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n/z/extra][工口组/全员向]始于奇迹》雨明清

6、6

　　Saber和Lancer同时跳向两边。就算他们再怎么集中注意力于战斗，在这个毫不掩饰自己行动的英灵的闯入面前，他们也不得不先中断当下的交锋。
　　爱丽斯菲尔吃惊地看着到来的第三个英灵。那彪形大汉周身居高临下的气势和这闯入战斗的行为，证明这个英灵生前必定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从那辆缠绕着电光的牛车来看，或许是奥林匹斯之神也说不定——
　　她暗暗握紧了夹在腋下的古旧书本。在银发的少妇与Saber一起漫步街头的时候，曾有路人暗暗对她手中这本书所为她增添的睿智气质啧啧称赞。然而事实上，这却是切嗣以一枚令咒为代价换来的伪臣之书，将剩下两枚令咒中的一枚和Saber的供魔转移到了爱丽斯菲尔的身上。这看似疯狂的举动却有切嗣的考虑包含其中。爱丽斯菲尔是小圣杯，有Saber在身边保护会更为保险；而切嗣本身在暗中行动，Saber的行动越显眼他的行动就会越方便。
　　这第三个英灵的出现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的Master确信自己的英灵的力量到如此程度，以至于做好了面对以一敌二的局面的准备吗？！
　　“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爱丽斯菲尔看向Saber。骑士王正警惕地盯着那突然现身的Rider。
　　自己必须把握住应变的时机——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哎？
　　随着壮汉的下一句话出口，战场上的人同时傻了眼。

　　而比起被弄糊涂了而呆立在原地的Servant和Master们，坐在神威车轮上的韦伯终于忍耐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抓紧Rider大叫起来，“你都在想些什么啊笨蛋！”
　　圣杯战争中隐瞒真名是基本原则……可是他竟然！
　　Rider却丝毫没有要去安慰自家的小Master的打算。他威严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你们为了得到圣杯互相厮杀……但在你们交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你们各自对圣杯都怀有什么样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就想一想吧。你们的愿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短暂的沉默。Saber完全不明白面前这个大汉的意图，于是她率先打破了沉寂，“您——究竟想说些什么？”
　　“嗯？我说得很明白呀。”
　　Rider用带着理所当然的柔和语气好心地为Saber解释，内容却让在场人再一次陷入了无奈，“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看着神威车轮上那个已经泪眼朦胧、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Master，爱丽斯菲尔心下了然——看来，这位征服王是基于自己的决断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了。
　　Lancer苦笑着拒绝了Rider的提议。而Saber更是对Rider的行径感到不快。Lancer和她彼此都有着骑士的风范，更是在这圣杯战争中惺惺相惜的敌人。可是这样一场意义重大的决斗，却被Rider以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打断。
　　“嗯……你们难道是要跟我谈条件吗？其实只要加入我的王军……”
　　“少废话！”
　　Lancer和Saber异口同声地拒绝了。Saber更是补充道，“再怎么说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那个Saber。”
　　切嗣的眼神一暗。之前被Lancer的破魔的红蔷薇解除了风王结界、看到剑的样子而认出真名也就算了，现在Saber居然自己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
　　——哼，他早该想到的，他和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骑士王毕竟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低声喃喃，“……现在应该庆幸亚瑟王生前并不是被特定的武器杀死，就算真名暴露也没有太大关系吗。”
　　“Master，虽然我生前是被放血死的，不过这种死法达成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我的真名暴露了也没问题吧？”
　　“没人会想用那么麻烦的方法杀人的。”
　　“……呜哇，Master你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伤人。”
　　“……”切嗣没有再理睬Avenger。虽然起重机上的Servant至今没有对他露出敌意，他却丝毫放松不得。今夜的行动，除了尽可能得到情报之外，最重要的任务就剩下了安全撤退。然而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不过，如果那个Rider能再有点什么大动作……

