起來，你們『血色黎明』的系統是你設計的嗎？」靳鷹雄好奇的問道。
　　「嗯，是我的三名徒弟和我本人聯手設計的。」南宮海答道。
　　「啊？你還有徒弟啊！」靳鷹雄睜大了眼睛，「我都還沒有徒弟呢，你的徒弟如何？排名多少啊？」
　　「他們三個啊，分別是七十二、七十三、七十四。」南宮海無奈的道。
　　「等等，他們幾歲？」靳鷹雄打斷道。
　　「都是二十歲。」南宮海道，「速動之王也有三名徒弟，也是二十歲，排名也是七十多。」
　　「喂喂，那麼豈不是只比我們小一兩歲？你們俩這師傅也當得太便宜了吧？」靳鷹雄舞動着雙手，「你們的徒弟也是的，要找也找我師傅那個級別的人物啊！」
　　南宮海聞言，好奇的道：「你師傅是……？」
　　「你不知道嗎？」靳鷹雄似乎有點驚訝，「我師傅的弟子分別是我、狂刀、黑玫瑰和雪仙。怎麼，很強吧，教出四名十大黑客！我師傅就是大名鼎鼎的華夏黑客始祖──破天！」這是得意兼欠扁的語氣。
　　黑客破天！
　　南宮海臉色微微一變，也顧不上揶揄靳鷹雄了，只是喃喃道：「變態果然教出變態……而且還是四個變態。」
　　靳鷹雄的耳朵尖，馬上嚷道：「喂喂，我聽見了！雖然……我師傅的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變態，哈哈哈……不過我可不是變態哦！」
　　「你是瘋子。」南宮海接過話頭。他一向不太熟悉華夏的黑客情況，除了會說華夏語外，其他都不太懂得，若不是狂影「瘋子」的凶名太猛，他也不會留意到。因此，眾黑客都知道華夏四大黑客是破天的弟子，但他卻不知道。
　　「說回話來，我以狂影的身份潛入『血色黎明』，他們會不會要求我留下指紋……什麼的？」罪犯果然是罪犯，在意的始終是會否留下證據。
　　「會，要記錄指紋和虹膜。」南宮海無礙對「血色黎明」的情況很熟悉。
　　靳鷹雄搖了搖食指，然後走到客廳的座立式鋼琴前。
　　「你幹麼？」南宮海望着靳鷹雄揭開琴蓋，然後準備彈奏。
　　「輸入密碼罷了。」靳鷹雄答道。
　　「什麼，樂器居然也被你弄成計算機了！瘋子，看來你這房子是要以計算機的角度來看待的……實體化的蜜罐，實體化的掩飾和密碼……」南宮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的家弄成這樣。
　　雙手開始快速的在琴鍵上帶過。
　　土耳其進行曲。
　　「不同的曲目代表不同的選項。琴鍵的組合便是目錄。」靳鷹雄解釋了兩句，然後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
　　「叮叮咚咚」了一會，一曲終了，靳鷹雄站起身，此時，鋼琴傳出一把機械的聲音：「密碼正確！」
　　琴頂自動掀開，靳鷹雄伸手入內，又取了一個箱子出來。
　　回到飯桌，靳鷹雄打開箱子，南宮海探頭，「這些是什麼？……透明手套和隱形眼鏡？」
　　靳鷹雄點點頭，「也可以這樣說吧。」然後，便戴上了一雙手套，「這是一號手套，有黑客特徵的手套，你看。」他把手攤開，南宮海抓起他的手，舉起向着燈光。果然，手套上的坑紋取代了原本的指紋，而月指尖處的指紋也是一片模糊，這正是黑客的特徵。
　　「那麼，隱形眼鏡便是可以瞞過虹膜辨識系統的好東西吧！」南宮海舉一反三。
　　「聰明。」靳鷹雄豎起大拇指，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隱形眼鏡湊到眼睛前。
　　「喂。」南宮海開腔，靳鷹雄手一抖，差點把食指插了進眼睛，「你別嚇人好不好！」然後便順利的戴上整副隱形眼鏡。
　　「不是存心想嚇你啦。」南宮海無奈的道，「我只是想問，你現在就戴上面具、手套還有隱形眼鏡，應該不會只是想展示給我看吧？你該不會是想現在就……」
　　「BINGO！」靳鷹雄邪邪地笑着，「看來你也不笨啊！呵呵，居然猜出我意圖了。」
　　「死瘋子。」南宮海又再度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現在才只是下午五時，捨命陪瘋子啊，唉！」
　　「呵呵……」靳鷹雄吃吃的笑，「那麼我們走吧！對了，『血色黎明』會不會給我用計算機？」
　　「會，會給你自己組裝一台的。」南宮海點點頭。
　　「哦，那就好了。」靳鷹雄拉着南宮海，又用智能手機把秘道和逃生通道的蜜罐給關了，然後便按了一下座椅上的按鈕，沙發自動移開。
　　南宮海已對靳鷹雄家中的「奇特」有了免疫力，便鑽進了秘道裡。靳鷹雄也鑽了進去，秘道的寛度剛好可以讓兩個人並肩而行。兩人前行着，秘道裡沒有岔路，而是直通往車房。
　　到達車房，南宮海問道：「你要駕寶馬去嗎？」
　　靳鷹雄點點頭，「怎麼了？」
　　南宮海皺了皺眉，「他們可能會懷疑……」
　　靳鷹雄搖了搖頭，「不，高調才是狂影的風格。這樣才不會愧對『瘋子』之名，對吧？儘管有時候駭侵很鬼崇，但這樣不能抹殺我的高調。而且普遍人對我的看法都是『瘋子』、『高調』、『狂傲』什麼的，這樣便沒有必要改變，或是去裝低調。你知道嗎，讓高調的人去裝低調才是裝逼！」
　　南宮海苦笑，「好，你贏了，狂傲的傢伙！」
　　兩人坐到寶馬裡，「對了，你在『血色黎明』裡叫我狂影應該會比較好。」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南宮海微微的笑着，「進到『血色黎明』之後，那裡有提供住宿的，我建議你可以在那裡住下，我也是在那裡住的。」
　　靳鷹雄點頭不語。

