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嫁【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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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莲不喜欢东方凛一样，东方凛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杨莲。
不，或许也可以这样说才显得准确些，东方凛从来不喜欢任何靠近东方教主的人，而杨莲是东方凛所有不喜欢之最，唯有任盈盈才可以和他有一较之力。
因为在东方姑娘眼里他们都是炸弹，会在某个出其不意的瞬间将东方教主炸的颜面扫地骄傲全无，炸的东方教主一败涂地性命堪忧。
他们是炸弹，危险惹人生厌的炸弹。偏偏他们在东方教主的眼里只是烟花，有威力却威力有限，存在的似乎只是给东方教主添些乐趣。
但是他们是炸弹，况且哪怕烟花其实也有伤人的时候啊。
东方凛讨厌杨莲，在不知道杨莲不是杨莲亭的时候就讨厌，而知道杨莲不是杨莲亭的时候东方姑娘放心期间却更加讨厌这个人了。
这是来夺取东方教主的混蛋！
而现在，莫非他成功了？
看着杨莲坚毅的背影，东方凛暗自咬牙，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填充下东方姑娘甚至忘记了去想念西门吹雪和自己的儿子。
所以说其实东方姑娘很是没有良心的一个人啊。
夜半山行，歧路难寻。
所幸杨莲和东方姑娘都是练过的，而很明显杨莲对此地很是轻车熟路，他们在昏沉的星光的照耀下，在山间的鸣虫的伴奏下绕行小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过一个山崖拐角，前方豁然开朗。
这明显是一处山腰的平地，占地面积不小且隐蔽，是一个适合隐者居住的地方。而这个山腰处的平地上盖着几间小屋，透着那挂满屋檐和树枝乘以百计的灯笼看，这小屋虽然不气派但是倒也精致。
可是东方姑娘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璀璨的灯笼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院中缠斗的两人剥夺，吃惊愕然且恼火担忧。
这是什么情况？
这平地上衣舞翩翩，刀光剑影的打斗——其实只有剑影，那另外的武器却是绣花针——是多么的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的缠斗又是多么的让人热血沸腾。
——热血沸腾你妹呦！！
且看战斗的两个人。
一个白衣如雪，剑走蛇灵，招招势快，隐含无上的凌厉。
一个红衣似邪，指若翻飞，针针狠辣，透出无上的杀伐。
他们纠缠的难舍难分。
这样的战斗当属难得一见，本是习武之人愿意观摩的绝境。可是重点是战斗的人不会让东方姑娘热血沸腾，只会让东方姑娘血液倒流。
因为战斗的两个人她都认识。
白衣如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剑神西门吹雪。
红衣似邪，她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亲爹东方教主。
东方姑娘睁大眼，几乎失声，她看着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了思考能力，他们为什么会战斗？东方凛嘴唇轻颤，为他们的战斗不知所措，然而她到底是在杨莲要出手前叫了出来。
“爹！——
——西门吹雪！”
一般在两个高手过招的时候有人大声呼唤干扰，在酒爷看来是一件很矫情的事情，因为这样的呼喊会对比试的人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但是东方姑娘依旧不受控制的矫情了一把。
虽然东方姑娘矫情了，她本意是不让杨莲插手，但是这样一叫，本来就难舍难分的战局突然就发生了转变。东方教主带线的绣花针缠住西门吹雪的剑强拉，西门吹雪也握住自己的剑施力，两边诡异的平衡了。
没有眼神交流，他们就突然收手了。
东方教主立马转向东方姑娘，走到东方姑娘面前伸手想要摸摸东方姑娘的脸，却突然又放下，眼底情绪复杂到让东方姑娘不忍直视。
“……”
东方姑娘张了几次嘴，觉得没有叫东方教主爹时脱口而出的勇气了，她到底欠了东方教主多少声这样的呼唤？
这时西门吹雪也走了过来，他比东方教主要显得狼狈，甚至左脸颊有一道正在渗血凝珠的细微伤口。
嘛，爷的爹果然最强了，就算你是剑神又怎样。
东方凛看着西门吹雪的脸不知怎地生出这样不合时宜的欣喜，可是她马上想起自己的尴尬，看到西门吹雪心里似乎有底气了一般有些放松，急忙在他们跟前主动就开始介绍。
“那个，这个是西门吹雪，是我……夫君。这是东方教主，是，是，是我的爹。这个……”东方凛语速快的惊人，似乎这样就可以逃避什么似的，“这个是，杨莲。”
