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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夜深风竹敲秋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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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城。
玖璇换上夜行衣,悄悄溜出小院。
今夜乌云蔽月,倒是很好的时机。她翻过墙,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动作很轻,又隔了这么远,应该不会被叶孤城发现。不过,她的时间并不多,还是要快些才好。
思及此,她不再遥望,脚尖使力,一跃而下。随后飞速奔向城内的全福客栈。
这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客栈,倒也不远,就在鼓楼东大街。她全力施展轻功,很快就看见了客栈二楼窗子里透出的一点烛光。
她微缩身子,贴在客栈外墙壁上,屈指在窗棱上扣了扣。
木质的窗子发出细微的声响,仔细听却是沉重与轻柔的交错。窗户很快被推开,伴随着妙龄女子轻轻咳嗽的声音,一张柔美秀丽的脸庞出现在玖璇眼前。
玖璇翻身跃进房间里,看着咳嗽不止的女子,不禁蹙起眉:“雅歌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雅歌轻轻摇头,她的容颜依旧秀美,却带着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了一丝血色:“一点轻伤而已,无碍的。多谢小姐关心,只是属下还有要事禀报。”
玖璇见她这幅坚持的模样,无奈地点点头,默许了她的要求。
雅歌浅浅一笑,清声道:“城南大户杜桐轩和仁义满京华的李燕北以决斗结局下赌,李燕北将全部的赌注都押在西门吹雪身上,而杜桐轩押注于叶孤城获胜。”
“这些人真是太闲了!居然拿决战来打赌!”玖璇恨恨道。
“不止如此,”雅歌摇摇头,继续道,“传闻白云城主中了唐天仪的毒砂。九月十三日李燕北遭到袭击,中毒,而后杜桐轩送来解药。因为……”
她的脸上现出一种犹豫的神色,玖璇不由奇道:“因为什么?”
“因为,白云城主在春华楼使出了天外飞仙。”雅歌顿了顿,“刺中了唐天容的琵琶骨。”
玖璇闻言一怔:“这是何意?”
她盯着桌上的烛火发愣,叶孤城并未受伤,怎么会有这种流言传出?况且,以叶孤城的孤傲,绝不会为了所谓流言而出剑,他又为何要伤唐天容?唐天仪,唐天容,蜀中唐家接连有两位重要人物受伤,且几成废人。李燕北和杜桐轩,这两个人掌握的地盘加起来,差不多便是整个京城。而李燕北中毒后又得以解毒……
玖璇按住额角,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除去迷雾,渐变清晰,她却已不想明白。
她猝然合眼,只觉万分疲惫。
“教主有命令吗?”
雅歌怔了怔:“有倒是有,只不过,不是给小姐的。澄月说,教主吩咐我和清韵务必及时把京城的动向禀报给小姐,不得错漏一丝一毫。”
他……这是要做什么?没有直接命令,难不成已肯定她可以猜出他的意思?就不怕她猜错?不过,西方魔教在京城的势力,她能调动的毕竟有限,若是此地有他坐镇,她就算做错了也没多大危害。如此一来,倒也解释得通。但他应该知晓,她一点也不想管这件事,为何还要……
玖璇叹了口气,无论何时,她总是猜不透这位教主大人在想些什么。自那天谈话之后,她再也没见过他,有时候,她真怀疑那不过是一个梦。
“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怎样了?”
“雅歌惭愧,关于蜀中唐家,并未查出与飞仙岛有何往来仇怨。”雅歌苦笑道,“但尚有一事,是小姐之前吩咐的,属下这次查到西门吹雪在京城的住处,是一间糕饼店——合芳斋。”
玖璇点了点头,神色淡淡。
雅歌急道:“小姐,你难道真要去找……”
玖璇挥手:“够了,雅歌,我自有分寸。”
“可是……”
“住口,”玖璇淡淡道,“我走了。”
“小姐……”雅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可是冷漠无情、孤傲绝世的剑客啊,小姐如何能去找他?若是动起手来,她家小姐怎有胜算?
此事,还是尽快告知澄月与清韵吧。
雅歌叹了口气,今晚,又是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