　　沿途，南宮海便給靳鷹雄指路。原來「血色黎明」的總部就在本市的一幢大廈，應該說，「血色黎明」買下了整幢商業大廈。
　　靳鷹雄駛到商業大廈前，南宮海便對他道：「車泊在裡面。」
　　「哦。」靳鷹雄此時才發現那幢大廈的「門」原來只有一個框，但這「門」的寛度足以讓兩輛車同時駛進大廈裡。
　　緩緩駛進大廈，靳鷹雄便把寶馬停了下來，然後和南宮海一起下了車。
　　「哦？黑煞，你居然還有朋友啊？」一名看上去身材火辣、性格熱情的女子迎面走來，靳鷹雄一看就知道這是CIA資料上的紅煞，紅煞用她那妖媚的語氣說道：「黑煞，難道你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朋友嗎？」
　　南宮海保持着冷冷的神情，「十大黑客，狂影。」
　　聽到南宮海的聲音，靳鷹雄才知道他對「血色黎明」有多反感，冷冷的語氣，而且還惜字如金。
　　「我姓古，你可以叫我古風。」靳鷹雄再次掀起那禮貌式的笑容。
　　「呵呵呵……」紅煞走過來，挽住了靳鷹雄的手臂，她那紅色大衣長長的遮蓋住她的身體，「真是有趣的名字呢……有個性，真酷，我喜歡。」
　　靳鷹雄保持着臉上的笑容，「未知小姐芳名？」
　　紅煞臉上依然帶着妖媚的笑容，「呵呵……古先生你好，你可以叫我紅煞。而帶你來的這位，也就是『我很善良』，在這裡，你可以叫他黑煞。」
　　靳鷹雄點點頭，「原來如此。」
　　依然是招牌的禮貌式笑容。
　　「對了，黑煞。」紅煞鬆開靳鷹雄的手臂，轉而臉向南宮海，「你帶狂影來幹嘛？」
　　南宮海冷冷的望着她，「怎麼，不行麼？我帶朋友來和你有什麼關係？」
　　紅煞也臉上帶着冷笑，「對，是和我沒有關係呢。但是你認為首領會怎麼想？難道你就不打算向首領解釋一下？」
　　「我自己會向他解釋，這還輪不到你管。」南宮海依然是冷冷的說道，「我相信，首領會很樂意看到狂影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你只是想博上位而已。」紅煞又再妖媚的一笑，「黑煞，這份大功，你一個人獨吞不了的。能不能向首領說，是我們二人合力把古風找出來？」
　　南宮海冷冷的瞄了她一眼，「這和你沒有關係。」
　　紅煞狠狠的咬了咬下唇，然後轉身離去。
　　南宮海和靳鷹雄兩人互望了一眼，然後皆是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南宮海領着靳鷹雄走到大堂，然後在升降機那裡的按鈕上按了一下。
　　「喂。」南宮海開腔，語調已沒有那種冰冷、生硬的感覺，「瘋子，我們現在是要上十七樓，去見BOSS。待會可能會對你的計算機能力作些什麼測試之類的，全力以赴就好了。」
　　「嗯。」靳鷹雄點點頭，「不消你多說，我都會全力以赴。」
　　在閉路電視的鏡頭下，靳鷹雄的笑容是如此的囂張，尤其是在那名穿着白色大衣那被眼捷毛遮蓋的明眸下，是多麼的狂傲。
　　「十大黑客，狂影麼……」白衣美女臉上有一抹神秘的笑容，「古風……？」