这番介绍有些冷场。
西门吹雪看向东方教主眸光闪烁，而杨莲却看向了西门吹雪眸光幽冷。而东方教主直勾勾的看向西门吹雪，漂亮的有些盛气凌人的凤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夫君？！”
“咳……是！。”东方凛有些心颤。
“凛！”东方教主看东方姑娘，语气似乎有些危险，“……夫君？”
“……是我的夫君，东方教主……”东方凛似乎在辩解，却微弱的加上了一句，“……爹。”
东方教主眼底闪过一喜，可是对这个女婿却没什么好脸色，“回屋！”
东方教主衣袖后甩，端是气势凌人。
杨莲似笑非笑的看东方姑娘和西门吹雪，眼底的幽冷似乎都要渗出来。
两人进屋，东方凛看西门吹雪似乎有些疑惑，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和我爹打起来了？你怎么，受伤了？”
最后一句其实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可是东方姑娘真心觉得西门吹雪出现在这里分外的不科学。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呢？
事实上就是在儿子周岁礼上东方姑娘失态的喝高了，所幸其实来万梅山庄讨好巴结套关系送礼的人多，而真真正正可以进入的人少，毕竟西门吹雪的朋友一个巴掌就数完了。
东方凛喝高了，西门吹雪就把东方姑娘点晕抱回房，刚把东方姑娘放在床上，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然后在被攻击后就开始了和东方教主的缠斗。
虽然，西门吹雪的眼力不难发现东方教主和自家夫人的相似之处——不仅仅是长相，还有武功——但是，打起来就兴奋的西门吹雪怎么可能收手。
要不是刚才东方姑娘喊停，他们不定要死一个。
可是这些东西是西门吹雪会说的吗？西门吹雪只是很符合他自己特色的解释了一句话。
“天下剑客达者，吾必一战。”
西门吹雪眼里的兴奋是瞒不住对他很了解的东方姑娘的，只是——
“……”
老大，爷问的是什么你真的听清了吗？
东方凛哼了一声。
“我爹又不是剑客！”
“以针代剑，其剑法以至无剑无招，堪称大成，吾不及他。”西门吹雪一本正经的回答。
“《葵花宝典》已经齐全，《辟邪剑谱》收录其中，爷倒是知道为什么了！”东方凛得意洋洋的挑眉，其实是记起公孙大娘说她的招式了，“真不愧是爷的爹！”
“你神功大成之日，但求一战。”西门吹雪对岳父期待，对自家夫人突然也很期待，毕竟都是练葵花宝典不是吗？
东方凛为自己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冷哼一声，径自进屋去了。
屋外凉风习习，西门吹雪眼眸一深，罢了突然听到一声‘跪下’，一怔间终究也是走进了那屋子。
西门吹雪进来，发觉情况有点特殊。
只见东方教主坐在主位端着一盏茶自饮，杨莲站在东方教主身后目不斜视却不知道在看哪里，而东方凛却悲剧的跪在东方不败脚下。
“哟呵，可是进来了。贵客来访，但请高坐。”东方教主把自己的视线赐给西门吹雪一角，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对他说。
夫人还跪着，他怎么可能坐下。
西门吹雪看着这场景，也无法不动容，却无法出言。
因东方教主是东方姑娘的爹，女儿跪爹似乎没什么，而他本人似乎是东方教主的……女婿。
可是……
他们这做派，西门吹雪明显感受到了自己似乎没有被承认。
“不坐吗？”东方教主明知故问。
西门吹雪看了看跪在东方教主脚下低头不语的东方姑娘，终究是和她平行跪下，“小婿西门吹雪，拜见岳父。”
东方姑娘惊愕的侧头看一本正经的西门吹雪对于他的下跪似乎相当的不置信。
这个世界还有可以让西门吹雪跪下的人？
而这个人还是她爹？！
好骄傲！！
要知道当初西门吹雪见了皇帝都没有跪啊！
他跪下……
东方凛突然沉默了。
这是为了她。
可是东方凛的沉默并不能给东方教主带来什么影响，他冷冰冰的看西门吹雪，“吾只有一女，不知何时多了你这个女婿？”
西门吹雪沉默了，他虽然听说过岳父会为难女婿，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为难，一时之间有些连东方姑娘都没有发现的愕然。
东方姑娘却不愿意西门吹雪受到刁难，“东方教主……，不是，是，爹……爹……爹……那个，他真的是我夫君，我连孩子都生了！”
“啪——”东方教主手里的茶盏被东方教主捏成了碎片。
“东方，都说女子向外，你该宽心。”
杨莲难得的为东方姑娘说好话，可是怎么在东方姑娘眼里就有点后宫女子上眼药的微妙感。
“向外？！”东方教主冷呵呵的笑出来，“聘为妻，奔为妾。我东方不败的女儿嫁人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八抬大轿，这是嫁人？？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东方凛承认了，似乎自己的确嫁的不合规矩。
