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完 爱》飞鸟以凶

5、第 5 章

　　第三章
　　A
　　今天去逛街。我可能真的很挑剔，看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喜欢的包包，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是一个很奇特的包，用粗的线缝纫的，看起来像一个海星，我一问才知道，是真皮的，我买不起。后来随便捡了一个包，他们都说很好看，我倒不觉得。池莫和我去了书店去买书，我们走散了，我看见厚厚的一本素描后发现她不见了，我并不着急，我觉得我们一定会碰见的，尽管书店很大。我去了趟洗手间，出来一拐弯就看见她在结帐的那边。我们并不觉得很兴奋，感觉上很自然。在一个地方分散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在另一个地方又很自然地遇见，惦念着，思念着，分隔很远心却很近，凭着那样的默契又在一个地点遇见。真希望和他也能这样自然地碰见，可是，他又在哪里？

　　B
　　暗恋，那样的感觉是暗恋吗？我从不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直视他的眼睛，又在他转过头的时候寻找他的背影。总感觉他在附近，一想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但是还是分开了，不知道他为什末要调班级，他对老师说是为了好好学习。我在办公室求作业本的时候看见他坚持的表情。是因为前几天的打架吧，看不惯的人，不喜欢做的事情。那个和他打架的男孩子告诉我打架的原因竟然是看不惯！他们都互相看不顺眼。可是一年以后我竟然看见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也许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将来也会走不同的路。那天他们打得很凶，就在班级里，上自习课的时候，谁也拉不住，他后脑勺被打出了血，鲜红的血溅到我的衣服上，后桌的男生宁为了拉架也受了伤，我看见宁的白衬衫上朵朵盛开的红花。我闻到一股血腥味道。我跑到教室外呆着，我受不了这种味道。回去的时候他不在教室了，听说去包扎了，后来他的伤好了，在后脑勺上留了一个白色的疤，不长头发。他那段时间很少话，也没有保持微笑，常常超过我自己走掉了，我那时很想讲些怎麽样，为什末的话，终于没讲出口。
　　C
　　我脑袋后面也有一个疤，白色的，不长头发，和他在同一个位置。小的时候，经常我一个人在家，我爱在院子里玩耍。我家养了一只小狼狗，但是体形比我大多了，她是一个女孩子。它很有责任感，不会陪我玩。它很敏感，一听到声音就叫，离很远有人走过，它也会叫。那天我在院子里玩耍，狗狗在旁边，远处突然有人经过，它爬起来就跑过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在地上鲜血直流了。它的链子绊倒了我。那个时候有没有感觉很疼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并不在乎，只是觉得枕巾脏脏的很不舒服就抱怨了几句，妈妈才发现，她很慌张，爸爸踹了狗狗一脚，它很委屈地哼了一声，后来狗狗不见了，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它了，爸爸说是被药死弄走的，地上有馒头碎屑。后来我有好几次想到它就哭了，很难受，它不算是我家死的第一条狗，但却是陪伴我孤单寂寞童年生活最重要的朋友，她来我家的时候也很小，和我一起长大，我看见她有男朋友，看见她怀孕生小孩子，我打过她，也为她擦过眼泪。后来她的儿子也长大了，有一天傍晚跑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D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我和池莫说我想变成一棵树，池莫开玩笑说，那就不能追帅哥了。我说我想变成一棵柳树，像我上中学的那条路上的柳树一样，她又笑着说“真是多情，变成柳树，抚弄别人的脸，拉别人的手。”
　　“你可真龌龊，我是八章鱼吗？柳枝是我的头发，随风飞舞。”
　　“然后呢，有下一句没？”
　　“肯留下来为我修剪枝叶的人，是陪伴我一生的恋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脸红了。我真的想变成那条路上的一棵柳树，可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我来。他会停下来为我修剪枝叶吗。那条路现在已经没有一棵树了。那条路只存在回忆里。
　　E
　　班上有一个男孩子长得很像他，我一直不敢和他讲话，只是看着就够了，我怕我失望。
　　F
　　今天有人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时间倒转，你要做什末？我没有回答。我想如果时间倒转，我要向他表白，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他也许会吃惊，也许会笑话我。他也许会拒绝我。但我希望他什末也不说，给我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