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愿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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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当年绕墙竹马骑，言笑两相交。到什么时候为止呢？将军躺在地上，嘴里咬着根草杆儿。
“你去准备今年文试，别在这跟你弟玩了，爹我从小就教你男子应心在朝堂志在四方……”
“……平生不坠青云之志，修齐治平，一往无前，爹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别说哥我都记得。”小孩儿一脸不以为意的说。
“臭小子别来打扰你哥，你这种一篇论战-序都背不好的人，修齐治平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还……”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哪一样我说错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到崔将军那去。”相较之下年长一些的官员表情忽然冷了下来。
"爹你！”“爹，弟弟不懂事做兄长的过错更大，还望爹能……”
"算了，你比我都护着他以后怎么得了”。官员摇了摇手“回屋去看书吧，年末就要初试了……”声音一顿，言语意味深沉“记得。”
“将军！将军！你怎么还在这躺着。押粮的队伍已经回了，正等你回去。”暗红色衣衫的裨将从骡子上翻下来，言语之间连比带划。
“回来了就交给伙房，你们这群崽子还等着我给你们做饭不成。”将军半撑起身，带着一点笑骂的意味。嗯，既然粮草到了，那么今夜可以试试夜袭推动一下这个被压制住的局面了，朝廷那批人还算是明事理，知道大局为重……
“将军，小人忘了禀告，粮草只到了一半不足……”裨将的声音低了些。
半点停顿都没有，将军站起身，吹了声口哨唤回马，颜色有些威严，一改之前：“我是怎么教你报告军务的？报告给你娘们儿听么？”
“禀告将军！自梦泽而来的粮队已抵！粮草不足上报的半数。”
“回营。”听不出什么懊恼，只是翻身上马的动作有些急。裨将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混乱着想回营是不是要挨军棍。
楚国，建业七年始，显皇恩为表，安抚庶民、重革朝中势力为实，相当一批的平民官员将领被提拔，虽这些人没有雄厚的背景，更易被皇帝操纵，但不可否认的为楚国开创的一个新局面，当新鲜的的血液渐渐凝固，新一派的势力应运而生，以赵氏为代表代出高官，多人官拜宰相，国君虽不愿，却为时已晚。
国土在南，无北方征伐之盛，水、温适宜农业发达，土地广袤，却由于民风长受北方诸国压迫，来自南边海上异于常人样貌的外族人同样也不易完全驱逐。
“哥？”“嗯，何事？”“你抬头看一下我嘛。”“没时间，看你书又抄不完，爹到时候又要打你。”“不要紧，他又不是第一次打我，看着我听我说……”“我说你次次如此，背书是很难的事么？一篇论战-序背了这么久，也难怪爹要打你，宰相之子岂可识如匹夫？”
“哥，我会背，我只是不愿意背给爹听，爹什么都懂，又何必逼他认同待查之言。”
“待查之言？史书千载，不刊之论何来待查！”兄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兵者，凶也；君者，握兵而临天下者也。其下庶民，安则躬耕，战则持兵，此之其报苟活之恩而之所以以身殉君也。是故，将者，将庶民而为君征，四海百川，王命所令虽身死而志不可屈。天命所任，君者，王也；君安则国昌，君萞则国亡。王恩所致，庶民方有地可作，粟粒鱼鳖……为君为国为民，庶竭驽钝，死生不计……”
“不错，所言，何处可查？”
“庶民，人者，君者，虽天命所付，人也。究其本源，何处不同？以致可易千万人之生而改一人之死？”
“无君则无国！无国则庶民生死如蝼蚁刍狗！何来人命之说！”兄长显得不太镇定，语气强硬，不知是在说服弟弟还是在说服谁。
“哥你简直就像那些蠢钝的夫子！”弟弟激动地叫嚷着再起身来。
“你这是反上知不知道！传出去了会死的你……”
“哥你怕死就直说！”激动地扬起的手带翻了一旁的砚台，砸到地面上碎掉了一角，洒出的墨水溅到兄长的脸上。两人同时呆了呆。
“你说，我，怕死？”兄长的声音有些迟缓。
“哥，干嘛要当高官啊，有爹推举你不费力就能混个不错的位置，哪用像现在天天读书到这么晚。”
“因为可以为更多百姓谋福，位置更高，力量就更大。当然还因为你。”当时兄长看着书的表情一丝不苟。
“我？怎么会？小弟我以后也不会太差的。”
“就你现在到处捣蛋，还有爹看着，能帮你到处道歉赔礼，我若不能居高位，倒是你被人别有用心嫁祸了我救都来不及。”目光移开书看着一旁坐姿不正的弟弟，别有用心这个词还是早晨无意间听爹和同僚议事是听到的，虽然不太明白，但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老是点少惹祸，是不是哥就不用这么累了。”
“别，你这叫本性难移。”
“你这简直就像爹看着娘一切都纵容，要是你读书太累跟李家的公子死了怎么办？”
“不一样，爹很爱娘，遇到之后至死方休，而你是我弟弟，兄长保护弟弟天性使然”说到一半，笑了笑“至于读书飞升这种事，我死没什么，我死之前保证你不死就好了。”
之后的很多年里，两人想起此事无一不摇头笑笑，太小了哪懂什么生死，何况，之后的事情，生死又怎是他二人决定的。
但当时“你说，我，怕死？”兄长的声音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差别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那时两人课业差别并不大，现在这种绝对差距是对面的人用脆弱的体质换来的。自己刚刚说的……传出去，会死。咚的一声猛地跪下“哥，原谅我口不择言，原谅我……”
“起来，我只教过你一跪君王二跪父母三跪有恩之人，我三者皆非，起来回房去吧，我累了。”
“哥我真的……”
“冲口而出说明你曾经！算了”兄长摆了摆手“回房吧，年末就初试了，我会很忙，你自己注意。”把发愣的弟弟推出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愿君-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