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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红薯姐姐好萌! ...


  •   路过元馀轩,看到有艾草糕卖,我便与林述交代了声,说去买点吃的,他便同我一道去了,先替我付了铜钱,我感恩戴德地腆着老脸叫了他一声“子循”。

      乖乖饼儿等我回来便迫不及待地给我讲上了她在这短短半日遇上的新鲜事儿。她问我若是有两个姑娘一个叫“绿茗”,那另一个叫什么,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便道:“红薯。”我自觉对得还工整,就是寒碜了另一位姑娘的名字。饼儿却道“红薯”这名儿真真叫好,多好记也不会不认得,被她一夸我觉得自己还真是聪慧可人。

      饼儿摸摸自个的脑袋说,垂涎地看向我方与林述买来的艾草糕说:“那饼儿今后便叫‘紫萱’为‘红薯’了。”

      惹得外头方要进来的听到饼儿自作主张的糊涂话的紫萱,差点绊倒在门槛上。

      饼儿笑嘻嘻地喊了紫萱一句:“红薯姐姐。”我看得那紫萱憋屈不得眼角抽搐却因我在不敢说话的反倒是笑笑以作对饼儿的回应的模样甚是讨人欢心,心里头乐呵了一阵。

      紫萱言:“少夫人,少爷要我来告诉您他今晚不回来了。皇上刚诏他进宫,恐怕是有急事,叫少夫人您安心即可。”

      我自然是安心的啊,何时不安心过了?我自从在那吏部的官员名册上见到林述这名字之后,我便开始慢慢记起一些事情。我与他正是同年的秋试,又都是中了等第的,只是我为女子且未进殿试,雅皇便只给了我个算不上品级的小吏当当,过了三年我只升了半级,而作为夺得甲子的林述倒是一下子成了五品,三年之后他是二品,一年升上个那么一级。所以呐,人与人之间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例如我和他。

      然而林述一去到了第二天下午方归家,这便叫我不由得向歪处想了。雅皇好美人,人尽皆知。再看向林述操劳不得的那张脸,只要有些疲惫便会在眼下生出淡淡的眼圈。以及结合他向来少有的绯闻轶事,何事能使之操劳到夜不归宿?何事能折腾到第二日下午?……当然我还是就那么胡乱一猜,万万不可当真。

      林述一回来,只与房中的我打了个照面便复去他的书房了。我有些不是滋味,虽说和他并不熟识,但毕竟我俩有这么一个关系在,我还是有些担心。书房里头只有一张硬榻,他若是在那儿歇息,睡得也不好。我便去了书房,却看见他竟是还没小憩。

      他一脸严肃认真地模样,双眉微皱,案上的烛光透射在他的面容之上,是晃动的光影,明明灭灭。

      走到他面前立了好一会林述他也没发觉我来了,想来定是累极困倦,便两耳不闻。过了一会他似是终于觉察到了我的存在,复而抬头,渐渐舒展了蹙起得眉:“何事?”

      “我在想,你……若是待会累了便去屋子歇着罢。”

      林述闻言正首,眸中狡黠之光一闪而过,放下了笔,笑着说:“原是夫人想通了。”

      我本能地嗯了下去,还没发觉他的话中之意,想连忙捂住喉咙防止自己乱说,一个弄巧成拙娇羞不已支支吾吾的“嗯”字就出了去。

      ——噢,夫人你终于想通要与为夫共寝了?

      ——嗯嗯嗯嗯!

      谁说是上面那个样子的回答啊,我只是想说让林述回他的房间,由我来驻守这书房便可,可是现在要我再说什么原来的话意,怕是又有些失礼,好似是驳了他的面子且伤了我们如今的和气,所以即便是我心里头再如何纠结也只能顺着我那个“嗯”字下来,和他同榻而眠。

      然而我还是属于虚惊一场,林述待我走后继续忙着公事,快到晚餐时,我叫绿茗去叫林述来用膳,绿茗跑过来却说林述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

      遂,这日晚上我还是没能和林大人睡上那么一晚来一个激情些的戏份道是无了床中戏。

      但是既成夫妻,那么睡一块是不能避免的事儿,总有那么一天会来到的,只是我以为在省亲当晚我与他便会行此礼,却被告知归宁忌夫妻同睡于女方宅邸。而前一天晚上因为他累了还睡着,我便没和他说明日归宁事宜,但林述总是超乎我的意料地将回礼准备得颇为齐全。

