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牛奶和咖啡》纸**情

4、第 4 章

　　古人的话总是蕴含着很多很深刻的道理。唔……比如说，“皇天不负苦心人”又或者“有志者，事竟成”。总之，在许凡的连番轰炸下，林炜开始缴械投降。
　　又是一个寒冷的早晨，许凡按惯例把热好的巧克力牛奶放在林炜桌上。刚放下杯子，许凡就感觉到了今天的不同。果然，林炜今天不再只是冷淡地瞥一眼。他盯着杯子许久，然后撕下贴在上面的便利贴，抬手写了些什么之后递了过来。
　　“我和她……分手了。玻璃杯……摔坏了”
　　许凡看了纸条，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前面的苏沐，心中感慨万千。原来只要真心想分开，即使两人相距如此之近，也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彼此仿佛陌生人。这么多天来，不论林炜如何的萎靡不振，苏沐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关心，真正做到了把身后的人当空气的最高境界。
　　“嗯…看开点儿。没有了她，你不是还有我呢么。”
　　许凡放下笔，想了想，又提起笔把“你不是还有我呢么”用力划去，直到纸快要被划破原先字迹全部被掩盖之后，许凡才在那一大片黑斑之上写下了“兄弟我还在嘛！”传了回去。
　　“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太过强势，她又不喜欢被管着…现在变成这样…”
　　“我觉得你很好啊！真的！”
　　纸条没有再传回来，林炜将它放在一边之后便去干了别的事。许凡在旁边懊恼，恨不得狠狠敲几下自己的脑袋，好不容易得来说次话的机会，就这么给自己这张破嘴搞砸了！或许是太过专注于懊恼，许凡并没有发现身旁林炜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林炜与苏沐交往之前。林炜的身边，又重新出现了那个清瘦的身影。篮球场上，校门口前，林荫道下，那两个曾经分离的人儿又重新走到了一起，就像从未分开……许凡看着林炜一点点地从失恋的伤痛中走出，看着他脸上渐渐增加的笑容，看着他和自己又一次一同走过这早已万分熟悉的校园，内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就像在炎热的夏天冲了次凉，在寒冷的冬天感受到那最温暖的阳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叫嚣着他们的舒爽和惬意。
　　许凡养成了每天带一杯巧克力奶给林炜的习惯，除了最开始那一个多月的浪费，之后的每一杯牛奶都被林炜完美解决。有时林炜也会孩子气地一口气喝掉所有的牛奶，然后顶着一嘴的牛奶沫冲着许凡咧着牙笑。许凡看着那空空的湖蓝色玻璃杯，真的觉得很高兴，很高兴。或许，能够到达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
　　最近，许凡发现自己居然又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唔…或许是好习惯，那就是…自己居然开始时不时的盯着林炜发呆！但盯着人发呆真的是个技术活儿，在被盯的人意识到什么转头看过来时，你要是反应快，及时转过头去了还好，要是反应不够快，来不及转……那真是万分尴尬。可怜的是，我们的许凡同学好死不死的，是第二种人。在第N次与林炜的目光直接撞上，对视良久之后，许凡几乎要把自己埋进面前的书堆，尤其是听到林炜那吃吃的笑声之后，许凡那裸露在外的耳朵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几次许凡羞急了，便会从书中抬起那红红的脸庞，佯装愤怒地瞪上一眼，嗯…虽然这一眼的效果不佳，换来的只是暂时的宁静和宁静之后更加张狂的笑声。
　　日子如自来水一般平淡地冲过，但自来水也有沸腾的一天。学校中被压迫了一年的学生们，在年末爆发出体内积蓄的激情与能量。
　　圣诞节来了！
　　同学们都在忙着收礼送礼，有对象的陪对象，没对象的找对象，每个人都带着青春洋溢的快乐笑容在学校中晃荡。
　　作为校草级别的林炜，自然也收到了不少情书。粉的蓝的紫的黄的…满满的堆了一抽屉。大大小小的爱心点缀在信上，述说着少女梦幻的粉色情怀。
　　“这么多情书？你这么受欢迎？”
　　“比起你来，我是很受欢迎。”
　　许凡看着自己空空荡荡什么信封礼物都没有的抽屉，“……”
　　“喂！你看看这封。”
　　“嗯？苏沐？她也……”刚打开那张素白淡雅的散发着茉莉花香味的信纸，许凡便看见了最末端那个娟秀漂亮的签名，“今天中午放学，操场见。”
　　许凡眼神闪了闪，慢慢合上信纸，沉默。
　　“喂！你说，她叫我去干嘛？”
　　“大概……是想复合吧……”许凡声音闷闷的，说完这句后便不再开口。
　　林炜看着明显散发着失落与伤心气息的许凡，无声的笑了。

