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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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果真的不想当伴读，为什么不祈求上天呢？”习秋在韩嫣耳边低语。
“这如果真的有用那人人岂不都会得偿所愿，那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心之人。”
“平常人家兴许不灵，但凡天皇贵胄所求的都能直达天意，如愿以偿。”
“真的吗？”昏暗的烛光下韩嫣的脸部陷入阴影中使人看不清楚，却清晰可见那本黯淡无光的大眼睛此时投射出跃跃欲试的亮光。
“是的。”习秋欣慰的看着又活起来的小公子。
……
张彻嘟着嘴瞅着眼前刚刚恢复过来正在试图用火折子点燃三柱香的韩嫣，一脸的委屈、无奈。
腿轻轻抬起小小的往前伸了半步的距离试图快过那在土地上用石子深深画出的一条分界线。
韩嫣往后狠狠一瞪。
张彻悬浮在空中的脚顿了顿，只好作罢的又放回了原地，玻璃似得眼珠子不时闪过略带祈求的流光，盯着面前目露凶光的气包子。
韩嫣“哼”的一声转过身去不再去看身后那个大混蛋。
经过近一个月的相处，张彻知道韩嫣这样的反应就等于是原谅自己了。本来是个受气包样的张彻立马活了起来欢快的屁颠屁颠的跑到韩嫣身边求安慰。
只见韩嫣跪在地上拿起点燃的三柱香朝香炉拜了拜，闭着眼睛默想了一下，在一脸虞诚的把它们才在香炉上呆呆的跪坐在原地等待着香烧完。
张彻被无视的站在那里好一会了，渐渐有了一丝不满。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看似发呆的韩嫣，问道：“你祭拜神干什么？”
大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用嘲笑的口吻说：“莫不是怕了明天的庭试。”
“是啊。”还在神游的韩嫣随意的答道。
这反应可让已经准备好与以往一样和韩嫣来个唇枪舌战的张彻吃了瘪，刚想要笑话韩嫣的一句话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快要岔气了。
继续说他吧又显得我没有风度，不继续吧又难受。张彻纠结着。
不过看着韩嫣反常的举止，张彻把此理解成为庭试前的紧张过度，遂放弃了嘲笑的行为，走上前去想安慰安慰他。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老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败给你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安慰还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别担心你一定能被选上的，我保证。”说完还骄傲的拍了拍自己胸脯。
本准备将无视进行到底的韩嫣听了这话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回身甩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不高兴的说：“你别诅咒我。”
说完还不满的瞪了张彻一眼，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
“什么意思？”完全跟不上那个眼前了的思维的张彻有点摸不清头脑。
“字面意思。”韩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就绕过还在低头思索着的张彻往回走。
“等等。”
张彻低着头，前头的额发垂落下来，整个脸陷入黑暗之中。如水般清澈的月光自上而下的洒下，仍照不到陷入阴影之中的脸。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韩嫣的手，用力过度指尖都发白了。
“你是不愿意被选上？”
看似是疑问句还不如说是肯定句。
“废话。”韩嫣用力想甩开像钳子一样箍着自己手腕的说，一脸不耐烦的回应道。
这可把一直压抑自己怒气的张彻彻底惹火了。瞬间爆发的怒火迅速席卷整个竹林。
而正在努力的跟掐这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搏斗的韩嫣也渐渐感到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
逐渐加大的气压，越来越像阴森方向发展的空气，让韩嫣有点毛骨悚然。他放弃了挣扎的动作，小心的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一眼比自己高一点的张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在黑暗中越显深沉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看上去平静的目光深处流动这令人胆寒的暴躁。月光折射进幽深的眼底，折射而出的却是厉色的光。
原本很嚣张的韩嫣立马转变成为被大灰狼盯着的的柔弱小兔，就差没有瑟瑟发抖。
其实韩嫣也只有在张彻面前才会任性的发脾气，不过这也只有在张彻好脾气的时候。只要张彻一发火，韩嫣就会很害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凶什么凶，被你蒙住鼻子无法呼吸差点死了的我还没凶你呢。
韩嫣完全完了刚才自己是怎么拳脚相加恐吓威胁的迫使企图向他靠近的张彻退在分割线之外，在心里抱怨道。
韩嫣老实的让张彻拉着自己的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前面处于风暴中心的人，无辜加委屈的说：“你为什么生气？”
这让心里如一团火在烧的张彻无从说起了。
他沉默了半响，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不时微微颤抖。
终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样的将骤然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
“你就这么讨厌当伴读，不惜违背宫规也要深夜跑出来祭拜鬼神！”
本是想心平气和的发问，可脱口而出之时就变成了赤裸裸的质问。
韩嫣眨巴眨巴，一脸困惑的看着明显在压抑自己怒火的张彻。
自己不去当伴读跟他有什么很大的联系吗？
思索了一阵。
才开口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韩嫣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张彻的肩膀，表示我懂你。
在生气、憋屈、无奈……一系列阴差阳错而又互相融合的负面情绪的控制下的张彻，看着一脸“我明白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韩嫣彻底无语了。
他沉默的听着韩嫣把他们将近一个月的友谊说的比金子还要坚固，把平常自己被他欺负的事情说成“美好的曾经”。
半个时辰过去了……
月亮也向西斜，天空也慢慢变得亮堂。
韩嫣终于止住了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准备和他一起回去睡觉。
早已冷静的张彻拉住跟自己说完要回去睡觉就转身走人的韩嫣，问道：“你是因为讨厌胶东王才不愿当伴读吧。“
语气看似平淡但隐隐有了一丝急切和焦虑的意味。
脑子有点迷糊的韩嫣想了没想就随意的答道：“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郁闷了一个晚上的张彻终于在这时露出了一丝笑容。
韩嫣犹豫了。
如果自己说是因为太想家不愿离开父母肯定就会被他嘲笑吧。
脸皮很薄的韩嫣思来想去终于答道：“因为……因为在宫里总是要跪来跪去的，这多损面子啊，而且……而且还对膝盖不好。”
韩嫣说到后面是越来越小声，而张彻却是越笑越大声，就差没噎过去。
而因心虚而不怎么流利的话被张彻认为是不好意思，总算是被当真了。
韩嫣气嘟嘟的鼓着因不好意思而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是恨张彻恨得牙痒痒，但鉴于太想睡觉了所以不想与其计较。
大笑过后的张彻全身脱力，只能借由双手扶着韩嫣的肩才得以站立。T
“如果当了伴读的你不用老下跪那你就愿意，是不是？“
他直勾勾的盯着韩嫣，将他的行为尽收眼底想要以此来是自己安心。
这可把原本有点生气的韩嫣弄的再次局促不安起来。
他一会说想睡觉，一会说饿，想以此来转移话题。
可这一切逃避的行为都在张彻凌厉的眼神攻势下没有得逞。
被逼急了的韩嫣转念一想，
反正答应了他我有不会真的就选上伴读了，而且假如我没选上说不说这个谎也就没有关系了。再说自己一夜未睡真的已经很困很困了。
想通了这一切的韩嫣，很爽快的答了一句：“是啊。“
那笑容是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也让张彻彻底放了心。
张彻拍了拍韩嫣的肩膀说：“你放心。”
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的韩嫣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