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选择还是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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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九皇子来了。”贴身太监毕恭毕敬地弯腰，对着一直背对他的男人传话。
男人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太监，叹了口气：“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太监微微一鞠身，“嗻”便退了下去。直到在暗处看着男人走进大殿，才真正躬身离开。跟在这个人身边多年的人，最不能缺少的便是心机。
慎重和冷静，便是在暗流汹涌的宫中活下去的筹码。
男人身上一席明黄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
当今圣上——拓跋涉！
九皇子拓跋初站在金銮殿内，将手里的扇子收起来抵住下巴，目光游移。直至那抹明黄出现在视野中，才转过身去微微躬身。
“父皇，万福。”
拓跋涉扫了他一眼，淡淡的威严从他身上蔓延开来，启口时声音有些沙哑。
“初儿，你可知朕让你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拓跋初答道，神色平静。
“……”拓跋涉背着手站在殿上，目光紧锁着象征权位顶峰的龙椅，方才说道：“你长大了，也该明白些事了。”明白自己该担负的重任。
“儿臣不才，请父皇赐教。”拓拔初仍是站得挺拔，却似漫不经心。
“听说你与王宰相家的千金处的不错……”
“父皇！”拓跋初打断他的话，淡笑道：“儿臣现在年纪尚浅，考虑婚姻大事可否有些操之过急？”
被打断话的拓跋涉面色浮现一丝不悦。
“你年方十八，正是婚娶的年纪。有多少美艳女子垂青于你，别告诉朕你完全不知！”拓跋涉厉声道：“你不娶王家千金也罢，但有一人你非娶不可！欧阳承事在朝中辛劳十余载，他的千金据说个个是大家闺秀，朕已帮你物色好人选，择个黄道吉日便成婚！”
“儿臣反对！”拓跋初面色陡然一寒，想都没想就出言反对。
“圣旨已下！勿再徒劳挣扎！”拓跋涉身上顿时传出危险的气息。
龙虎相斗，目光仿佛暗剑，两方的气势无一落了下风，刹那间的压迫感像是能挤爆人的心脏。
渐渐地，虎的气势胜过了龙的威压，却在即将扳回局面的瞬间，悄然溃散在空气中。
拓跋初不再说什么，他的眼神再次回归漫不经心，转身就往大殿外走去，丝毫不给皇帝一点面子。
“初儿！”拓跋涉叫住了他，只见拓跋初身形一顿，停在大殿入口，半晌后，转过身：“父皇可还有事？”言语中是满满深藏不漏的戒备。
“初儿……”拓跋涉皱了皱眉，声调缓缓放低，堂堂天子此时竟显得有些低声下气：“朕自然知道是愧对了你，和你母亲……”
“所以就逼我娶我根本不爱的女人？！”拓跋初沉声低喝，眼中翻滚着理智的漩涡，刚刚那句话让他眼前往事重现，仿佛过往已经结痂的伤口被硬生生的揭开了伤疤。
“朕……”拓跋涉语塞。他抬起的手顿了顿，渐渐抚摸上龙椅。拓跋初这才注意到，这个叱咤风云、行事果断的男人，竟已经逐渐被时光打磨得满是皱纹，当初能让文武百官颤栗的双眼已慢慢染上了沧桑。
这让他想起，人不论是多么位高权重，终究会走向衰老，迈向死亡。谁不怕死？没人能对这个问题报以准确的回答。
这个人老了，而且老得悲哀。
有那么多的人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朕希望，有天你能坐在这里，手握最高的权利，号令文武百官，征服各个国家，受世人敬仰！”拓跋涉说起这些时，眼中又闪起野性的光芒，像苍老的狮王站在悬崖边朝天怒吼，“而看着这一切的……！”
声音蓦地变得温和，像是父亲对儿子慈爱的问候语，经历巨大的落差却毫无违和，“将会是我和你母亲。”
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拓跋初不可遏制地瞪大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又迈开了步伐，每一步都没有半分停顿，但仔细一看，却能发现有些许踉跄。他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央：“容我，想想……”其语气中的疲惫终是不再隐瞒。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而且似乎不管过得多少年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
一下子得到了多年努力都未曾触碰到一点的父爱，却是他不愿涉足的朝权分割。
下意识的受宠若惊，将他从理智的悬崖边拉了回来。
思绪乱得像团麻，却找不到线头来逐渐开解。
我该怎么办？母亲……我该怎么做？他在内心深处扒着脑袋这么问……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选择还是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