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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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渐去，秋天悄然来临。
书房外，下起了滂沱大雨。韩漠坐在檀木制成的桌案前，持笔写着淡雅的文章，边写边听陈公公述说近日江湖上的事。
“最近传言冷音无双凌新月回乡守孝三年，前日刚走，天音世子赵博竟有断袖之癖……”
“断袖？”韩漠的嘴角微弯，露出一丝嘲讽，继而抬手扶唇，“有点意思。”
这时，一位侍从敲门进入屋内，在陈公公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公公的身子一僵，忙大声道：“太子爷，有消息说，韩夷歌与赵博在怡红楼附近。”
韩漠转头看了眼竹窗，帘幕西风，午窗秋雨——“现在前往怡红楼，备马车！”
“小韩，我们这是要去哪？”走在大街上，身着素衣的赵博不解的问。
韩夷歌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凝视着赵博，语气淡淡：“大师兄，你是断袖，对么？”
赵博一愣，望着韩夷歌的眼睛，咬咬薄唇，不说话。
韩夷歌又耐心询问了一遍：“你喜欢男人，对么？”
韩夷歌面露忧色，定定的看着赵博。其实那天在山坡间的对话，他就已经明白了。但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大师兄的容颜足以潦倒终生，怎么可能会有一颗不爱女人的心？
赵博苦笑一声，道：“怎么？你不能接受？”轻抬眸，对上那双深邃如渊的双眼。
韩夷歌哀叹了一口气，转回身子，朝前走去。
“我们进去吧！”
赵博跟着韩夷歌的脚步，缓缓迈开步子。抬头看到店的门牌，身子不由一颤，神色黯然。
“为何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纠正你的断袖之癖，这里的姑娘多，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
“啪！”
韩夷歌白皙的脸庞霎时多了一道红色掌印。
韩夷歌震惊地抬起头，柔情的眼眸闪烁，双唇微张，感到不可置信！
赵博望着眼前无法动弹的男子，紧咬下唇，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眼中似乎有异常晶莹的泪光在闪烁，“韩夷歌，你真是愚笨！殊不知，我喜欢的男人是你！”
转身冲进雨中，一路奔跑。滂沱大雨落在他身上，冰凉刺骨。濡湿的黑发紧贴消瘦的脸颊，俊俏的五官顿时毫无遮掩地勾勒出来。
韩夷歌撑伞站在原地，抬指划过被打过的左脸，喃喃道：“大师兄说……喜欢我？”低首望着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赵博蜷缩在深巷的角落里躲雨，在瓦檐下，赵博双手抱膝。脸埋在膝间，回想起儿时的往事……
“师傅！师傅别打了……呜呜……博哥哥会疼的……”稚嫩的声音哭喊着，年幼的韩夷歌双手扯着赫燕大侠的衣袍，白嫩嫩的脸蛋皱成了一团。
十二岁的赵博双膝跪地，眼中满是倔强，被师傅用鞭子抽打也是一声不吭的。
赫燕一边鞭打，一边怒骂：“谁要你去惹别人贵门子弟的啊？谁叫你打架的？啊？！就是不听话！这下好了，把别人打残了，人家要索赔钱财来了！”
赵博宁死不屈，偏过头去，冷声道：“我没错，是他先骂我没爹没娘，死全家的。”
赫燕听到这，气不打一出来，不就是被别人说了几句，这样沉不住气，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搜刮了一些钱财，被你这小子惹是生非耗了去，我不干！别人说的也没错！你本来就没爹没娘死全家！”说完，又是一鞭子。
赵博听到这，仿佛触及了心底的最痛处，“呼啦”一声站起来，眼也不抬地跑出屋外。
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雨，“轰隆隆——”打着雷，伴随着闪电。
滂沱大雨如冰雹般砸在身上，片刻之后，冷得直打哆嗦。
赵博立在雨中，说不尽的凄凉。家人死于一场火灾，亲人待他很好，就被一场大火全烧毁了，那时赵博在邻居家玩，免了一死。
但亲人带给他的伤痛，与其让他活着，还不如死去。在一次自尽时，被赫燕大侠相救，最终自尽未果，投靠了赫燕大侠。
雨大到听不见房门里的声音，也不知赫师傅会是什么反应，估计快要气结了吧……
“哒哒哒——”的声音传来，韩夷歌踩在雨水里，用细碎的步子跑到赵博的旁边，抬头望着赵博。
赵博看到来人，一惊，忙推开九岁的韩夷歌，道：“你出来做什么？”
韩夷歌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拉住赵博的手，眼睛都被雨水冲得睁不开了，“我陪你。”
无奈了……赵博吼道：“滚回去睡觉！你身子本来就孱弱，一会儿中上风寒，你就好受了！快回屋！”
一双眼眸若水，亮晶晶地注视着赵博，让赵博心生怜惜。
“好了！你们都给我滚回来！染上风寒，老子又要花钱！”于是，赫燕大侠把两人拽进了屋内。
果不其然，韩夷歌当夜就高烧不退，赵博忙背起昏迷不醒的韩夷歌，赫燕帮忙撑伞，一同去往药房。
在药房折腾了半天，终于在第二天清晨，烧退了去。
天空已放晴，赵博背着韩夷歌回家，赫燕走在一旁，叹口气，“退烧又花了不少银两。”哀怨地看了一眼熟睡的韩夷歌，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总算是放下心来。
这时，韩夷歌低喃，“博哥哥的背好舒服……喜欢……啵~”
韩夷歌嘟起小嘴，在赵博的脸上亲了一口。赵博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明媚耀眼的笑容……
一个身体欣长的男子撑伞，在蜷缩着身子的赵博旁边站立。
赵博抬眸，恍惚道：“小韩，是你么？”
撑伞男子嗤笑一声，抬脚踹了一下。赵博落倒在地，浑身发烫，精神飘忽。
撑伞男子冷笑一声，“抬走！”
“是！”于是一群侍从将赵博抬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