　　Rider和Saber以及Lancer之间的谈判（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招揽）毫无疑问地破裂了。韦伯此刻已经顾不上害怕和丢脸了，心中只有后悔。就眼下的状况来看，自己和Rider显然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么……
　　刺入这种尴尬气氛的是男子低沉而冰冷的声音。
　　听到那个声音的同时，韦伯的身体一颤。那是他在时钟塔的学堂上不知几次听到过的声音，那个将他的论文撕碎、将他的努力和天分贬得一文不值的男人！
　　“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同学。让我来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那是货真价实的杀意。少年不禁颤栗起来，心中填满了深不见底的恐惧。
　　——会被杀死。
　　——会被杀死。
　　——会被杀死会被杀死会被毫不留情地杀掉——！
　　一只宽大的手搂住了他的肩膀。韦伯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去，他的Servant正用粗糙的手按着他颤抖不已的肩膀，目光却直直地指向夜空之中，仿佛能看到肯尼斯的所在一般。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
　　征服王的脸上挂着堪称恶意的冷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于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韦伯愣愣地看向发出羞辱宣言的Rider。肯尼斯自然不可能听到这样的话就显出身影来。反倒是Lancer露出了不忿的神情，却最终欲言又止。于是Rider大笑起来，提高了音量，“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和La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
　　“Rider……”Saber皱起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爱丽斯菲尔此刻却紧张万分。切嗣一定会是在附近没错了，那么难道……不，就Rider的行动来看他似乎并不在意Master的去向，只是在邀请Servant罢了。
　　只能希望切嗣能保护好自己了。这么想着的时候，爱丽斯菲尔看了Saber一眼。她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这位骑士，那么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为她的丈夫祈祷。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征服王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之中。Assassin和此刻并不在现场的绮礼同时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们两个想到的无疑是同一件事。
　　绮礼暂时切断了和Assassin的共用知觉，沉默着看向那旧式留声机似的宝石通信机。此刻他的老师正在另一端等待着由他传来的现场情报。而毫无疑问地，他们都知道有一个人绝不会对这种挑衅置之不理。
　　绮礼暗暗有些焦急。他明明看到卫宫切嗣的存在，此刻却因为要向时臣汇报而无法离开教会的地下室。想也知道，等到英灵们散去，卫宫切嗣一定早就跑了——这也正是他不暇思索地发出命令让Assassin拦住他的原因。然而大概是因为之前的无理要求加上令咒被奢侈地消耗了两枚，Assassin完全不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倒不如说，Assassin居然乖乖地去了仓库街、还同意了自己共用知觉的要求就已经出乎意料了。
　　但是既然都同意了后面两件事，再拦一下卫宫切嗣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
　　绮礼为他那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的英灵犯愁。如果说那位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还有“不打搅他的兴致就在某种程度上听从劝策”这条规律可寻的话，这个至今真名未详的Assassin的喜好就是彻底的令人无从捉摸了。

　　有Servant接近了。
　　切嗣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准备借这个机会悄悄离开。眼下侦查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事，如果真的介意这个新出现的Servant，让爱丽斯菲尔事后向自己描述也不失为一种补偿措施。然而如果继续这么呆下去，最迟在夜晚结束、普通人的时间开始的瞬间，他就会被那个红衣Servant一举击杀。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金光出现的地方。在街灯之上，金色的粒子洒落下来，显现出身穿黄金盔甲的身影。切嗣撤离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那正是远坂家的Servant！
　　现在回想一下，七个英灵中会堂堂正正出现的必定有三大骑士。Saber和违规召出的Avenger在艾因兹贝伦手中，Lancer已经出现，Rider自报姓名；Berserker被狂化咒文所控制不会有理智；Caster和Assassin的职阶在正面战斗时没有优势，只要是有常识的Master都不会让他们出现在这种已经变成混战的场合——那么结合录像中昨晚的状况来看，远坂家的Servant必定是Archer无疑了。
　　可是，眼下那个无视了Rider的挑衅，依然蹲立在起重机上的Servant又算是什么呢？
　　切嗣的表情阴晴不定。擅长近战的Caster？正面出击的Assassin？
　　……也罢，这并不是他现在应该关心的。他极力注意着Saber和爱丽斯菲尔的位置。现在场上已经有了五个Servant，不算照现状来看不会出手的红衣Servant的话也已有四人。在这种人数不多但各方实力都超出人类能力的状况下，最怕的就是出现混战。那将意味着弱小的Servant有机会存活，而本应强大的Servant反而会面临鹬蚌相争后被人渔翁得利的可能。
　　而Saber这样的骑士，是绝不可能在这种状况下退缩的。糟糕的地方就在于，目前受了伤的也只有Saber，有头脑的Master都会选择趁这个机会将最强职阶的Servant排除。
　　子弹对Servant不会有任何效果，难道现在只剩下祈祷了吗？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
　　Archer俯视众人，声音中透出冷酷的傲慢和鄙夷。Rider倒也没有生气，困惑地回答，“即使你出言不逊……我伊斯坎达尔还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
　　这句话一出，Saber的脸色都变了。倒是Rider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愤怒，好奇地开口问道，“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你在问我吗？杂种问大王我吗？”
　　然而Archer却似乎在惊讶似地质问起来，语气里甚至夹杂了怒火，“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我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样的无知我也毫无办法。”
　　“Master，我看不下去了，居然是那种英灵当Archer……”
　　Avenger在耳边嘟囔着活跃气氛。切嗣抿着嘴绷紧了神经。按照这样下去可不妙……
　　就在此时，手背上的令咒不知第几次地微微刺痛，身着黑色的盔甲的Servant卷起烟雾出现在战场的中间，直接就冲着Archer冲了过去！Archer的身后漾出无数涟漪，像昨晚对付敌人那样射出了宝具。可谁知却被对方一把接住，又用那宝具将剩余的宝具尽数打下，动作流畅严密简直不像Berserker。
　　有理性的Berserker……都出了那么多意外了，这场战争中还有什么值得吃惊的了吗？
　　“不是挺好的嘛，这么一来Saber的危险就小了不是吗？”
　　“但现在还是僵局。”切嗣板着脸回答，“不管是Saber、Lancer还是Rider都不可能出手，那样一来迟早Archer会再次取回优势地位……”
　　“那个Berserker看来有什么奇怪的技能哦？”视力优秀的Avenger说着，将自己看到的战场细节转告给切嗣，“那个金闪闪丢出来的宝具被Berserker抓住之后，上面就缠上了黑色的咒文，看样子能把别人的宝具变成自己的来使用……哇，把那个金闪闪打下来了！”
　　“准备撤退了，Avenger。”切嗣的声音略一停顿，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带上了苦涩的担忧，“……也希望爱丽斯菲尔能早点意识到……”
　　“哎呀Master，既然不放心夫人就让我留守，你就赶紧回去吧，我保证会让她们安安全全地回来的？”Avenger不满地抱怨，“你那是什么眼神呐？我的破坏工作可有A，挡住追兵什么的绝不在话下，也不会把自己暴露出去的。我本来就是干这行的嘛。”
　　可是切嗣没有回答他。意识到事情不对，Avenger回头，正看见Archer消失的那一幕，随后失去对手的Berserker居然向着Saber冲了过去！

