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夜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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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杜衡难眠，站在阳台上看夜景。深邃天空寒星闪闪，最勾人思绪。
“杜衡哥”许之凝拉开阳台门走出来，“绛川说你同意让林若去春秋。”
杜衡轻笑，“你觉得我能不答应吗？”
“很难。即使林若失忆，她和绛川依然是最佳谈判拍档。”许之凝无奈，“可我必须重申，林若的情况依然不稳定。”
“我主动放她去春秋，总好过哪天她偷偷出去工作，在春秋至少我还能尽力避免她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
“昨天我试过她，”许之凝看到杜衡意料之中的警惕，“放心，我知道分寸。现在‘时一宁’这个人，跟个陌生人没多少区别。”
杜衡呼出一口气。
“这也不是好事。选择性遗忘是一种自我保护，不是痊愈。”
杜衡哑然。
许久，杜衡开口，“总之你发现小若哪里不对劲就赶紧告诉我。”
“我会。”许之凝回答得很快。
“多谢。”
“不用。当时不是你和绛川，我也不会知道姐姐已经是暗门的人。”许之凝嗤笑一声。
又是沉默。
“还有一个问题。”
“嗯？”
“绛川把非予叫回来，苏泽那边什么反应？”
……
“你和知秋姐就没和他沟通过？”
……
“绛川摆明是要苏泽表态，长兄为父，你应该能理解苏泽的想法。”许之凝有点急了，“如果苏泽一直不表态，绛川怎么都不可能让非予跟苏泽继续这样下去。好歹你是苏泽的表姐夫，非予你也差不多是看着长大的，就不管了？”
……杜衡不说话。
许之凝憋了一肚子火，伸着食指对着空气愤愤地挥手。
杜衡看看她，摇摇头，“苏泽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我和知秋能怎么办。”
“那不然你们劝劝绛川也好啊。”
“你也知道，绛川这次是要逼苏泽表明态度到底要不要和非予在一起。当时凌殊姐和绛川把非予送出国，是为了她能健康安全长大，并且远离纷争特别是‘凌霄’的事务。他们是不想让非予沾染这些，苏泽是知道他们的考虑的。但是苏泽要为苏叔叔报仇，一直没表态就是怕非予被牵扯进来。”
许之凝张张嘴想说话，杜衡抬手打断，“绛川他知道苏泽的考虑，但我们到现在还抓不到暗门的把柄，谁能知道这样的争斗什么时候能结束？”杜衡叹气，“你也说长兄为父，所以绛川即使理解苏泽，也还是要让他做选择。”
“这几年苏泽和非予之间有多少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可是之凝，凌家姐弟不希望非予再牵扯进来，所以明知道对不起苏泽明知道是在逼他明明能理解苏泽的想法……”
“还是要苏泽做选择。”
“报仇或非予，他只能选一样。”
许之凝不解，“可我觉得，只要苏泽表白对非予的感情，即使现在他不能和非予在一起，绛川也不会要拆散他们的。绛川现在只是替非予在要一个承诺。难道苏泽就这么没信心？”
“这和信心没关系……苏叔叔过世后，叶蕊阿姨好过么？再不然，你江迎姐，改了姓背井离乡，就为了能更多途径调查暗门。甚至……小若，从火场死里逃生，得了抑郁症又失忆……可她根本才只触及到这场争斗的边缘而已，就已经这样。你说，苏泽是真爱非予，又怎么肯冒险，让非予也要面对危险。”
“所以他宁可自己长痛？”
“你都理解了还问我。”
“……他伟大。”许之凝半天挤出这一句话，摇头走人。
杜衡在阳台上，吹风看星到天明。
三年前，林若与时一宁热恋之时，杜衡为给耀诚Ｆ市办事处招聘新人来到Ｅ大，有心人利用杜衡与林若没有公开兄妹关系，制造二人绯闻。恰巧此时杜衡丢失重要设计图，怀疑被与时一宁交好的许之泠偷走，林若为找回设计图和时一宁发生争吵。许之泠利用设计图讲林若引至办事处，纵火，又设计令林若以为时一宁困在火场，林若毅然涉险救人，重伤失忆并且患上抑郁症。
这个晚上，杜衡一直在想，昔年幼妹初长成，如果他足够谨慎，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暗门盯上，最后变成现在这样。
但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夜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