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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短篇完結 ...
緊接在後的發生,與其說令四人都嚇了一跳,不如說已經驚嚇過度而顯得平靜。
天氣尚未回暖,初春的溫度還殘有冬末寒意,宏宜盤腿坐在床上,覺得此時空氣凝重得幾乎連肺泡都要被割裂的他將窗簾窗戶敞開,對面公寓透著一畦濃黃。印象中那個位置總是徹夜明亮,燈光在冷空氣裡格外清澈,宏宜不由得想起輝之前說過的話。
能維持多久呢?
天曉得。天曉得他該回答的是Lead的未來,抑或兩兩相依的大限。
乾涼氣流在思考中益發黏滯,就在他打算連紗窗也打開好讓整個人能夠探身屋外大口呼吸的同時,那習以為常的光亮倏地滅去,毫無預警。
心頭彷彿有什麼隨之消隱,若熄滅在風中的蠟燭留下抓握不住底一縷白煙和殘黏掌心的焦息。他還無暇細思該怎麼做,就連意圖都消失殆盡。
也許明天再去想吧。好好休息睡一下,等天亮了人清醒了必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惶惶失措;因為眼下只有自己,有的只是自己……然而日出東方,總是在一起的四個人面對著的晴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跨越不了的。
宏宜將棉被裹得緊密,在意識落入黑暗以前,最後浮現腦海的是每年夏季在黑幕底下泛著如銀河炫目的螢光色大海。
雖然前一晚忘記拉上窗簾,但他並不是被日光曬醒的。
「宏宜你還有想到其他要買的東西嗎?」
看著宏宜努力睜著惺忪睡眼試圖強打精神要坐起來的樣子,伸也提醒似的揮了揮手中紙條:「除了你寫在冰箱上清單以外的東西。」
宏宜搖搖頭。
宿舍的輪住順序還未洗牌(他覺得隔壁房那組一定希望最好永遠不要洗牌),輪休的採買本來是輪到他和敬多,但昨天晚餐時伸也主動說要替下自己的班。
「宏宜你受傷還是待在家裡休息,明天的採買我替你去吧。」
負責收拾餐桌的敬多將空碗盤端到流理台,還難得的連袖子也捲好了:「反正也沒啥要買的,你清單也列好了不是嗎。就我和伸也去沒問題的。」
「而且伸也比較有力氣,如果你臨時要追加什麼也方便。」
「對啊就讓伸也跟我去吧……欸不對耶,輝你力氣也比我大,幹麼你不替我啊?」
「嗄?」甩開擰乾的抹布的輝,一臉吃驚的樣子像是敬多問的是1+1為什麼會等於2的問題。
「那當然是因為我要留下來照顧宏宜啊!」
四個人在一起的生活幾乎比家人還要更親密,就算是貼心貼肺的好,在日常裡也消磨成一種不易察覺的幸福。
他忽然有些感謝起這其實來得很不是時候的傷,那份屬於Lead的美好連帶著輝理所當然的表情,讓他雖還有幾分昏沉卻忍不住輕輕地笑。
真的是……撇開家人不算,再沒有什麼人能比得上團員的;不,用這種說法其實也不甚準確,因為從出道到現在,他們四人之間已經是不能沒有彼此的一個家。
宏宜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螢幕上的虛擬時鐘指向9:30的位置,柔和的日光溶在微涼空氣裡,舒服得令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識在夢的邊線搖搖欲墜。
「宏宜你想睡的話再睡一下沒關係,等等輝就會過來了。」
肩膀感到一股厚實的溫暖,他覆上伸也的手背,然後鬆了口氣那樣把臉側埋進枕頭。
忽然間,宏宜覺得自己沒來由的想哭。
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意識迷迷糊糊間,宏宜覺得剛才好像有聽見簡訊的提示音。沒什麼信心的隨手按下按鈕,螢幕上方出現的簡訊符號催促著他點開來看。
內文非常簡短,清楚的旨意反而使宏宜有點摸不著頭緒;到底是誰傳來的?
視線順著頁面往下,宏宜看見了發訊者的名字,雖不至於陌生,但確實有些讓人不知
所措。
也許就是如此,在自己徬徨痛苦的時候總有關心與鼓勵以各種形式的來到身邊,因為有這些零零碎碎一點一滴化作牢靠穩當的磚,Lead才能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的位置。
就像當年輝朝著將自己孤立起來的他所伸出的雙手。
「看誰傳來的簡訊看到失神?」遞給宏宜一杯溫豆漿,盛著烤土司的盤子隨意往地上擱著,整個人便偎了上去,「伸也傳來的簡訊?」
「不是,是優一傳來的。」
輝的表情從思考轉為疑惑,緊接著訝異之後的是……「宏宜你什麼時候跟他這麼好!居然直接叫他名字?!」
「假哭可以,可是不要一直在我頸窩蹭嗎?」
宏宜不可能不明白,當輝從他頸邊抬頭搶走自己咬了一半的土司後,還沾著麵包屑的微嘟的嘴是什麼意思。那張略顯哀怨的臉,不滿與醋意在他低下頭刻意不去看的瞬間更添了幾分。
儘管FLAME的解散和征吾的微笑歷歷眼前,他現下無暇多慮,無論Lead或他們的……
橫在眼前的,是自己落後的練習進度,之後要發行新單曲因此接踵而來的一堆相關事務;PV拍攝、單曲錄音、雜誌採訪……
聽著輝碎唸:「他怎麼會知道你的號碼啦宏宜~拜託你告訴我啦~」還一把抱住他的腰耍賴似的左右搖著,動作卻始終小心翼翼地沒有碰上肋處;宏宜知道他是Lead的Leader,就算前一刻烏雲密佈,只要三人也在天空就會放晴,而他相信,太陽底下沒有什麼事是跨越不了的。
陽光和煦從窗緣照在輝的髮梢,那光芒正燦爛。
(完)
2010年的隊長生賀,私心的讓中村優一露個臉。當年適逢FLAME解散,Lead的前途不甚明朗,心情非常複雜。一樣是藉著揣摩宏宜的心情去想他們面對的困難徬徨。時隔三年,如今看來真是各種情緒難以言喻,只是當年再怎麼想都無法想到會是今天的局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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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短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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