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与你虚度光阴》关山卖酒

18、十八章 你比赢重要

　　十八章 你比赢重要
　　“小陆，辛苦了”，戴续从善如流接受了这个建议。
　　“我去找凌桀哥的医保卡和校园卡”，小陆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真的，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凌桀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关心他，搞得他很是不知所措，好像连身上都没有那么疼了。
　　“我只是被撞了一下，腿又没受伤，可以自己走。”
　　结果其他三个人各忙各的根本没人搭理他。
　　戴续在抽屉里找他之前吃的药，看到了抽屉底下的病历本，翻到病例上的日期，目光闪了闪。
　　一行人到医院挂了急诊，戴续背着他走进诊室一坐下，凌桀十分悲怆地想捂脸。
　　“哎？你不是前两天刚来过吗？”
　　值班医生是个年轻的小姐姐，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对着凌桀发出了第一波攻击。
　　“按说你的药应该还没吃完啊，怎么又来了？”
　　虽然是戴续意料之内的状况，但心还是跟着狠狠揪了一下。
　　“医生，我的同学今天打篮球被撞了一下。”
　　小姐姐整个眉毛都立起来了发出了第二波进攻。
　　“肩关节脱位了还去打篮球？小朋友，你的胳膊是不想要了吗！”
　　凌桀小朋友还在试图挽尊，“那个，我感觉吃了您开的要好多了，就想去活动一下。”
　　“是哦，真是感谢你对我的认可”，医生嘴上的话说得春风和煦，脸上却丝毫不为所动。
　　“刚帮你安回去，你就又搞事情，先去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骨折。”
　　戴续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出来，交给了等在门口的徐凯然和小陆去缴费。他背着凌桀往CT室走，好不容易十一那几天养胖了一点的人，今天一背感觉又瘦回去了。他们在CT室门口等结果的时候，戴续站在旁边靠着墙突然问了一句“是他干的吗？”
　　凌桀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回答。总不能说人我已经坑完了，你别生气了。更不能说，他比我伤得还重，就在这家医院里躺着。这坑爹的狗血剧情，凌桀小同学再次选择放弃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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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耐心地了解了损伤病史和伤情，又问了受伤机制、暴力大小等等，然后认真地看了看片子说“幸好没有骨折，需要二次复位”。
　　听到“复位”这两个字凌桀狠狠地抖了一下。
　　“现在知道怕啦”小姐姐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知不知道习惯性肩关节脱位，短时间看会影响你手的灵活程度，长时间看可能会留下病根，到时候整个左肩都不能动了。”
　　戴续站在旁边听着连指甲扎进肉里都没有发现。
　　“让你的朋友扶着你，我来帮你复位。”
　　小姐姐看着温柔可人，实际动起手来却雷厉风行。
　　“啊啊啊！”
　　只听诊室一声惨叫，门口的小陆不由自主地跟着哆嗦了一下。
　　等他们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个时间不可能回学校了。
　　到了奥园门口，徐凯然对戴续说，“你带凌桀回你家吧，我带小陆去我家住。”
　　紧张的感觉卸下去，再加上东奔西跑了一晚上，徐凯然现在只觉得腿跟新装上似的，迈步都费劲。
　　戴续背着他走回家，发现这一次凌桀是真的睡着了。他把人轻轻地放到沙发上，帮他摆了一个舒服姿势。戴续顺势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他花猫一样的睡脸，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大概依然很疼，所以即使睡着了，也是眉头轻皱嘴角微抿，惨白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润。第一次看到凌桀如此狼狈脆弱的样子，戴续不禁心疼起来。
　　无论是在酒吧霓虹灯下调酒，还是在教室的阳光里画画，亦或是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凌桀总是没什么情绪。他不在乎你喝的这杯酒给不给钱，不在意画的作业能不能得到A+，不关心这场比赛是输还是赢。他做这些好像只为了生活甚至只是为了生存而已，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他在意和关心，所以他才能总是表现得随心所欲，无畏洒脱。那么今天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戴续一会儿觉得心中狂喜，说不定他也喜欢自己。一会儿又极度失落，觉得哪有那么多人喜欢同性。凌桀真的拿他当好哥们，自己说想赢，他就去拼命。而自己却对他起了这样旖旎的心思，顿时羞愧难当。
　　戴续把头埋在腿间，烦躁地抓抓头发，最后决定，与其自己在这反复纠结不如等人醒了直接问问。如果他说，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啊，那就跟他抱一下，以后彻底断了不该有的想法。如果他说，因为我喜欢你……戴续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个场景真的脑补不出来啊喂！
　　他抻过毯子给凌桀盖好，然后洗了手走进了厨房，比赛之前没吃什么东西，折腾到现在肚子早就空了。虽然他还没有饿的感觉，但是一会儿凌桀醒了肯定会饿。他准备做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但是拿着鸡蛋的手又酸又软根本敲不破，咬着牙一使劲儿，鸡蛋和碗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其实被放到沙发上的时候凌桀就已经醒了，但他觉得头晕不想睁眼，更不想……被问话。他以为戴续把他放好就会去做别的，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坐在地上当了半天雕像。看到戴续最后揉着狗头一脸想死的表情，凌桀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戴续的心思，他能猜到大半，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好时机，所以只能把装睡进行到底。他靠听力分辨戴续在干什么，直到听见碗碎掉的声音，叹了口气，慢慢地起来走进了厨房。
　　戴续正对着地上碎掉的碗和鸡蛋发呆，看到他进来，立刻说“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凌桀绕过地上的垃圾，走到他面前，用右手抱住了他。戴续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随后又一点点放松了。他感受到戴续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拥住了自己，仿佛抱住了稀世珍宝。
　　“你今天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凌桀趴在他肩膀上闷声问。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戴续也问他。
　　凌桀站直了身体，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答应过你，会帮你赢”。
　　“可对我来说，你比赢重要！”
　　整个晚上，凌桀终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怒意。
　　“你是设计师，难道不知道灵活的双手有多重要吗？一个比赛而已，真的值得吗？”
　　“比赛也许不值得，但你值得。”
　　凌桀平静地说出了一句对戴续来说石破天惊的话。然后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回应。戴续一时语塞，明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在心里乱撞找不到出口。
　　凌桀轻轻叹息了一声，怅然若失地放开了抱着的他的手，转身想走。
　　“我可以喜欢你吗？”
　　戴续觉得如果现在不问这句话，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可以吗？”
　　凌桀听了好像并没有十分惊讶也没有过分惊喜，而是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朝着他走近了一步，然后亲上了他的嘴角说“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