　　升降機的門徐徐從兩邊分開，兩人踏進升降機，南宮海用他那修長的食指在「十七」上按了一下，然後便雙手抱臂。
　　「黑煞，你覺得……」靳鷹雄的話還沒說完，南宮海便以胡疑的目光望着他。
　　你怎麼叫我……黑煞？你不是知道我討厭這個名字的嗎？
　　靳鷹雄微微一笑，向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在身體的遮蓋下，指尖向閉路電視指了指。
　　閉路電視，也就是監視的意思，既然有監視，就不知道有沒有監聽了。
　　南宮海明白過來，也眨了眨眼睛──當然，在閉路電視下，只會指到兩人的背面。
　　「怎麼了？」南宮海以冷冷的語氣問道。
　　影帝！
　　靳鷹雄用口形比了比，然後又道：「黑煞，你覺得紅煞如何，她好像比較煩人？」

　　塞着耳筒監聽的白衣美女「呵呵」的笑出聲。紅煞，看來人家古風不受你這套啊！眨了眨美眸，便又凝神望着保安室裡的顯示屏。

　　靳鷹雄沒猜錯，的而且確有人在監視、監聽着他們，而這個人，便是四煞之一的白煞。據CIA的資料，白煞是一名自命清高的女子（估計年齡不超過二十五）

　　南宮海冷冷的回答道：「你沒說錯。在我們眼中，她的確是一種煩人的生物。然而，也許在某些無知的人眼中，才會把她當成寶。當然，這不能否定她的能力。」
　　「也許你說得對吧。」靳鷹雄聳聳肩。
　　「對了，瘋子，你會加入我們的吧？突然之間，有點期待呢。」南宮海的語氣有了一絲笑意。

　　白煞還是首一次聽見黑煞說出有情感的句子。也許在同類（黑客）的面前，黑煞也是一個健談的人吧。不過聽見黑煞對紅煞的評語，白煞又差點笑出了聲。黑煞啊黑煞，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腹黑。而且，還猜不到你能說出如此長的句子呢。還有……如果她沒聽錯，黑煞是叫狂影作「瘋子」？瘋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白煞不禁在旁邊的計算機輸入了「狂影」二字。
　　原來如此……是指狂影對計算機技術的瘋狂。如果不是那些黑客特別喜歡談論十大黑客，她也未必能搞清楚黑煞的意思呢。
　　你們果然是同類……

