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变之抗日篇》王晓军

31、吐露心事

　　曹如海望向周机儿，周机儿抱拳正要答话，“大当家的！”十来骑和那三辆马车已来到众人身前，老疙瘩的媳妇挺着大肚子站在雪地上含着泪喊道。
　　雪里红身形一震，转过身来，眼泪登时夺眶而出，喊道：“二丫嫂子！”扑通跪倒在地：“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众位嫂子和弟妹们！”放声痛哭起来。
　　二丫眼前一黑，身子向前一趔趄，险些栽倒在地。身后的两名女家属流着泪急忙上前扶住了她，二十几名妇女家属也呆在了那里，半天全都瘫坐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雪里红双膝当脚走，飞快地蹭到二丫身前，抱住她的双腿，哭喊道：“二丫嫂子，你杀了我吧。”
　　二丫脸色苍白如雪，双唇一丝血色都没有，两眼失神的望着痛哭的雪里红，颤抖着伸出双手轻轻擦去雪里红脸上的泪水，脸上拼命挤出了一丝笑容，轻声说道：“大当家的，别这样快起来，打鬼子哪有不死人的，老疙瘩没有给俺们娘俩丢人。俺没事，真的俺没事，俺不伤心，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那是老疙瘩的种，俺要让他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俺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他的爹是杀鬼子的英雄，等他长大了让他为他爹报仇！”
　　“二丫嫂子！”雪里红心如刀绞，眼泪如泉涌一般。
　　常志宇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翻身跪倒在地：“弟妹们，我们兄妹俩对不住你们，我们无能没有照看好兄弟们，让他们惨死在小鬼子的屠刀下。我常志宇对天发誓，一定会为兄弟们报仇，将小鬼子赶出东北，赶出中国！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呼啦兄弟们全都跪倒在地，齐声喊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老疙瘩媳妇掺起雪里红，轻轻拍拍雪里红的肩膀，走到常志宇身前，勉强蹲了个福，说道：“司令快快请起，娘们们受不起你的大礼，俺们的男人死了，他们是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死得光荣，死的值！姐妹们都起来，别给自己的男人丢脸！司令，大当家的，其实俺们早就有准备，你们不必内疚难过，俺们挺得住。俺们这些娘们们曾一起商量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俺、俺们要继承男人的遗志。司令，大当家的，给俺们枪吧，俺们也要上战场打鬼子！”
　　“对！上战场打鬼子！”二十几名妇女家属抹去脸上的泪，纷纷站起来齐声说道。
　　常志宇圆睁虎目，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颤抖着双手抱拳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义勇军的一员了，我代表老虎岭，锅盔山欢迎你们！”冲着妇女家属们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雪里红和其他兄弟们跪在地上流着泪齐声喊道：“欢迎你们！”
　　常志宇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这群妇女，忽地仰天大喊了起来：“兄弟们，你们的在天之灵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女人，你们可以瞑目安息了！”
　　周机儿和曹如海看的是热血沸腾，一股股又酸又辣的感觉直冲鼻腔，两人低下了头，念道：“无量天尊！”
　　常志宇双手用力一挥：“回山寨，今天大家要喝个痛快，不醉不休！两位道长，请！”
　　周机儿看了一眼曹如海，曹如海微微点点头，周机儿稽首说道：“常司令，各位义士们，你们的好意贫道师兄弟心领了，看到你们兄妹平安团聚，贫道的使命也完成了。贫道师兄弟是方外之人，下山之时恩师曾有严令，不得涉世太深，此次下山，小道已连伤数命，屡犯师规，若是再与众位义士纠缠下去，小道恐怕再无回头之日，此生也再难证金丹大道。小道心直口快，言语之间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各位义士见谅。小道告辞了。”
　　常志宇一愣，回头望向自己的妹妹。雪里红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霎时间好像沉进了无底深渊，眼前有些眩晕，轻轻摇摇头，定了一下神，迈步走向周机儿。
　　雪里红望着周机儿，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各种思绪在脑子里纷至沓来，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近在咫尺，可是和自己的心却好像远隔天涯，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真的和他是有缘无份，真的不可能吗？留他？放他？
　　雪里红的心突然一阵刺疼，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暗暗咬了一下牙，轻吁了一口气，柔声说道：“还能见面吗？”
　　周机儿一愣，呆住了，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停的在翻腾，一股淡淡的离愁涌上心头。
　　雪里红轻叹了口气，眼睛异常复杂的看着周机儿，说道：“我明白了。”转身慢慢地向回走去，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转动，我失去他了，还没有尝到一丝的甜蜜就这样永远的失去他了。我能做到吗？不，我做不到！
　　猛地转过身子，眼神中透出了坚定的神色，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曹道长，”雪里红走向曹如海深施了一礼：“请道长借一步说话。”
　　曹如海连忙还礼说道：“不敢，雪里红姑娘，请！”雪里红头也不回地向远处的夹道走去。曹如海抬起头望了一眼发愣的周机儿，急忙跟了过去。大约走出去有百十米，雪里红停住脚步，猛地转过身望着曹如海。曹如海赶忙停住脚步，神情有些不自然的一笑：“不知姑娘有何事？”
　　雪里红扑通跪倒在地，把曹如海吓了一跳，慌忙说道：“姑娘这是干什么，折杀贫道了，姑娘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雪里红抬起头，珠泪滚滚滑落：“曹道长，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了，小女子的心事，道长心中恐怕也能猜出几分。小女子前思后想，此事只有道长能帮小女子的忙，求道长看在小女子一片痴情的份上，帮帮我吧！”
　　曹如海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我那位周贤弟为救你几乎把命都丢了，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对你有情，才如此不顾忌自身安危，可是经过这多日的相处，唉！贫道闹了个满拧，在周贤弟心中只有侠义没有一丝其他感情，贫道也是看到了姑娘对我这位周贤弟的情意，也有心撮合你们两人，每每用言语试探，可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姑娘，你要知道缘分不可强求，不然你会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