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十章 没人忘了你的生辰! ...


  •   然而对于情爱一事,却是另一种说法了。我欢喜了韩仲简十几年,但万万抵不过爹娘之命。以孝为先,且至亲断然不会害我,所做一切所令一切,都是为我而好。这是我谨知的,便是由着他们提亲,由着他们将我嫁至林府,由着他们替我选了如此好的一个夫君。

      而过往种种都应随风而去,如一场大梦,如已逝春秋,不为当下的,都是虚妄,皆是空梦,即便我再怎么念旧,再怎么不知好歹,我最终还是得放下。

      只是于我而言,“放下”这二字与“抉择”一般难罢了。

      我甚至想着一些从前的事来证明我其实便是个见异思迁的姑娘,却克制不住自己说服不了自己已经放下原来在心头上的那个人。只觉得是我心的暗示不够,终有一天,我会放下。

      我说我喜欢皮囊,林述略高韩之繁一筹。而我从前的故友不在一块便不再联络便不再熟稔如初便淡似陌生人。

      我吃不准林述对我情之如何,但总归是好的。我知晓韩之繁也欢喜我,可是如今我已嫁作他人妇,便是不可。我也设法将罪责怪在韩之繁身上。

      我等了他几个月的时间,希望能与他一同再与我爹娘说说,但是我没有等到他。我与他总是这般。他有自己的脾气,我虽然温吞,但也较真。常常如此,他给了我机会,我并没有马上争取,他便收回,不给我回转的余地。这次,我给了他机会,他没有及时,我也不会给他孔隙来斡旋。

      这算不算是我的回礼?或者说,是我一时的别扭,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是一切已来不及。

      所以,我只能试图说服自己放弃。

      逆来顺受有两种解释,一者为放弃,一者为放下。我想我是前者。被动者为放弃,主动才是放下。

      林述放下书,走近床榻,撩开罗帐,坐到床沿边上,眸恰好对上我的眼,眸色沉沉如无言之夜,目光清冷,我从未见过浑身透着冷冽气息这样的他,沉声半晌,终是开口。

      “想清楚了,于人于己都好……”

      我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却是再没什么听进去了。

      我知道妥协不对,但心不听我的,叫我该是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我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只记得林述帮我塞好了被子后,复回了案后的椅子上,烛火燃到了天明。

      翌日,我头沉沉,却是头脑昏沉的样子。

      可饼儿帮我捣鼓出来的那条白裘穿在我身上也不能改变我已经得了风寒的现状,我揉了揉鼻子,眼儿有些酸酸的。起身找了一圈林述,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只是在书桌上留下一幅字画,我打开一看,是一副雪日小楼图。画面素洁,大片留白,唯有一小亭,正是昨日之景。着墨不多,唯有黑白二色,却显雍容大气,别有一番气度,虽为寥寥几笔,却意境深远。

      画的右上自上而下地提了一句:归袅丝梢竞醉,雪舞亭檐,年岁今朝。

      而在右下角提着他落款。

      林子循。

      我执着画轴,脑中昏沉一片,忽的手心一暖,脑中闪过一丝清明。林述他,竟是知晓昨日为我生辰。

      我将画收起来,心中思量了一番。这画功这笔力与先前林述的那一幅画像也各有千秋。

      却没想到令我惊喜的不止这一件事情。原是饼儿也不曾忘却。

      饼儿揉着着自己的脑袋,对着我有些歉意的说:“小姐,昨日我顾着自己贪欢去找了其他人玩儿,忘了和小姐说一声生辰快乐。”

      是了,不然昨日饼儿为何会守在我的床前等我醒来。她只为与我早早地说上一声生辰好,却被我三言两语地弄了糊涂,转而把心思放到别处去了。

      由着饼儿为我梳头,我望向镜子里微笑着的自己,问道:“子循他去哪了?”

      “姑爷他一早就出了门,却是从西侧门出去的。现下已经回来了,对了,老人和夫人也回来了。”饼儿的手一重,我头皮被拉得生疼,但见她的模样,倒似颇为轻柔。我无奈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我闻林述是从西侧门出去的,恐怕是与昨晚的埙声有关。我不晓得他二人见了面说是如何,也不敢再多思。倒是爹爹与娘亲回来了,让我心里安了一些,现下林述多半是在和爹娘说着话。

      我走到庭内,向爹娘告了个安。娘亲看了看我与林述,开口说:“昨日我与你爹爹到了安庆寺,为你们求了一卦。”

      我闻言愣住,想来爹爹与娘亲便是有几分想抱孙子的念头了。也是了,我与林述虽才成婚三个月,若是按常理,该是有喜讯了的。可惜我至今还未与林述同过房。

      “娘亲求得是何?”我有些心虚,瞥到了林述的衣角,不再看他的神情。

      “自是为求子嗣。”娘亲看了一眼我的眼色,再转而瞧了瞧林述,“怎么,你觉得为时尚早?”

