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同人]青藤常结故人归》墨色天涯

4、第三章 开泰

　　回到杨家马场，把乌云物归原主后，怀少安施施然走进了杨家的大厅。
　　“少安来了，少主方才还在询问。”甫踏进大厅，便听到杨天赞如此说道。
　　怀少安抬头，只见连城璧和杨天赞坐于主位左右，小几上还摊着几本小簿子，似乎正在谈论账务上的问题，不由得顿了下脚步：“少安是否来的唐突？似乎打扰了少主和场主。”
　　“少安来得正好，有些账目还须少安来确定下。”连城璧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虽然还是稚嫩的脸却已然显现出独属于连家少主的风范。

　　怀少安听了连城璧的话，不由得垮下了脸：“少主你又来难为我了。”
　　“呵，少安若肯用上一分的心，必定比城璧出色许多。”连城璧拿起账簿，转头对杨天赞说，“杨场主辛苦了，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不曾怠慢，账目出入细则也无不妥之处，今后还要请杨场主多多指教了。”
　　“少主谬赞了。”杨天赞抚髯谦虚道，“天色临近午时，少主不妨和少安留在杨家用过午膳再走。”
　　“场主盛情，城璧自是不能推辞。”连城璧拱了拱手，与杨天赞一同起身前往用膳，当然不忘用眼神示意怀少安跟上。

　　而一听到用膳便两眼放光的怀少安自然也不会客气，笑嘻嘻地跟上了连城璧的脚步，待到了餐桌前，正见一名十岁左右的孩童端坐着，脸上不见一般孩子该有活泼，反而多了几分严肃与沉稳。
　　听到连城璧一行人进屋的声响，那孩子便起身相迎，也正听到杨天赞的介绍声：“这是犬子开泰，开泰，这便是连家的少堡主。”
　　“开泰见过少堡主。”带着些憨气的问好声，让怀少安下意识地漏出了一声低笑，却吸引了杨开泰有些羞怯的目光。

　　“啊啊，别在意别在意，我没恶意的。”怀少安接到杨开泰的目光，连忙摆手道，“只是很少遇到像开泰这样实在的人，有些惊奇罢了。”
　　杨开泰听了怀少安的解释也不恼，只是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在杨天赞的圆场下与连城璧怀少安一起落了座。

　　这场午膳因着连城璧和杨天赞在场，两人一直商谈着连家堡和杨家马场合作的一些事宜，着实吃得不够尽兴，怀少安悄悄啧了下嘴，却见身边的杨开泰仍旧是一副老成的面孔，便用手肘轻轻戳了下，低声道：“开泰，等晌午后我们出去玩罢。”
　　杨开泰被怀少安的话惊了一下，但看怀少安兴致满满的表情，虽有不忍却还是摇头拒绝了：“下午还要练习骑射，爹不会允许的。”
　　怀少安瘪了瘪嘴，不甘愿地低叹了声：“来杨家马场也就只有乌云能让我高兴下了。”

　　不料杨开泰听了却是一怔：“你见过乌云？”
　　说到乌云，怀少安不由抬了下颚，来了精神：“自然见过，方才还让乌云载了我一程。”
　　杨开泰身为杨家马场少主自然知道自家马儿的性格，奇道：“难道赵总管说的能让乌云心甘情愿载人的就是你？”
　　“唔，应该是罢。”怀少安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听到杨开泰佩服的语气便得意了起来，“这样罢，下午你练习骑射的时候，我就骑着乌云和你一起好不好？”

　　听怀少安这么说，杨开泰也是眼中一亮，原本稍嫌木讷的面孔多了份少年的英气：“如此甚好，爹总说那乌云太烈，凭我驯服不了，今日总算能一观神驹风采。”
　　怀少安见了杨开泰的转变，不禁心中暗忖：“这杨家少主只怕是自小被严格要求，不免无趣，如今这样倒像是真正的孩子了。”
　　怀少安却没想到他自己是个比杨开泰还要小的孩子，哪里来的资格去说别人呢？旁人若是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只怕会失笑不已。

　　连城璧虽然与杨天赞聊得热烈，眼睛的余光却是一直在怀少安身上，自然也听到了怀少安与杨开泰的约定，心中陡然生出一丝阴郁与不满，但面上还是一脸温和笑意：“看少安与开泰聊得投机，既如此城璧也想参与进来，不知少安意下如何？”
　　连城璧几乎是笃定了怀少安不会拒绝，从少时便在一起的人怎会不了解对方，果然，怀少安露出笑容，不假思索地回道：“好啊。”
　　杨天赞见此也不便阻挡，只是在午膳后，单独见了儿子，嘱咐了两句小心便由着三个孩子去了。

　　在马场上，怀少安驾了乌云与连城璧、杨开泰汇合，听到连城璧与杨开泰的赞美声，怀少安抚摸着乌云的鬃毛，笑道：“乌云体力非凡，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平日里不能尽情奔跑所以总会显得恹恹的。”
　　“这般境况已是让人神驰，不知奔跑起来又是何种情景。”杨开泰不吝赞叹，啧啧称奇，驱着马围绕乌云一圈，“可惜我杨家马场终究是地界不足不能让乌云尽兴。”
　　听到杨开泰这么说着，怀少安偷偷笑了，暗道：“若让你知晓我次次让乌云带我飞驰，只怕我便再也不能进这杨家马场的大门了。”

　　“既已来了，我们不如来场竞马比赛，如何？”连城璧驾着一匹白俊的神驹提议道。
　　怀少安听了眼中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开泰，我们就来场竞马比赛罢。”
　　杨开泰憨然一笑：“既然少堡主和少安都这么说了，开泰怎么能扫兴？自当奉陪。”
　　于是三人便在杨家所拥有的草原马场上以边界为限，玩起了竞马比赛，此种乐趣三人各自有所体会，此处不表。

　　却说在场外杨家马场场主杨天赞看着笑得开怀的儿子，不由低叹道：“开泰，我儿，你才该是站在万人之上、为人敬仰的连家少堡主啊，总有一天，爹一定让你坐享天下权势。”
　　说着，浓浓的阴鸷之色在眼中划过，与此时此刻晴朗无云的天空正形成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