　　Assassin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才好。那位英雄王显然不可能凭自己的意愿离开，那么显然是时臣用了令咒。
　　就当下来说这是正确的决定。之前在他正面进攻远坂府的时候Archer就已经使用了王之财宝，连天之锁都用了出来，差点暴露真名。所以绮礼才会多耗费了一个令咒阻止他的反抗，避免吉尔伽美什继续肆无忌惮地丢出宝具。只是……
　　回想起对方之前游手好闲，在就餐时间毫不避嫌、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应该保密的同盟家中，还不客气地开了红酒并要求加菜，他只觉得一阵头痛。原本在时臣信心满满地召唤出Archer却被对方单方面拒绝建立魔术回路时他就已经在怀疑时臣赢得战争的可能性了，现在想想，就凛的情况来看，这位远坂家的当代家主正是在圣杯战争中丧命，也许原因就出在这个要命的令咒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远坂家恐怕不久就会出乱子，毕竟英灵都是群拥有自主意志的家伙，如果没有三枚令咒束缚，谁都不会乐意听从Master的指挥。毕竟虽说现世是因为Master的召唤和供魔，可Master也不过是将英灵召唤出来。真正让召唤英灵这件事成为可能性的，是圣杯的力量。否则，光凭Master，连让英灵实体化都有可能被抽干。
　　——等等，令咒？
　　Emiya此刻才猛然意识到绮礼的令咒已经只剩下了一枚。之前沉浸在对绮礼的厌恶之中，居然连这种事实都没有及时注意到，实在是松懈了。不过这也意味着，只要绮礼再使用一次令咒，他就可以成为自由之身，毫无负担地杀掉自己的Master了……
　　……怎么可能。
　　Assassin有点头疼。自己想得很美，但是一旦杀掉绮礼，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失去了Master之后的Servant停留现世的时间短则一小时不到，长则七八个小时，而且这是建立在没有魔力损耗的前提下。自己现在并不是以Archer职阶现世，没有单兵行动的技能，要想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找到新任的Master显然不可能。而凭他的个性又不可能牵连无辜的普通人，当下这条路是没有行得通的可能性了。
　　不过自己也不用那么着急。Assassin勾起嘴角。自己既然占据了Assassin的职阶，就迟早会被派出去收集情报。到那个时候想办法弄清这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各个Master的品性和能力，给自己找好退路，再杀绮礼也不迟。
　　……不过说真的，对着这个无辜迷茫单纯的面瘫神父他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想到这里Assassin只觉得又是一阵头疼。算他求求上天了，这个绮礼到底会不会变成那个双马尾神父，给个痛快吧。
　　就这么短暂的一走神，他看见Berserker扫视一周，下一个战斗的对象，却是娇小的金发少女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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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3.7.31 想起来了所以我来搬文
2014.7.25 粉红挂补
Extra中的绿A生前经历里说他是被子弹打倒的，不知道是翻译成中文时出错还是设定本里就这么写，但是枪支最早出现在英国是在十四世纪中叶，而罗宾汉的故事从十四世纪中叶开始流行，他本人却是在十二世纪左右活跃……那么我就不客气地参考真实的罗宾汉的死亡方式中的一种了。总之罗宾汉是我流这样。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按照被子弹射死这个设定，绿A你对上切嗣就是死路一条啊。
这回因为引用了原文的对话，更得多一点。
红A你就直接承认自己幸运E没可能像C妈那样踹了Master就能找到真爱还成为人参赢家不就得了……
下一章真爱组出没，注·意·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