“官府备案了。”西门吹雪不说则已，一鸣惊人。
什么三媒六聘，什么八抬大轿，官府备案这对不爱上户口的江湖人是多大的冲击啊！
东方不败冷冷的看西门吹雪，却是冷笑。
“我不承认。我东方不败的女儿可是金贵无比的，一个靠着我前神教起家的朝廷，他们的备案，我，不，承，认！”
东方凛知道自己的爹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到底觉得言过其实了，毕竟都嫁了，难道还要改嫁不成？骨子里传统的东方姑娘不接受这个相当符合东方教主性格的提议。何况在那个世界到哪去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她是自己倒贴的。
东方姑娘始终有一个执念。
那是在最初的时候，东方姑娘还不是东方姑娘的时候就有的执念，那是在东方姑娘当年病重前挂在许愿树上的执念。
『我想要拥有健康的身体可以骄傲肆意的活着，我想要一个没有离婚和背叛的婚姻，我想要拥有一个属于我归宿的地方。』
现在东方姑娘的愿望似乎都实现了，她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活的比谁都肆意，她的婚姻里或许有相爱想杀却不会有离婚背叛，西门吹雪身边已经是她的归宿。
谁都无法阻止东方姑娘的执念，哪怕东方教主也不行。
所以东方姑娘直勾勾的盯着东方教主，似乎有史以来头一次克服了恐惧，真让我们感慨两句话：爱情的力量真伟大！……你这个不孝女！
“教主爹，我已经嫁了！我喜欢他，很喜欢！”东方姑娘对东方教主的称呼带着怪异，她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况且，教主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明明……明明，我应该不在这个世界了！我们哪怕愿意也无法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不是吗？”
东方教主似乎突然没有了力气，他比谁都清楚他们似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西门吹雪的凭空而降他比谁都看的真切不是吗？
或许不承认西门吹雪这个女婿只是想要凛回来不是吗？
可是女儿到底向外，他这个爹似乎对本来就惧怕他的女儿并没有吸引力。
“凛，你死了？”
另一个世界不就是鬼界冥府吗？
“没有死！”东方姑娘立马摇头，虽然换了世界但是她还活的好好地呢！“换了世界，其实杨莲可以解释的。他大概会知道是不是，杨莲？”
祸水东引的东方姑娘也管不了那么多，至于眼神怪异的西门吹雪还是以后在解释，她现在只想安抚自己的亲爹东方教主。
“教主爹，我虽然我怕你，可是我也最喜欢你了……”
东方凛这样的感情牌让东方教主微微弯了唇角，他当然知道东方凛喜欢他，不然为什么任盈盈总是倒血霉呢？可是这个惧怕他的女儿亲口承认喜欢他意义就不一样了。
杨莲的冷笑却真的浮现了，这个祸害啊！！
西门吹雪显得很平静，但是心底到底有多翻腾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世界……
另一个世界……
破碎虚空了吗？……
“……教主爹，我喜欢你，可是雏鹰在空展翅而飞。我到底是要离开爹的啊……我和他在一起很好，真的很好……”
“战斗疯子，连自己的夫人都邀战，你以为我信？”东方教主问的一针见血。
“……”
“但求一战，生而无憾。”
在夫人沉默的时候西门吹雪却诡异的插口。
“或死于斗，或死于榻……如果单纯习武的后辈，我会欣赏你……但是作为女婿，西门吹雪……呵，西门吹雪，你不合格！”
“爹……”东方姑娘觉得有点悲沧，两生唯一的出嫁居然不被祝福吗？
“凛喜欢，就喜欢吧。”东方教主似乎有点感慨，“但是，我永远不会喜欢。”
到底，东方教主是好爹，只是东方姑娘始终不是好女儿罢了。
“谢岳父。”
西门吹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旧这样平静。
“起吧！”
这是真的同意了。
可是，他们都发现自己变得浅淡了……或许该回去了呢？只是为什么这样的快？
东方教主有些失态，他一跃而起，想要拉住东方姑娘却发现自己无法触摸到东方姑娘，于是急急忙忙的问了一个纠结了很久的问题，“凛，为什么怕爹？”
“啊？”东方姑娘一怔，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自以为是，可是回答东方教主的东方姑娘只是笑笑，“教主爹，我已经不怕你了。”
无论过去怎样，请不要计较了，我已经不怕你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一嫁【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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