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爱情》花甲婆婆

11、十一

　　当和婆婆看完那集电视剧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情况的转变。直到我发现婆婆不像以往那样一看完电视剧就喋喋不休，平时婆婆看完电视剧总有许多的感触要说，而如今却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我试探着说：“婆婆，我给你倒点水喝吧。”
　　还是没有反应，还是先倒杯水过来再说吧。
　　我正起身要去倒水的时候，婆婆开口了：“艾咪，你说我和迈克之间怎么了？为什么现在他对我这么冷淡呢？”
　　呃，这真的不好说。这算是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吧，我一个外人根本不好插嘴吧。
　　“婆婆，迈克他今天只是去看场比赛，您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坐在婆婆旁边说道。
　　婆婆摇摇头：“不对，我不是杞人忧天。我每个月来你们这里，他都会避开我几天。”
　　“婆婆，不是都说了吗？正好有比赛啊，只是很凑巧而已啊。”
　　“可是怎么会每个月都凑巧呢？”
　　“唉，这都怪迈克啦，他没事那么多爱好干嘛。什么都喜欢，运动啊，跳舞啊，等等等等。这些比赛他都要看，就让人感觉他一天到晚都在忙这些，而且才会这样每个月都有比赛要看啊。”
　　“呼，这样啊。可是真的需要每场比赛都要看吗？”婆婆最后一个疑问像是含在嘴里的。
　　同样的疑问我也有，但是我的问题却不太一样。他和爱德真的只是在看比赛吗？想想都难受，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打住，不让自己想下去。
　　我无言的反应引起婆婆的注意，婆婆的眼神很不对。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艾咪，你今天晚上怎么那么晚回来啊？”
　　“呃，就和朋友多聊了几句。”
　　“和朋友多聊了几句能这么晚？”婆婆突然凑近我，“不对，你是不是去喝酒了？”
　　酒味那么淡都能闻出来，婆婆真的很厉害啊。
　　“就喝了两杯酒，就只是两杯酒。”我弱弱地伸出两根手指。
　　“两杯酒就很不得了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喝酒，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
　　“不会啦，我就在熟人的店里喝了两杯，就马上回来了。”
　　“你也不听我的话，也会向我顶嘴了。”
　　“婆婆，我不是…”
　　“以前的迈克多孝顺啊，我说的话，他都会认真听，就算不同意也会好好地和我说清楚。可是现在，总是和我顶嘴，都不太和我说话了。每次我过来就对我不理不睬的态度，难得说上话，又感觉像是争吵一样。”
　　“婆婆，你不要这样想啊。迈克还是很孝顺你的啊。”真的很不擅长安慰人，因为自己没有那种感觉、那种经历，只能干巴巴地说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只希望这些场面话能够起到作用。
　　“现在的孝顺就只是装模作样，其实我们母子的关系早就不如当初了。”
　　“婆婆…”
　　“艾咪，你不用安慰我，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我很清楚。”婆婆打断我的话，“我以前一直觉得是你在迈克面前说些什么话，致使我的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婆婆苦笑了下。
　　“婆婆，我没有…”婆婆摆摆手，不让我说下去。
　　“后来，我就发现了，早在你们结婚的前夕，迈克就不大搭理我了；只是结婚之后，迈克的表现更明显了而已。”婆婆摇摇头，“要不是因为他这么明显的举动，我可能还要过段时间才会知道，我已经被他讨厌了。当然要不是他的这些举动太过高调，我也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只是，艾咪，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害我们母子的关系变成这样？”
　　“婆婆，你不要哭，你不要哭。”看到婆婆这样，我也很难过，我不能告诉她迈克变成这样的原因。这是要隐瞒她一生的秘密。
　　“艾咪，你去拿点酒过来！”
　　我劝了几次都没能阻止婆婆，无奈之下，只好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过来。
　　“艾咪，你怎么拿红酒过来呢，不过算了，有酒总比没酒好。”婆婆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我，一杯自己喝干了。
　　我因为之前已经喝了酒，再加上酒量也不是很好，如果现在再喝，肯定会醉，如果两个人都喝醉了，迈克又不在，谁照顾我们啊。我就只浅啜了一口。
　　婆婆看我没喝多少，手托杯底，硬是让我喝完了这杯酒。
　　我放下酒杯：“婆婆，我们不能都喝醉啊！明天迈克回来看到，他要生气的。”
　　“怕什么，反正那个不孝子就只在乎他的比赛，哪管得了我们。”
　　是啊，迈克就只在乎他的爱德！
　　我又倒满了两个酒杯，和婆婆举杯：“婆婆，那让我们今天痛快醉一场吧。”
　　“恩，这才像是艾咪。自从你结婚之后，总感觉你变了许多，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没了以前的落落大方了。这样的艾咪才像是我认识的艾咪啊！”
　　婆婆都觉得我改变了很多，难怪当初那么多人都觉得我变了，可是那时我完全听不进去，果真是当局者迷啊！
　　很快就喝完了一瓶红酒，两个人躺在沙发上，聊着天。
　　“迈克啊，他以前很孝顺的。和他爸爸上街买了半个白斩鸡，自己肚子饿得要命，他爸爸让他先吃个鸡腿，他就摇摇头，我吃了那妈妈怎么办。他就记得我也喜欢吃鸡腿。你看，他这孩子是有多傻啊。”
　　“是啊，真的好傻啊！”难怪，记得我们结婚后，有次我买了半个白斩鸡，迈克一直没吃那个鸡腿，我还以为是他不喜欢吃。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婆婆讲迈克的小时候，我讲迈克的现在，两个人讲着笑着，笑着哭着。迈克他现在心里的第一位置不是婆婆，也不是我。
　　“以前人家说，儿子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听到婆婆这几句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婆婆是发现什么了吗？“可是为什么我家的迈克会变成有比赛忘了娘和媳妇儿啊？”
　　“是啊，迈克现在心里就只有比赛。”我轻轻应一句。
　　“是啊。”婆婆的叹息。