      婚后第三日。

      可让我依然不解的是,每每到了早膳时分,为甚我的早点都是喝一些清淡的粥类,而没能像他一般花样迭出。这让我有些不舒爽,总觉得是有谁在故意刁难我,或是账房先生太过严苛,导致我不能有与林府主人一般的用食待遇。克扣我的早饭,积少成多以壮实尚书府的门面。若是这般,如此说来我还算是个勤俭持家牺牲小我成全大人的好夫人了。如此,我真真是要谢谢他了。

      待结束早膳之后,我与林述二人上了马车,我便寻着了个机会来问他此事。他却笑笑说听闻我娘亲说我冬日容易上火,身子骨比较虚,内火又旺,不宜吃腥肉类的食物。便吩咐下去准备那些根本填不够我的牙缝的吃食。

      我看着他浅笑的眉眼,心内百感,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便转过头去拉开车辇上的窗帘子,装作在看外头的人儿。饼儿在外头眼巴巴地看着路过一家又一家的小吃铺糕点铺,怪可怜的,我便打算回去时给她再买些犒劳她对艾草糕那爱不得放不下伤别离的弱小心脏。

      我爹娘看着我与林述一道回府又带了回礼,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还记得当日林述初次来我家之时,我带他逛了会院子,今儿个他便认了路,走起来比我这住在这里十多年的人还像是这家人。

      林述自有一种亲切感令人难以抗拒,虽是看似淡淡疏离,但始终能够恰如其分地笼络他人。可惜我一直冷言冷语惯了,倒觉得自己与他的为人格格不入。我一般从不主动亲近旁人,虽说林述也是,但多为旁人自然而然地去亲近他,所以要是他进入了我的生活圈子里,我实在是担心他会将我身边的人都招致过去变为他的。我本身的故人便是不多,若他真的都引了过去,我便成了孤家寡人,又与吾皇相当了。

      瞧我单单只是看了我爹娘那副见了他喜不自禁的模样,听到了原是照顾我的丫鬟们笑着叫他新姑爷,我便是有些多虑了。所以,我这个姑娘甚少有安全感,也只有饼儿最好,不会让我乱担心成那样了。只是饼儿颇为欢喜那艾草糕,林述有件艾绿的衫子,我此刻后怕饼儿若是见了他着了那条衫子便对他比我亲了。不成,我看来还得添置一条艾绿色的襦裙。

      只是我的近乡情更怯之感多半是由于想遇见却又怕遇见某个人而致的。我承认自己如今这般嫁了京城姑娘们最想嫁的公子之一的林述,心里又揣着另一个人的行为颇不道德,严重起来便是什么不守妇道的说法。但是情难自已我也没法子,本来这两日都快忘了某人的,可谁叫我们俩府门门对门地杵着,要我不想起也是件难事儿。

      所以说“说曹操,曹操到”,而如今想什么来什么都是应了这个理儿。先是韩伯伯与爹爹谈了一笔新生意,便直接来了府里找我爹,但却碰上了我和林述二人;再是我和林述回去的时候,我下车与饼儿去买糕点,却又撞见了馅儿和酒楼里独饮的韩之繁。

      馅儿瞧见了饼儿,显然是激动了一番,但随即又看见了我,神色变幻不定,似是有话要说,忡忡跑了几步过来,却被韩之繁喊了回去。而在他抬头的须臾,也望见了我在那儿。我顿时觉得坐立不安,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

      而韩之繁他头发散落,与从前的束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相差甚远。我险些就快以为他这般颓唐的模样是因我而成,喉间滚烫,嗓音却干哑地说不出话来,紧抿着唇愣愣地站在那儿。韩之繁却是站了起来,有些不稳地朝着我走了过来,定定望着我的眸中风起云涌,推开了馅儿的搀扶,偏要自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我晓得他喝醉了,怕他乱说什么话做出什么举动来,可他却一言不发地将全身子的重量靠压在了我的身上,猝不及防地让我差点险些向后倒去,我的双手不知放到哪儿去,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许久,我只听见他的声音暗哑,令人窒息,叫着我的名字,一如往昔缱绻,而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后颈,令我难以说清此刻的心绪。我鼻子不由得有些酸涩,我却紧咬着牙忍着落泪的冲动。

      饼儿和馅儿明显是急了的样子,饼儿知道我依旧挂念着他,也不敢擅自拉开韩之繁,更何况相对于林述而言,韩之繁与她才更为亲近。馅儿更是不知所措,唤了几声少爷,却没见他理,如今便只能和饼儿俩人干瞪着眼。

      而林述此时等我许久不至,也下了车来,我却让他看到这样一幅闹剧,真真是叫人笑话。我看着他虽是扬着唇角但难辨喜怒的神色,心里头后怕,我如今这个样子真叫是骑虎难下,两面不是人,真想扇自己一个巴掌。

  •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备战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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