　　「呵呵……」靳鷹雄聲音有點低沉的笑着，「我也很希望和你一起駭侵呢，黑煞。不，應該說──『我很善良』。很期待加入後，我們合作的情景呢。」
　　「當然。」南宮海臉帶微笑的上前握了握靳鷹雄的手，「真的很想時間快點過呢，我期待這天好久了。」

　　白煞看得眼珠也快跳了出來。這……這還是冷酷的黑煞嗎？看上去是如此的……「和藹可親」？還是說……「血色黎明」的七不可思議之一──黑煞經常出沒在GAY吧是真的？不是吧……抑或只是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

　　靳鷹雄瞪了他一眼，比着口形：「你太激動了吧！」
　　南宮海一愣，馬上放開靳鷹雄的手，道：「不好意思，古風。我太想有其他黑客能陪伴我了。」然後又比了比口形：「不小心洩露出真實想法了。我一直都希望有人能陪我，所以不小心投放了太多感情。」
　　靳鷹雄眨了眨眼睛。他比口形的時候，盡量言精意簡，而且十分誇張，是因為怕南宮海看不懂，但南宮海卻沒有這方面的憂慮，因為誰都知道，靳鷹雄這傢伙是懂得讀唇的。

　　白煞臉上的異樣終於回復了原狀。還好，只是黑煞太孤獨所以才會這麼失態。若那個傳聞是真的話，她可能會嚇死。對於黑煞，她一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是傳說中的「喜歡」嗎？還是……愛情？

　　升降機的門終於又再徐徐打開。南宮海走在前面給靳鷹雄領路，而靳鷹雄則努力地記着那些地形。

　　白煞把屏幕的閉路電視鏡頭不斷切換，才能跟上兩人的腳步。

　　「我們去哪？」靳鷹雄裝作不知，問道。
　　若是平時，另一個人問的話，南宮海一定會叫他不要多問。
　　「我們去見首領。」南宮海平靜的道，「只要他肯同意讓你加入，我們就能並肩作戰了。」
　　「這還真是一個，美妙的字詞。」靳鷹雄微微笑着。
　　南宮海點頭不語。

　　在南宮海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一扇門前。
　　這扇門很大，而且還是全木製的。南宮海伸出手，在上面敲了敲。
　　「吱呀──」
　　木門從中被裡面的人拉開，映入眼廉的便是一間面積挺大的房間。

　　白煞伸手關掉了監視器和監聽器。
　　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BOSS的房間從來都不許裝上任何監視器或監聽器之類的物品。
　　素手打開網絡上有關狂影的評價，細細地看着。

　　靳鷹雄二人步進房間，旁邊有兩名白衣人把門關上。
　　「黑煞，這是……」坐在正中央、五十出頭、五官端正的男人問道。
　　南宮海接過話頭，「這是十大黑客之一，狂影。」
　　靳鷹雄再次禮貌式的微笑，道：「先生你好。我叫古風。」靳鷹雄明白，很有可能這就是BOSS──也就是他的刺殺對象，「纖纖素手」。
　　「狂影麼？」纖纖素手温和地笑了笑，「為什麼你想要加入我們『血色黎明』呢？」
　　突然之間，靳鷹雄有一種感覺，這還真像是見工作時的面試。
　　事實上，他憑着殺手獨有的第六感，自然知道現場有不下十支槍在指着他。壓住自己那想反擊的殺意和本能，靳鷹雄垂下了那剛想動的手。
　　靳鷹雄微微的笑着，看上去很自然的聳聳肩，回答着纖纖素手的問題：「其實也沒什麼，我很無聊，想搞點什麼玩玩罷了。看到『我很善良』說這裡不錯，就來看看唄。」
　　「哦，原來如此。」纖纖素手若有所思，「那麼『血色黎明』很歡迎你這樣的存在。黑煞，帶他去做測試吧。通過後給古風登記，然後安排一個住處。」
　　「是。」南宮海依然面無表情。
　　「你們退下吧。」纖纖素手揮了揮手。二人轉身走出首領的房間，門再次被一旁的兩名白衣人關上。
　　纖纖素手在桌上按了幾下：「白煞，你現在過來。」
　　「是。」傳出一名女子回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