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五章 扬州质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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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原本悠哉的日子在接到京城的消息后就两眼发黑，火烧眉毛地往京城赶了。这回黛玉劝也没用。当然在林瑜告诉黛玉京城贾家的消息后，黛玉叹了口气闭嘴帮着大舅舅收拾东西准备回京的事宜。
林瑜知道世家总有些不干净的地方，但是像贾家这种日薄西山的世家不说收敛些行迹，竟然还如此猖狂简直是找死。林瑜看着京城传来的消息都有些同情贾赦了。这得多么倒霉才能迎进这么个放贷揽诉讼无所不能的儿媳妇的？王熙凤一个后宅妇人都把手伸到外面了，一家子大老爷们居然都不知道！
在林家送走贾赦后，黛玉神色还未见好。无论贾母如何，贾家大舅舅是有真心待她的，王熙凤在过去几年里也对她分外关照。黛玉往日里就知道自己这个琏二嫂子是个能干好强的，但也没想到她竟然敢做出这种枉法之事。以贾家如今可怜的圣眷，若是事情捅出来了，哪里能有贾家的好来。二嫂子真真糊涂了！
姑苏前几日都在下雨，今日好容易放晴了，刚被雨水冲洗过的天空显得极其明媚，院子里的杨柳苍松也愈发青翠可爱，琼花洁白如玉，淡雅美丽，一阵阵风吹过湖面卷起阵阵涟漪，为这幅静逸的美景带来几分生机。
看着妹妹在园子里练习作画，林瑜技痒地也让清歌准备了画具来。这边林瑜随意地几笔便把湖面的景色勾勒了出来，转头看妹妹却见她眉目不展，显然心事在怀无心作画。林瑜也不催她，换了只排笔沾上颜色自顾着自己手上的画。
黛玉也知道自己如今心不在画上，放下笔，撕了手上的画作，转过去看林瑜的画，只见画上画着院子里的湖，湖面上跃然而出的红色鲤鱼，心下欢喜了些却也不打扰，领着丫头们收拾了东西便到旁边四角亭下休息。
“妹妹是还在为舅舅家的事情烦心？”林瑜作好画后也跟着黛玉步入亭子里。
黛玉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外祖母家这几年虽然没落了，但依着那府上的底蕴断不至于如此的。琏二嫂子这是何必呢？”
“所以说，女孩子就该多读些书长些见识，明白些道理法度，这样才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林瑜在旁边幸灾乐祸，完后又收敛了语气，“妹妹既然在那府上住过，也知道那府上不比咱家清净。之前父亲将你召回身边的一个缘故也是贾府大房二房之争，怕你受此牵连。琏二嫂子虽说得好听是当家的，但是真正掌钱的却是府上二夫人。琏二嫂子这家当的恐怕也是举步维艰，自然要想些法子来赚些外快填补下自己的私房。否则，等她的嫁妆都填进了贾府的窟窿里她难道指望着她的好姑妈每月发的月例银子过活？”
林瑜最后点评王熙凤，“聪明手段都有，就是没有见识看不清厉害得失。”
看着因着自己一席话更加抑郁的黛玉，林瑜只得安慰下她，“你也不必替她担忧，她父亲官运亨通、娘家势大，而且这些事情舅舅掩饰都来不及怎么也不会闹大的。琏二嫂子最多就是私下被舅舅教训几顿。也正好让她反省反省，认清下世事，免得将来闯出更大的祸来。”
黛玉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到底是意难平。说来，黛玉如今虽然了解了些世事，但还是一个向往美好的女孩。这样的女孩总会有一个天真的愿望，希望身边所有对她好的人都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惜，生活并不总是如此平顺如意，对你好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好人，好人也不一定会有一个好结局。黛玉自此行事更加谨慎，理家也越发地严谨有度。
林瑜没和黛玉说的是这次贾赦回京，他还托贾赦去办紫鹃一家的事情。紫鹃这个丫头确实不错，关键是对黛玉尽心尽力、忠心耿耿。只是她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说不准在未来就被贾家那成了精的老太太抓住利用，一个丫鬟对小姐再如何忠心，总大不过自己家人去。林瑜要做的就是把紫鹃的心彻底拉倒林家来。
自从送走贾赦后，兄妹二人的生活便再度平淡了下来，兄妹俩各有各的事情，虽算不上忙碌，但也不至于无所事事。这一日，林瑜受邀到扬州讲学。告别了黛玉便乘船而去。
扬州的诗会和姑苏一般繁多。只是比起姑苏来，这个盐商聚居的城市所举办的诗会则增添了几分富贵热闹气息。林瑜如今守孝，并不多往那些地方凑趣。每日里除了讲课便窝在书院和老院长手谈喝茶，或者和一些年轻冲动的书生高谈论阔。
即便江南文风盛行，像林瑜这样的少年才子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学子的年纪其实并不比林瑜要小，不过林瑜历练多，气质气场就显得不一般，很容易就能镇住这一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
在一次讲课结束后，有几个学子把林瑜拦在了学堂里，为首的一个学生也是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考究，脸上意气风发，对林瑜丝毫不惧，拱了拱手说道，“先生留步，学生对先生近日所讲有几点不明，望先生解惑。”
这个学生的口气显然不怎么恭敬，陪着林瑜的老院长脸色不太好看。毕竟是他托人情才请来的林瑜，如今却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这样怠慢。
林瑜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些学生是有备而来，也不恼，说起扯嘴皮子，他还没怕过谁。林瑜重新把老院长请回了主位上，自己在另一边坐下，笑眯眯地说道，“既然还有疑问，那咱们坐下慢慢聊吧！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互相学习罢了！只是不知，各位如何称呼？”
围着的几个学生听得林瑜的话，惊觉自己礼数不够，方有几分惭愧，纷纷道了自报了家门。为首的那名学子姓方名长庚自知理亏，却不肯服输，强撑了气场，问了几个经义上的问题，林瑜都细细地讲解，从容不迫。
方长庚原本就不是为了几道经义难题而来，待林瑜为大家解惑后，突然问道，“学生在江南曾听过无数人赞誉过先生，也拜读过先生大作。可学生不明白，先生如此人物为何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认贼作父，以守孝之名退居姑苏安于享乐？”
这几日里林瑜遇到了不少莽撞的学生，对林瑜所讲觉得不服的便当场质问，因此林瑜对今天这几个学生的所作所为并不在意。甚至，林瑜喜欢读书人的这股认真执着劲。只是，听了方长庚最后的问话，林瑜便知道此人来意不善。林瑜难掩怒气，沉下脸来，手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家父一生为国，兢兢业业，累死于任上，也是你一个后辈晚生可以随意侮辱的？”
方长庚知道自己日后的飞黄腾达都系于今日了，因此故作镇定，大气凛然地说道，“历来巡盐御史都是三年一换，独林如海任了二十余年，却不见半点功绩。这其中难道没有猫腻？江南盐税是国家税首，这些年国库空虚，林如海难道没有责任？状元郎贵为圣上近臣，不说为圣上排忧解难，反而认贼作父，蒙蔽圣听，让那林如海逃脱制裁，死后还能享有尊荣，林状元难道不觉愧对两位圣人信任栽培？”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五章 扬州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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