      我心里一沉,急急抬头,示意爹爹帮我一把,道:“确是如此。”

      爹爹拍拍娘亲的手臂说:“你也莫急,叙儿还小。”

      娘亲语中有一丝愠怒:“她还小?都廿二了!”继而又对我说,“不是我们想含饴弄孙催着你,只是为你好,若年长了孩儿还幼你该如何?且年长孕子多半难产。你也不给我好好想想,就立马否了我的话。”

      这个性子冷却颇为暴躁的娘亲,我也难耐她何,真真是见了怕啊。

      林述见此,拉我起身对我娘亲说:“母亲莫担心,子循万万不会让叙儿产子有性命之险。但如今叙儿她身为九品官,年过之后国事愈加繁重,如若此时有孕,叙儿又操劳过度,反而是不利。”

      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倒是帮我解了这个围。我颇为感激地看向他,却只见他狡黠一笑,我几乎以为自己我出现了错觉。

      又闻爹爹道:“你继续说那卦。”

      娘亲允了,但心里还是不平,声音倒是有些尖锐:“卦上也说了,或子息单薄。因而娘亲也是担心,只是想晓得你二人打算如何?”

      我舔了舔下唇,颇有些无奈地说:“女儿想等雅瑨之争过去,雅安民定了再说。”

      谁知娘亲又道:“你何曾有过这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大志,休得以话搪塞,别当我好糊弄。”我自觉这话也说过了。便是心里暗暗期盼身边的林述再帮我说上几句。

      谁料到他是说了,却还不如不说来的让我不那么难堪。

      “叙儿的这番话太过,自然是害羞了。”林述对我爹爹娘亲继续道,“此事虽不急,但也不可拖,本便不是什么任重之事,休要将之当做指令。该有之时必会有,到时父亲母亲定可享天伦。”

      我愣在那半晌没回过神来。确见爹娘缓过气来,神色佳了许多。林述此一言出,直教我羞到地底下去,本无什么可恼,偏偏被他这么一说倒像是我有了什么一般,爹娘见我羞红了念想必也将此当真了。

      爹爹道:“今日为十四,明则是元宵,想你二人要回太傅府,今晚便在此过了元夜,吃一碗汤圆,可好?

      爹爹令厨娘准备了肉馅的汤圆。还有一些酒糟小圆子,却是用桂花酿的。听说林述爱吃,便差人多做了些。”

      我有些惊了,林述竟是爱吃桂花,桂花却是我顶顶不喜的味道。但后来见他吃得颇为优雅且甚为欢喜,便只当我二人喜好不同,以后倒要各为各迁就了。

      林述倒是不太在意,低低地与我说了一句,让我又是恍惚了久久。

      “夫人不喜的,为夫将其吃了,岂不是两全?”

      是夜,我与林述后归了府。

      我对子嗣一事依旧不得其解,或者是说我对林述娶我这事还是想不通彻,倒了口茶,饮了下去,才发觉嗓子干涩。拉了拉他的衣袖,觉得问个清楚才是,不然我心里也不甚舒服,就像是有个梗,无论如何都解不开一般,便好生开口。却被他回眸的慎色慎住了,眸中静静却如黑曜石一般透着光华,他的手覆上我的前额,与我额头的温度相较却是凉多了。

      我将要吐出喉咙的话,此刻也被卡在里头,说不出来。

      “夫人着凉了。”

      我略略一低头,吐出一个字来:“嗯。”

      “多穿些,捂出一身汗来伤寒也好的快,今日也莫看文书了。”复叫饼儿去煎一副药来。

      “是昨日风里待的久了。”我觉得定是这样。

      “那是子循思虑欠妥当了。”林述略略自责。

      我闻言一怔,“无有的事,”我记起昨日他还煮酒让我饮一杯,便说了声,“喝酒暖身。”

      而林述这时换了一身白衣,笑意浅浅,俊逸清华,着白却不见冷。

      我的心里倒是因此而有几分暖了。

      他说:“你现是得了风寒,不可。”转头去看窗外的月,“月下独酌,倒是对影成三。”复而看向我说,“可惜却不能共婵娟。”

      他此话有二层含义。婵娟为月,我因风寒不饮,则无法“共”;婵娟为我,却不能同他共月。

      我老脸今日不知是红了几回了,偏生每每都是他引我此般的。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小盆友去了图书馆
    她给我讲了很蛋疼的事情
    都是因为分数因为父母的意思
    一开始为了迁就分数迁就今后的职业
    然后如今读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
    想转出去则成了先例
    她明明写文章写得炒鸡棒
    我能做的也只有帮她问问人
    帮她开学之后在我们学校的报纸上搞几篇文章发表一下
    但是她八月份就要给学校证明了
    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有没有用QAQ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