　　一个上午短短的几个小时对于现在的许凡来说就是煎熬，他的整个脑子里都是“林炜”“苏沐”“复合”的字眼，老师讲的内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一次次抬头看向苏沫的背影和林炜的侧脸，然后一遍遍在心中默念“这是好事……这是好事……这是好事……”。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强迫自己镇定，仿佛只要多念几遍，多说几声，自己就可以真的释怀，就可以真心的祝福，就可以忘记自己胸口那快要满溢的苦涩。
　　林炜很高兴，这一个上午嘴就没有合拢过，许凡努力地维持脸上的笑容，努力让它看上去不再那么僵硬，即使，这是那么的艰难。
　　中午的下课铃终于响起，林炜拿着许凡温好的巧克力牛奶去操场赴约。在林炜出去之后，许凡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仿佛一起随着林炜离开，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困难。下一秒，许凡便也拿着自己的军绿色保温杯冲出教室。

　　天台的风有点儿大，吹得许凡的外套咕咕作响，许凡的脸被风打得有些疼，他皱了皱眉，抱着保温杯找了一处坐下。小小的杯身传来的丝丝暖意，在寒风下迅速被带走，凉意，从外渗到里。
　　咖啡的味道经风的帮助在小小的天台上弥散开来，许凡一口一口地喝着，苦涩从口腔一直向下，直向左胸口进发，然后在胸口积聚不散。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滑落，一滴一滴落入杯中，他用袖子抹了下脸，“啧啧，竟连中国的咖啡品质都这么高了！”
　　“嘿！找了你半天，结果你给跑这儿来了。”身后传来林炜的脚步声。
　　许凡整个人都僵掉了，他直直地转过身去，一脸愕然，“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着视线又开始模糊。
　　“哎,你怎么哭了？”林炜伸手，温柔地擦去许凡脸上的泪，“你说苏沐么？我拒绝了。”
　　“？？？”
　　“很简单啊，没感觉了。我喜欢上别人了。”
　　“！！！”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想知道我喜欢上谁了么？”
　　许凡低下了头，感觉自己又要迎来新一轮的心理考验。
　　“我喜欢上一个天天给我带巧克力奶的小笨蛋，他会在我开心时和我一起高兴，在我难过时陪我一起伤心。即使自己心里再不好受也想尽办法安慰我鼓励我，即使自己再不开心也不说一句抱怨的话只希望我好。每次我打球都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我，每次放学时都慢慢吞吞的让我等着他。会用他那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冬天里他那冻的红红的鼻尖是那么可爱，被我发现他在偷看我时那害羞的表情是那么漂亮。尽管他没有那么出众的外表，但我就是觉得，他真的很美很美……”
　　许凡被林炜这一大段说的蒙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该做的表情。
　　“喂！你给我带了那么久的巧克力牛奶，之后换我给你带，好不好？”
　　林炜把手中的玻璃杯递给他，浅色的巧克力奶装在了湖蓝色的玻璃杯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美丽而诱惑。许凡呆呆地结果，喝了一口，巧克力奶的香醇讲口中的苦涩完全压了下去，就连胸口积压的苦涩也被排出体外。一口一口，许凡不禁笑了出来。
　　“喂！”
　　“嗯？”
　　“你嘴上……沾上牛奶了……”
　　林炜慢慢靠近，许凡紧张得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唔……”
　　阳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傻子！闭眼！”

作者有话说

　　〒▽〒小短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